第十八章 五方搶位_龍魔傳說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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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五方搶位(1 / 2)

鬼符氣機順暢,以意領形,不到一會兒就追上了前麵的那兩隻撈著鬼眼與鬼手的天鬼。

大片在初露的曙光中隱隱現出影子的地麵景物,流水山石,樹林孤枝,都飛快地從身下流竄而過,讓鬼符從心中升起一種自由的快感!

嗬!這是多麼過癮的一種感覺呀!

可惜鬼眼及鬼手身受重傷,得先找個地方處理處理。

想到這裡,鬼符就注意到前方的一個山坳,飛射的身形立即朝那兒掠去,片刻即達,在氣機收束下,飛行的速度陡降,後麵的天鬼感應心意,也立即在後方減勢,跟著鬼符緩緩往地麵落去。

嘿!想我魅兒未變魂魄之前,氣機豈有如此充沛無儘?也沒法子這麼收放自如,飛行絕跡,總得運行真元,專心致意,怎能感受到這種自由自在的飛行快感?

及至身化陰魂,外在的肉體已失,再也無法感受這種破空穿風的痛快淋漓,這飛龍主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如何會有這許多令人驚訝的奇跡發生在他身上?

有空非得好好請教飛龍主人不可,也許憑我魅兒的閱曆,可以找出點蛛絲馬跡也說不定。

鬼符降落地麵,立即就以意念指示天鬼將鬼眼及鬼手二人放下。

鬼手已是昏迷不醒,鬼眼雙腕折斷,裂骨穿膚而出,赤腥腥的血液中又顯露著白森森的斷骨,光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手腕隱隱作痛,更莫說鬼眼自己了,疼得已是臉色灰中帶黑,五官扭曲,簡直快沒人樣了。

鬼符心中傳來飛龍的訊息,隻有她自己心中明白,沒有任何一點聲音外傳:“魅兒,鬼眼恐怕痛得真的頗厲害,體內的脈氣亂成一團,而鬼手更是生機在急速降弱,還是趕快動手處理一下吧,等他生氣真的斷滅,救起來會麻煩不少……”

魅兒對飛龍的心語,聽得有點糊塗,瞧飛龍主人的意思,是這個鬼手就算斷氣死去,他也還是有辦法讓他活回來?

這個這個…飛龍主人有沒有搞錯?人死了就死了,豈還能救回來?

是有不少專以養生駐氣的門派,以延續生命為主要訴求,並不是以真元修練,與人爭鬥為主,例如“駐形永生宗”,算是針對與“死亡道”相對的“永生道”有精湛研究的第一把手,據說其中七大長老每個人都活了八千年以上,其宗主“不滅聖姑”

更是據說已是活了超過一萬五千歲!連東方正派三大頭,西方第一聖門“光神宗”,南方最高正巫派“白羽聖巫宗”與北方正道修真界勢力最大的極北水晶海“光明黑暗城”,都共尊“不滅聖姑”為客席長老,而也正因為如此,即使“駐形永生宗”從未聽說過有祭練什麼與人爭鬥的術法神功,但是卻依然沒有任何一個宗門敢招惹這個在天下修真界風格獨標的神秘宗派。

隻要想想這個宗派後麵那些超級難惹的強硬後台,天下大約是沒有什麼宗門敢對此派不敬的了。

難道飛龍主人,竟是與這個絕難在修真界一現形跡的宗派有關?

魅兒一邊心裡亂想,一邊也以心中的話語對飛龍說:“飛龍主人,是要先幫鬼手急救一下嗎?”

飛龍考慮了一會,傳訊道:“你對人體生氣的掌握不如我清楚,還是我來吧……”

說完鬼符身體輕而又輕地一震,飛龍的神念接回,立即快步走近鬼手,雙手一張,鬼手軟癱在地上的身體陡然就呼地浮了起來……

鬼眼雖是痛得臉孔變形,不過從頭到尾卻是清醒的。

他之前雖然受到“裂虎將軍”以為嶽夫人與紅菱俱皆被陷而不顧一切地暴起襲擊,被打得雙手俱折,但是真正承受裂虎將軍大部份裂天真氣攻擊的,卻是鬼手而不是他,因此也曾經運起鬼眼大法,觀察過鬼手,所以心中非常明白鬼手心脈臟腑已是斷裂,生機將近枯竭,故而此時一見到鬼符欲施急救,立即忍著雙腕的疼痛,歎了口氣道:“祖師,鬼手師弟大約是無望了……”

飛龍輕輕一笑道:“彆這麼早就放棄,鬼手離真正的死亡還差一點哩…而且就算真的死了,我也還是有些法子的……”

鬼眼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立即就被眼前所見的異象駭得縮回了話意。

鬼手浮在空中的身體,突然嗡地一聲,由內朝外地放出了紫紅兩色的強光,從他的頭頂到腳底,不斷快速交錯流轉,放出了一種豔麗的怪異光芒……

而鬼手的身體之內,也在同時傳出連續不停,悶悶的嗤嗤密響,聽起來倒像是有什麼快速震動的東西,被極厚的綿被給蒙住,以致其中的聲音傳不大出來的樣子。

眼見如此奇景,鬼眼竟然覺得心中陡地浮起一種神秘的熟悉感……似乎是他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怪異的情形那般……

咦?怎的我好像在那裡看過這樣的情景?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的會覺得有點熟悉?

還沒想出什麼結果,已聽到祖師不知道在對誰說話:“你不要亂動,此時你的氣脈初接,還是保持靜止的好,你的‘幽冥陰氣’十二處死竅已被我打通,雖然還不能算是重塑經脈,但是下回再遇到那個老虎將軍,說不上能勝,但是也不會被打得這麼慘了…你還是趕緊運氣一會,適應適應這種新的氣機路線。”

鬼眼驚訝得張大了嘴,差點連雙腕的疼痛都忘了。

我的老天,聽祖師這說話的語氣,竟是對著鬼手師弟所發?

鬼眼駭異之下,竟然忽略了這位祖師的聲音似乎與之前有一點不大一樣,連忙運起鬼眼,往鬼手的身體瞧去。

“咦耶?哇呀呀……”鬼眼驚訝之餘,下意識地伸手想揉揉眼睛,卻陡然雙眼一疼,腕部抽心般劇痛讓他忍不住慘叫起來。

原來鬼眼大吃一驚之下,竟然忘了雙手已折,欲揉雙眼,卻是以斷折刺出的腕骨,把自己眼睛插得哇哇叫,然後斷骨之處再受眼眶所撞,直痛得鬼眼臉色發白,差點昏了過去……

也難怪鬼眼會驚駭至此,因為前一瞬間還躺在那兒,簡直一腳已踏進棺材裡,另一腳正在找位置放進去,離死實也算差不多少的鬼手,後一瞬間已是氣機滿溢,滾滾外放,直在他全身上下川流不息,許多之前真元流動無法觸及的陰暗穴位,突然就都通順暢流了起來!

這這這…這不是和變戲法一樣麼?

飛龍聽得鬼眼在後麵痛叫了一聲,然後就哼哼唧唧地直抽冷氣,好像是疼得連叫都叫不出來的樣子,便即將鬼手空浮而起的身體輕輕放回地麵,轉身走向臉肉直抽,兩個眼眶上還糊了兩團碎肉血印的鬼眼,邊歎著氣問道:“鬼眼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地挖自個兒眼珠子乾嘛?”

鬼眼聽得祖師見問,心裡隻是哭笑不得地想回答“俺的祖師爺,誰會發神經自己挖自己眼珠子?弟子隻不過是駭得連手折斷都忘記罷了……”,可是眼手的劇痛,直疼得他從頭頂麻到腳底,連舌頭都木木的無法靈活運轉,隻是“嗬嗬嗬”地吐著大氣。

飛龍握住鬼眼斷折下垂的雙手,輕輕一提,鬼眼隻痛得彎腰拱背,跟隻蝦子似的,看起來連大小便都差點失禁。

然後鬼眼突然覺得斷手處一熱,好似有股軟綿綿的細絨棉花把他的兩隻手腕包住,所有讓他差點咬碎滿嘴牙的痛苦,全部就像被那軟棉花給擦掉般就這麼奇異地離體而去。

鬼眼劇痛一去,忍不住呼地喘了口大氣,然後心中驚奇又起。

嘿!祖師這一手實是神乎奇技,無與倫比,竟能就這麼地把這種斷手的劇痛止住!

心裡還在驚訝,忽地眼裡見到自己雙手腕部的斷裂處,猛然大放強光,一道道紫紅色的細芒光片嗤嗤嗤地在傷口附近出現,他清楚地明白這密密的響音,正是這些細細的,宛如活物的紫紅色光片,以某種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快速振動所致。

哎呀我的媽,祖師這是什麼神異的魔法呀?

鬼眼呆呆地望著那猛放強光的手腕,心神隻覺得如癡如醉,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種連他自己也完全不了解的神秘境界……

咦?奇怪之至?怎的我忽然覺得這個宇宙原來就是這樣?這個世界竟然是這麼奇妙?

奇妙得讓我鬼眼心中隻充滿了某種不可言喻的狂喜?

兩股氣機順腕而上,直衝腦門!

腦袋中隻覺得轟然一聲,一切思路宛如實物……

喔…這一切是這麼的清晰明白,這一切是這麼的有條不紊……

然後鬼眼就記起來在什麼地方曾經見過這些神秘的異光……

就是在那個大個子的好財僵屍複活之時,身上所放出的異光!

然後不知怎的,鬼眼忽然明白了眼前的祖師,其實不是祖師,而是那個之前以為死了之後,尤自不忘走了許久的路,爬上樹去把藏起的銀子取回的死都要錢大個子僵屍!

鬼眼回過神來,隻是愣愣地直瞧著站在身前的飛龍,竟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他清楚地從飛龍臉上的麵具後,那一雙清澈的純淨眼眸中,感受到了那一股難以形容的純真與自然。

“我把你的鬼眼大法,七層不通的氣罩給貫通了,我知道你的鬼眼大法至此已是功圓法足,可察覺得出所有人類這一層的氣脈振動,因此在你的感應裡,當是能分辨出我的真元震動,外表雖與魅兒相似,可是其中的本質卻是完全不同的……”他的眼光深深地穿進了鬼眼那一雙此時晶亮透綠的雙眸,好似直探入了他所有的心房心室,一切裡肌是那麼分明清晰,難以逃避:“我知道這樣做會給魅兒一些困擾,不過我看你修練卡在這一層已經快十五年了,忍不住幫了你一下,至於以後該怎麼辦,就交給魅兒去辦吧,我們的困擾隻增加了一點點,卻能替你解決一個大難關,算起來還是挺合算的,你說是不是?”

鬼眼頓時明白了這個人為了幫助自己,突破十五年來無法跨越的瓶頸,竟然把這麼做之後,此極其重要的大秘密,勢必被他發現的後果,毫不猶豫地置於腦後!

他會在此以鬼符祖師的身份出現,想來必定是有某種非常重要原因,方才會以如此的方式冒充鬼符祖師。

但是此時他竟然毫不遲疑地出手幫助鬼眼解決了困擾他十五年,每夜修練都盈繞在心的難關,竟置機密外漏而不顧……

而這一切,隻不過是為了幫助一個素樸平生,地位低下,毫不重要的他!

鬼眼隻覺得胸中漲溢,一股說不出的感動充塞周身,竟呐呐地說不出話來。

想他這一生修道於陰暗之中,一心就是絞儘腦汁,想要怎的占人便宜,從來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樣毫無理由,甚至還會帶給自己麻煩的幫助自己,隻為了不忍見他再受停滯了十五年的瓶頸困擾!

鬼眼此時心中所受的震撼,實是這一生所從未遇過。

我的老天呀!這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呀,為何會願意置其麻煩而不顧,隻為了幫助一個門派中最低下的修真人?

鬼眼在震憾感動中,隻覺得胸口一股熱氣上湧,眼鼻酸癢,綠亮晶瑩的雙眼竟然浮起一層水氣,口中依然直咽唾液,還是一時說不出任何話來。

忽然身旁咚咚咚地聲音響起,鬼眼轉頭一看,隻見鬼手已是跪在地上,對著那個“祖師”猛地直磕頭,同時口中激動地道:“祖師爺爺,謝謝祖師爺爺,把我鬼手這一條賤命給從鬼門關搶了回來,還讓鬼手的‘幽冥陰氣’大成!我鬼手在此對著老天爺立誓,隻要我鬼手活在這世上一天,這條命就不是鬼手的,而是祖師爺爺的……謝謝祖師爺爺的成全……”

不知道一股什麼力量的驅動,鬼眼竟也忍不住衝上前去,跪在鬼手的身旁,跟著“咚咚咚”地磕起頭來,嘴裡有點顫顫地道:“謝謝你老的大恩大德,謝謝你老的善心成全,我鬼眼也和鬼手一樣,絕對奉你老為主,若有異心,隻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鬼眼的口中話語,就和鬼手極為不同,這個“你老”暗指了並非祖師,同時也是暗地裡表達了絕不泄露此秘密的意思,鬼手並未修練鬼眼的“鬼眼大法”,感應不出這個“祖師”和之前的“祖師”已是完全不同,但是從鬼眼所說的話聽來,卻是半絲破綻不露,讓人不得不敬佩鬼眼的心機,動的實是極快。

二人還在地上你咚我咚地磕著響頭,忽地那個原來祖師的聲音從頭頂傳了下來:“你們兩個可以了,現在給本師站起來……”

鬼眼與鬼手立即應是,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在鬼符祖師麵前畢恭畢敬地站著等候吩咐。

鬼眼此時聽得這個語音,不由得在心中驚歎道:“這個主人語音模仿的能力實是讓人吃驚不已,竟然與之前的祖師語調完全一模一樣,簡直讓人找不出破綻來……”

心裡正在思索著,冷不防那個以為是假的“祖師”竟就像是看穿了鬼眼的心思一般,嘿嘿笑道:“鬼眼你現在的‘鬼眼搜魂大法’已是透儘十三層,省了你至少九十年的苦修,這下子你那個被‘邪不死派’攝去作為其鎮派十二金屍的愛人‘月荷’,就可以一眼觀照出已變金屍的她,攝門所在,配上夠力的真元內勁,一舉將她反製而住,再也不用被她追著跑了……哈哈哈……”

鬼眼一聽這些話,心中的驚駭更甚,簡直就是整個人傻在那裡了!

他的愛人身罹絕症將近十年,世上無藥可醫,促使他尋訪天下,追求“死亡道”

的修練,想說他無法一生陪她的生體活著,也要一生陪她的死魂到最後,直至她魂飛魄散,消失為止!

而這也是為何他會專修觀照陰魂特彆清楚的“鬼眼搜魂大法”的原因,他總希望能把愛人“月荷”看得更加清楚一點。

也就是這一念深情,促使他進入了“九幽鬼靈派”!

後來沒想到月荷的病體因為死氣久纏,竟在臨終時被“邪不死派”的人看中,將她的屍體盜去煉製成“邪不死派”護派十二金屍之一,致使他的愛人“月荷”死後魂魄被鎖於屍身之內,永受死前的折磨痛苦,不得解脫。

鬼眼其時功力低微,夜裡想要前去愛人墓上招引魂魄時,竟被邪不死派的邪人先到一步,將月荷的屍體轉成了“邪不死派”著名的十二金屍之一,還在發現鬼眼之際,派出屍變的愛人追殺鬼眼,讓他不能擋不能擊,身受重傷而逃,卻在緊急時被“鬼符祖師”所救,這才讓鬼符稍微明白了點前後因果。

這事他鬼眼一直隻放在心裡,從來不曾和任何同門說過,唯一的例外就是當時救了他一條老命的“鬼符祖師”,因為“邪不死派”“十二金屍大法”是其鎮派三術之一,連宗主“七寶陰師”,解救他被愛人狠殺之危的“鬼符祖師”都不敢輕易招惹,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初進不久的門下鬼眼?

因此這件往事,隻有他和那個真正的鬼符祖師明白。

可是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他以為是冒充的“鬼符祖師”,竟然在話中透露出了這件該是隻有真正的鬼符祖師,方才會知曉的往事!

所以鬼眼隻有呆在那裡,就像個木頭般傻住了。

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祖師不是冒充的嗎?而且他自己也已經承認了,本來我鬼眼還以為他是一個極其貪財的大僵屍,現在看來絕非如此了。就看他之前讓我鬼眼和鬼手師弟如蒙鼓內,又如此輕易地救回鬼手一條命,還打通了我二人的未通經脈,便可知他的神通廣大,不可臆測。

可是可是…他又如何能知道這件隻有真正的祖師,才知曉的往事?

難道他真的是祖師?

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鬼眼此時真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怎麼解釋這個神秘的救命恩人,是怎麼知道他這件秘密往事的……

所以他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傻傻地望著鬼符,雙眼之中忍不住流露出極為困惑的表情。

鬼手比較沒有那麼多的想頭,依舊恭謹地肅立在旁,也沒注意到他的師兄有些什麼怪異的地方。

鬼符麵具後的雙眼直直地盯著鬼眼:“本師現今已是主魂入駐‘都天鬼旗’之內,功法圓滿,不複當初的本師了,而‘都天十二天鬼陰符大法’,威力也已是完全不同以往,質性全異,故而‘都天鬼旗’的旗色已由純黑轉成了紫紅,回非之前,你可明白?”

鬼符這話暗透兩層意思,從鬼手聽來,隻是一種現狀的敘述,可是就鬼眼聽來,卻是暗解他心中的疑問。

鬼手直腸直肚,也沒聽出什麼弦外之音,故而立刻恭謹地回答:“是的,弟子明白。”

鬼眼的心裡可就沒這麼簡單,也清楚祖師這麼說的意思。

老天!祖師這個話,豈不是暗指他已經變成了“都天鬼旗”的駐旗主魂了?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怎的鬼旗的主人,最後反而變成了駐旗完法的主魂?

但是鬼眼總算是從滿天疑問中,有點抓到一些影子,於是趕緊回答:“弟子有點明白了!”

鬼符依然直視著鬼眼的一雙眼睛,繼續說道:“這其中的過程你們無須了解,隻要記得人家如何對你,你便要如何對人,你們既已說要奉人為主,最好能夠說到做到,否則錯失了什麼,造成了什麼,都得由你們自己負責,怨不得他人!”

鬼符的話說到這兒,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故而鬼眼及鬼手馬上腰兒一躬,誠心誠意地說道:“我等身受祖師的重恩,所立誓言發自內心,絕對不會更改收回的,請祖師放心!”

鬼符目芒強烈地掃視了二人一眼,淡淡地說:“既是如此甚好,本師便暫時相信你們…若是以後你們的表現不佳,本師也可以隨時將之前的善念給收回的……”

鬼手見祖師似是尚有懷疑之意,連忙惶恐地道:“祖師爺爺,鬼手這條命可是祖師爺爺給撿回來的,請祖師爺爺放心吧,有什麼事兒,交待鬼手一聲,水裡火裡,鬼手若是皺一下眉頭,緩一下勢子,便叫我當場死無葬身之地!”

鬼眼也立即補充道:“是的,祖師可以放心,我二人絕對誠心跟隨主人,聽候吩咐的。”

鬼符點了點頭,口裡嗯了一聲:“這樣就好,否則那善念豈不是丟到狗嘴裡去了?既是如此,那麼本師現在就問你們兩個一件事兒……”

鬼眼與鬼手連忙問道:“祖師請說……”

“宗主‘七寶陰師’找你們兩個來,除了要本師支持他在‘宗主搶位’時的勢力外,還有些什麼交待?”

鬼手連頭也沒抬,依然恭敬地俯著首,毫不猶豫地道:“弟子被指派的任務便是看住‘嶽家莊’裡的‘血魂丹心指’,祖師這兒是指示鬼眼師兄負責的,宗主有些什麼其他的指示,得問鬼眼師兄才曉得。不過就弟子所知,宗主確實是除了請祖師支持宗主的續任外,還有其他的交待的……”

鬼眼沒料到直腸直腦的鬼手,這一下子就先把宗主另有交待的事給抖了出來,雖然自己也無心將此事隱瞞,但也依然有點臉紅地道:“鬼手師弟說的沒錯,宗主確實是還另外對弟子有些交待的……”

鬼符嘴裡嗯了一聲,似乎早就料想得到的樣子,等著鬼眼繼續說下去。

“因為這一次‘宗主搶位’,祖師握有重寶‘都天鬼旗’,而且派中四大法的‘都天十二天鬼陰符大法’隻差了一個主魂駐旗,功法即可圓滿,宗主認為祖師的影響力大增,因此祖師的意向,恐怕會直接關係到宗主是不是能續位,故而特彆交待弟子,若有機會,得探探祖師的‘都天十二天鬼陰符大法’,威力已到何處,若是可能,最好是將祖師的‘都天鬼旗’給偷到手中,一旦法旗到手,立即趕回‘鬼靈宗廟’…

…“鬼眼一五一十地把宗主的交待說出來,不過在此情景下揭明暗中的算計,鬼眼心中依然是有點不安。

鬼符聽了他說的話,嘿嘿笑了兩聲:“這個交待,鬼眼你之前做得到嗎?‘都天鬼旗’就算是讓你取去,宗主又能夠作什麼?他可是出身‘寶光係’,這種‘陰符係’的法器,他又怎麼使用?”

鬼眼依然恭敬地回答:“祖師,弟子雖然無法抗拒派中四大法中的‘都天十二天鬼陰符大法’,但是因為弟子專修‘鬼眼搜魂’,因此宗主才會交待這麼一件差事給弟子,若隻是從旁觀察,法威不是對弟子而發,約莫還是能揣測出一些什麼的。至於法旗是不是偷得到,宗主也說了純靠機會,不用勉強,若是法旗真的偷盜入手,依弟子推測,宗主大概已經是把‘陰符係’的一些秘法弄到手了,隻是不能確定有哪些法訣罷了。但…但…但是弟子想這個‘都天鬼旗’的法訣約莫是有的,否則依宗主的個性,當是不會如此交待的……”

鬼符沉思了一會兒,心中明白以鬼眼的精明敏銳,既是會如此說,該是有點把握與憑據的,不由得對宗主“七寶陰師”的處心機慮恨得牙癢癢的。

這個家夥,表麵是恭敬客氣,實際上卻是謀取積極,“陰符係”不知道已經有誰被他給暗中收買了,否則就算他把“都天鬼旗”偷去,沒有法訣也隻是廢旗三麵而已。唯一例外的,大概也隻有自己的主人飛龍了。

想到此處,鬼符忍不住嘿嘿陰笑兩聲:“既是他對本師存著這種機心,那麼本師也不用再對他客氣了……”

鬼眼接著問道:“祖師的意思是……”

鬼符麵具後的眼芒大盛:“這次的‘宗主搶位’,本師決定誰也不支持,而是獨豎一方,參與搶位,讓一向的四方搶位,變成五方搶位!”

鬼眼與鬼手聽得一愣,沒想到鬼符竟然打算不再支持任何一個係派,而是準備自己弄個宗主之位來坐坐。

鬼眼想了一會兒,終於呐呐地道:“祖師,以祖師現時的功力,參與搶位本無不可,但是搶位乃是以實力總合作為搶位的方式,其他四係的門徒高手不少,若是祖師立起第五方參與,便是再加上弟子二人,也不過隻有三人……這這這…這在人數上,是不是會單薄了點?”

鬼符的眼尾輕掃了鬼眼一下,依然嘿嘿地笑道:“哈哈哈,你等著看吧,我們絕對不止三個人的,而且若是功低力淺之輩,便算一萬人罷了,又有何用?哈哈哈…”

鬼符的語音頓收,雙眼芒光更強,隻是直視著二人:“你們兩人一向隸屬‘寶光係’的‘七寶陰師’宗主,這次本師打算自己出馬角逐宗主之座,你們在表示意願之前,可得想得清楚,算得仔細,無論搶宗之事能成不成,你們恐怕再也得不到‘七寶陰師’的信任了,若是本師成為‘九幽鬼靈派’的宗主便罷,要是不成,你們就會被排擠出‘寶光係’之外了。”

鬼符的提醒,鬼眼何嘗沒有想到。

九幽鬼靈派一向就是以“寶光”“陰符”“咒音”“劍鈴”四係分據,而每五十年的宗主產生方式,也一向是由四係中推出代表,來與其他三係競爭。

不過九幽鬼靈派宗主產生的途徑,並不是像打擂台般,一個一個上去單打獨鬥!

而是四係同時展現係內所有的實力,經過計算比較各係內的實力之後,再由實力最強的宗係所推派的代表升任下五十年的宗主。

然後再由宗主遴選個人功力真的強絕一時的第一流高手,擔任六位最高長老之職,直接受宗主指揮。

所以,九幽鬼靈派的長老,必定是宗內最強的高手,可是宗主,卻是必須能領導宗係的傑出人物,但是宗主的修為卻不一定是最高。

九幽鬼靈派的曆代宗師,會訂下這種製度,就是認為個人修為與領導宗派,是截然兩種完全不同的領域。

個人修為極高的人,並不一定懂得怎麼治領宗門,而同樣的,精於管理領導宗門的人,他的個人修為就不一定是極高的。

如此的設計,確實是有考慮到“最高的高手,不一定是好的宗主。好的宗主,不一定會是最高的高手!”這樣的思唯。實可算是修真界中少見的精辟設計。

但是這樣的製度,雖然在修真界極為少見,也不為大部份的宗派所認同,尤其是同一派中,劃成壁壘分明的四係,雖說原本是希望宗內互相砥礪,彼此警惕,促使其不斷精進修練,而且也會將係中新進的弟子成就,列作主要的督察之內,係內的團結與集中,實非一般邪派能比,也因此被修真界將“九幽鬼靈派”有時候就叫做“四方鬼靈派”,可是凡事有利必有弊,這樣的製度,首先就加強了派中的分裂意識,反而拉淡了“九幽鬼靈派”的效忠程度,各係之間不但劃分清楚,甚且內鬥不斷,直是耗散了不少精力,一旦要統一對抗外敵,力量自是受到不少的影響。接著就是榮登宗主之位的人,雖是在該係之中頗受尊重,但對於其他各係的弟子,卻總是隔了一層,其威望自是降下不少,再加上會擔任宗主的,功力修為卻又非最高,自是更強化了這種缺乏尊重的趨勢。

不過此法行之數千年,倒也習慣成自然,變成了宗內所有人的共識。

鬼符祖師突然表示他打算以個人之力,來與其他四方相抗,讓鬼眼實是難免心驚。

因為再怎麼說,鬼符祖師也是隻有一個人,要論修為指數,是要怎麼和任何一係傾全係的修為指數相比?除非是他個人的修為,較全係所有人的總和還高,否則怎麼去爭取宗主之位?

彆的不說,各係自有其宗主候選人的副宗主,其功力就已是不可小覷了,更何況通常各係之中,都還有功力最高的一兩個長老?

光這兩個人,就足以大量拉下鬼符祖師的修為指數了,這其中還沒包括係中其他的高手與近百名或是超過百名的弟子們。

所以鬼眼想來想去,也對這如此冒險莽撞的事沒有什麼太大的把握。

也許祖師的“都天十二天鬼陰符大法”已經完成,功力要說是九幽鬼靈派中第一,鬼眼覺得還頗有可能,弄個以個人功力修為當做比較標準的“第一長老”來做做,困難不大,因為畢竟鬼符祖師本來就是位居派內第二高手的長老職位了,想再進一步擊敗前麵的“九鬼姑婆”,依然是極有可能的事。況且鬼符祖師“都天十二天鬼陰符大法”本來就接近完成階段,派中早就是人儘皆知的事,甚至還傳出“隻要祖師支持那一係,那一係的代表就可以登上宗主之位”的說法。也沒見“九鬼姑婆”有特彆出來說什麼話,似乎是有點默認了的模樣。

不過這是以個人修為為主的“長老”之位,而鬼符祖師此時所表明的,卻是要參與“宗主”之爭。

對於這一點,鬼眼就半點把握也沒有了。

無數的念頭在鬼眼心中盤算,尤自沉思之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話,鬼眼已聽到鬼手的話音:“祖師,弟子心眼兒比較少,也不會思量算計,更不管祖師是不是能夠成為宗主,弟子隻知道祖師怎麼交待,弟子怎麼辦事……其他的弟子一律不管的……”

鬼眼聽鬼手這麼說,馬上就開口接道:“祖師,鬼手師弟說得不錯,弟子等是絕對跟著祖師走的,‘寶光係’的宗主與同修是不是會再信任弟子,或是會不會在暗中排擠弟子,實已無足輕重。弟子隻是在思量著祖師這麼做,是不是會有勝算罷了……”

鬼符見二人擺明了就是不計後果地支持自己參與宗主的爭奪,心中頗喜,於是哈哈笑道:“這個你就彆擔心了,須知你就算再會計量,又怎麼明白本師的大法威力與後援,早就非你們所能了解的了,卻又是從何量起?”

鬼眼想到方才也不過就這麼一瞬之間,這個像祖師又不像祖師的大恩人,就已經把生機將散,離死不遠的鬼手一下子給弄了回來,而且還這麼輕易地就打通了自己與鬼手幾十年才能到達的成就,更以某種完全是他理解之外的方法,把自己折斷的雙腕給完全複元。

鬼眼舉起雙手,望著骨皮正常,絕對難以想像前不久才骨斷肉綻皮開血湧的雙腕,若非雙袖之上的血跡嫣然依舊,直是會讓人誤以為之前的情形隻是一種錯誤的幻覺。

如此的奇跡,如此的神法,豈是他一個鬼眼所能預測的?

想到這裡,鬼眼隻能心悅誠服地回答道:“祖師說的極是,恩公的神奇,實非弟子等所能以管妄測的,弟子的確是多慮了。”

“放心吧!本師自有打算,你們不用想太多的……”鬼符飛袍一拂,整個人就緩緩上浮,漸漸升上空中,冷冽的語音透出一絲暖意:“你們這兩個小子經脈初通,就讓本師躡空飛行,試試你們兩個小子功力到了什麼程度吧!”

鬼眼與鬼手聽得心中一陣興奮,立即調氣運元,體內一陣波波輕響,竟同時這麼緩緩地浮了上來,俱皆不由得大喜若狂。

他們此時一試,這才發現本來無法浮身空中的體形,已是可以淩空上飄,顯然也同時達到了“浮氣躡空”的境界。

鬼手追求真道極為狂熱,耳聽祖師要考較成就,馬上勁頭出現,氣機猛然外放,身形陡地就化入了一層淡淡的黑色霧氣之中,留下了“遵祖師令諭!師兄我先走一步!”這麼一句話,即刻縮元如箭,“颼”地一聲就前射而去,其身形之快速直如飛鷹掠兔一般!

鬼眼雙目瑩瑩現光,清楚無比地看見了鬼手所化那一團黑霧中的身形,心頭也不禁躍躍欲試,於是馬上也出言回答道:“祖師,弟子就先走在前麵了!”

話說完身上的暗霧也跟著灑然滲出,唰地就緊跟著鬼手飛竄遠去。

鬼符哈哈一笑,頭前腳後,宛如一隻飛鳥,卻無須像鬼眼與鬼手那般,運動真元激蕩空氣,隻是這麼輕輕鬆鬆地禦風前標。

三個人的身形就這麼轉瞬間變成了天邊的三個黑點,急速無比地長射前飛。

鬼手在空中一意地運元轉流,全身氣機隻覺得活潑自在,源源回回,隨著心念的前引,在身體前方的氣層不斷將氣流拉到後方,於是在身體的前方形成了一個氣渦,把身體整個吸向了前方,如此周流不息,快速無比,身形也就不斷地在空中飛速前進。這種經驗讓他從明白躡空飛行的道理,一下子就進到了真正的體驗。

透過那一層淡如輕墨的氣層,無數小河山丘掠底而過,心中隻覺得無比的暢快,不由得對祖師興起極度的感激之情。

若非祖師,他此刻已是個死人,惶論現在的成就,依他以往進境的速度,更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到達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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