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搜神顯像_龍魔傳說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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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搜神顯像(1 / 2)

“最後一手?”飛龍喃喃地低聲重覆著。

傷病書生這時雙眼精芒已開始快速內縮,並沒有理會飛龍,反而有點像是整個人的心神都貫注到了眼前那個依舊在緩緩旋勁著的“歎銀淚”中那般,連臉色整個都快變成青色的了。

就在這個時候,傷病書生麵前的“歎銀淚”突然像是煮開了的水般,在轉動的同時,銀亮的表麵倏地開始波波波地快速震動著,看起來就像是其中有數以千百計的細小氣泡,正在努力地往外頭衝去,撞得“歎銀淚”本來光滑的表麵突突滾動,宛如沸水。

緊接著,那個其中氣勁衝激越來越強的“歎銀淚”,終於蓬然化成了密密地銀亮細點,往外散了開來。

之前吃了那兩滴“歎銀淚”外溢氣勁苦頭的台下修真們,乍然見到了此景,心頭不由得就嚇了一跳,連忙就準備起身閃避。

兩滴歎銀淚就把他們二十幾個人給掀翻了,這下蓬然飛灑出來的,密如細雨,至少也有幾十個銀亮的光點,要是再呆呆地坐在那兒,豈不是得被刮回姥姥家了?正因為心中這麼想著的台下修真,還真是不在少數,所以就在“歎銀淚”往外散灑之時,馬上就引起台下一陣騷動。

可是就在這些想躲遠些的修真們有所動作的時候,緊接著他們就發現,傷病書生那已化散而出的“歎銀淚”滴群,並沒有如他們所料想的那般往外崩射,而是在傷病書生的麵前,散成了點點宛如銀亮蜂群所合圍而成,大小約有人般高的圓球形體。

“歎銀淚”滴群在形成這麼一個奇特宛如蜂球的形態時,整個球體依然在緩緩轉動著,隻不過這時銀淚滴們均勻地散於球體之中,反射的光麵立即擴大了許多,璀燦的程度,更是亮麗得逼人眼眸,幾乎難以正視。

那些本來還想先閃遠一點的台下修真們,眼見如此奇景,也不由得被吸引得停下了動作。

在這個時候,有些比較仔細的修真,就會發現偶爾在這些均勻散成球形的銀亮液滴之間,嗤嗤地閃起了縷縷細如微絲的銀亮光芒,宛如串起這些銀滴的極細網絡那般,時現時隱,平添更多的眩麗。

當眾人都浸淫在“歎銀淚”令人讚歎的奇瑰球體中時,傷病書生雙眼合閉,口中卻以一種沙啞至極的聲音說道:“本宗修練至今,雖然還不敢自稱已無敵手,但本派的七傷病氣,也一向在真人界稍有薄名,不料今日在飛龍先生手上,解勁破力,引氣化元,所用的方法,實是本宗所從未見過,也從不相信會有人以這種方式來破我的‘歎銀淚’……高明即已當前,本宗當然不願意就這麼地失之交臂,僅以此言來向飛龍先生表達七傷派崇敬之意,同時再以本人儘起功力的另一絕式,來向飛龍宗主請教……”

當傷病書生眼前的“歎銀淚”化散成點點銀滴,在空中布成一個球體組合之時,飛龍的神情就很明顯地注意了起來。

閃閃地銀滴蜂球,雖然尚未出現更進一步的攻勢,但是飛龍已經馬上瞧出,七傷派當代宗主傷病書生,是準備要傾力一擊了。

雖然一般人的肉眼,隻看得到這個銀滴蜂球,在陽光的斜射下,閃映出一輪又一輪重重相疊的銀亮耀芒,就好像天上密密的星辰,被甚麼魔法給全被攝集到了此處那般,是那樣奪人眼眸地燦爛奇美。

但是飛龍敏銳的感官,卻清楚地發現,在那點點的銀亮蜂球中,至少有六千五百道,質性綿細,曲折連連的密密氣機,化成人眼幾難見到,比微絮還要再細上十倍的如絲氣勁,在這個如人般大小的蜂球中,不停地來回穿串著小如點滴的銀色淚液,將蜂球內每一寸的空間,都透滿了重重的潛勁。

所以,其實不用傷病書生提醒,飛龍也明白七傷派宗主,接下來的這一擊,和之前是絕對的不同了。

“飛龍先生,本宗這一次,所有的‘歎銀淚’化為兩百九十八滴,散圍成三十六方球狀體,因為七傷真氣的迥折特性,本宗傾力注入的六千五百道細長七傷病氣,每一絲交纏穿串二百九十八滴‘歎銀淚’的淚身上,是而幾乎等於每一滴‘歎銀淚’中,都有交串的六千五百道潛勁,飛龍先生如果想一次將其勁力完全拆卸,恐怕就會有點困難了……這一式‘百孔千瘡無儘傷’,本宗實己傾儘全身功力法訣,如果飛龍先生再能安然破解,七傷派得遇高人,情願對飛龍先生低頭認輸!”

飛龍兩眼緊盯著傷病書生麵前密密閃著點點光芒的銀亮球形,口中也立刻回答說道:“六千五百道氣機,同時串穿兩百九十八滴歎銀淚?七傷宗主,甚麼低頭認輸是不用了,我儘量試試看吧……”

傷病書生點了點頭,本合起的雙眼倏然睜開,眸中一反之前的虛弱無神,精光密閃,懾人心神。

傷病書生雙手嗡張,那個點點銀亮的蜂球組體立即飛旋而起,以一種肉眼難辨的速度越轉越快,最後終於化成了一個約有人般大小的銀色光球。

傷病書生真氣逼壓,呼呼飛轉的銀球因為速度愈快,最後帶起嗡然的氣嘯聲時,陡然吐氣開聲,雙手一挫,用力一合,那個飛旋著的大銀球突然就這麼轟然爆開!

飛旋的銀球暴開的瞬間,在空中產生了一種很難用言語去形容的壯麗奇景。

數以千百條,好像是一縷縷、一簇簇細如亮線的流光,四散迸射,宛如帶起了千百條長亮的光帶,邊以一種極速旋轉回繞,邊放出了響亮的破風尖嘯,這種特異的情形,使得銀球的開爆,遠和一般的火炸截然不同。

聲勢毫無稍遜,但其眩麗卻是超過數倍。

有些修真見到這種奪目的光彩,連之前被溢勁掀翻的警惕都忘了,隻管愣愣地站在那兒瞧看,一點低俯閃避的動作都沒有。

不過這次傷病書生傾力放出的攻勢,卻也和之前迥然有異,雖然有些台下的修真並沒有任何防備的姿勢,但反而一點影響也沒有。

隻見到彩光銀芒,一圈圈地回繞而出,那些瞧得目瞪口呆的修真,卻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在長亮的光帶掩映下,兩百九十八點透然的銀滴,在回旋一百四十圈之後、開始同時轉向,朝著台上的飛龍,八方齊來,同時彙集。

這次回然而來的兩百九十八點“歎銀淚”、比起之前,不但數量多了一百四十九倍,而且每一滴的歎銀淚,都是采著回繞的勢子,其中六千五百道七傷真元潛勁,不停交互作用,每一霎眼的前進方向都不一樣,實在是讓被攻擊的敵手,極難掌握每一滴歎銀淚準確的行進方向。

除了這兩點之外,回旋合圍而來的兩百九十八滴“歎銀淚”,還有另一個極特殊的現象。

就是這兩百九十八滴“歎銀淚”,雖然不停地扭滾回旋著,但是如果從一個比較遠的地方看去,就會發現,“歎銀淚”雖然每一瞬間,都在這個扭東,那個轉西,一邊左旋,一邊右騰,但是整體來看,卻是隱有一種晦藏的韻律,顯然這兩百九十八滴“歎銀淚”,還是同時受到一種甚麼東西所指揮著的,絕非盲目亂飛。

在這種情形下,敵手就很麻煩了。

因為這種看似混亂,其實互為掩映的合韻,使得想破去此招的人,必須一次就同時對付齊來的兩百九十八滴“歎銀淚”,不能采用避強擊弱,各個擊破的方法。

因為要是真的這麼做的話,勢必會引動這一波“歎銀淚”互為掩映的特性,進一步引動更劇烈的聚合同攻。

台上宗主級的人,差不多都在這一霎眼間看出了傷病書生這一波攻擊的三個要命的難關,但是倉促間,要想出一個可以破解七傷宗主這一招的手法,卻是有點力未能逮。

這倒不是說這些宗主們沒有甚麼辦法對付,他們都至少有一些自己的強大法訣可以在這種情形下使出來。

但是那種情形實在來說,隻能叫硬拚,不能算是破解。

換句話講,如果今天站在被兩百九十八滴穿鋼破鐵,輕而易舉的“歎銀淚”圍擊的,是這些台上眾位宗主們的話,對傷病書生的這一式,大約是隻能硬擋了。而且由於散於八方的“歎銀淚”圍勢已成,幾乎可以說是連躲都很難躲得過了。

大部份的宗主們,都沒有辦法想像,已經陷入圍勢的飛龍,是要用甚麼方法來破去七傷宗主這傾力的一擊。

所以,大部份的宗主,都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準備看這個出身神秘,但是很明顯沒有甚麼閱曆的飛龍,會怎麼應付這樣的情況。

即使是身為三大邪修前輩的妖劍魔主、心魔尊和拜月巫主,也都全神貫注地看著飛龍的所有一舉一動,就好像是想從這些地方,多瞧出他一些秘密的模樣。

就在台上台下,所有的眾人注視下,飛龍終於開始動作了。

當大家的眼光,在一開始被暴散的長芒光帶吸引過去後,大部份的人,都忘了去看看台上的那個飛龍先生是怎麼一個情況,必須等到那些密密的光帶銀點,開始回回旋旋地圈向了台上的飛龍時,才想到要看看這位飛龍先生打算怎麼應付。其實就算是把台上已經看出七傷派這一式“百孔千瘡無儘傷”其中厲害的宗主們算進去,整個會場中,除了覺得傷病書生的這一式攻擊流麗瑰美,漂亮至極之外,真正明白這一式威力所在的,實在是十個裡麵也沒一個。

可是當一些比較細心,反應比較快的修真們,早一步轉眼望向台上飛龍之時,才被他此時的形態給嚇了老大一跳。

這位飛龍先生,不知何時,已從雙眼中透然射出了一紅一紫,極為明顯的兩道目光出來,緊緊地凝視著前方翻扭卷來的“歎銀淚”。

然後他的雙手輕輕抬起,卻在這一瞬間,手掌之上,異象突現,左右各帶起了一團瑩亮燦爛,卻是一紫一紅的厚凝光芒。

從他手掌心中溢飛而起的紫光紅芒,並不刺眼,但是其渾厚的程度,卻是讓所有見著此景的人,都在心中有一種這其實就是兩條又厚又軟的紫紅滾流的怪異感覺。

當這兩團厚實的濃光出現,飛龍的身子竟開始在原地雙腿同合,腳尖離地浮飛而起,同時身形一旋,就這麼唰地一聲,在空中飛轉了起來。

他在空中旋身的速度,一開始就讓人追眼不及的快速,頃刻間但見模糊一片,已是瞧不清他的模樣了。

而這裡麵最奇妙的景象,便是飛龍手掌中的一紫一紅的濃厚瑩光,立刻就隨著飛龍急旋的身形,嗤啦嗤啦地拉繞了起來。

他的雙手之中,就好像是個變戲法的人那般,咕哩咕嚕地連連拉出了越來越多的紫紅色濃瑩流光,簡直就像是沒有儘頭的紫紅色彩帶那般。

不到眨眼的時間,飛龍整個身軀已是被濃厚密麻的紫紅光帶給層層地包捆了起來,連一根頭發也瞧不著了。

從四麵八方同時罩來的點點銀亮的“歎銀淚”,就在這個時候,一齊射入了飛龍浮手拉出的紫紅兩條流光瑩芒之中。

每一滴已在這時凝為世間少見堅利的兵器“歎銀淚”,一射入紫紅流瑩之中,馬上衝天響起了連續密密地尖嘯之聲,一波一波地長放而出。

由於每一滴的“歎銀淚”,至少破空發出了密密超過一百響的尖嘯,加上兩百九十八滴“歎銀淚”同時射入,因此這時候連續震天響起的尖厲長嘯,實在已非眾人所能忍受。

幾乎在那一瞬間,台上台下,座旁場邊,每一寸的空間,都充斥著宛如厲鬼尖泣地破空嘯音,除了滿空連放的長亮響音,其他實在是甚麼都聽不到了。

甚至有不少人,幾乎誤以為自己的耳朵在這一刹那,已經被這種穿腦而過的尖嘯聲給震破了耳膜,連忙就把頭掩耳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有些功力比較差的修真,被這種驚人的音波震得臟腑翻滾,忍不住抱著腦袋當場吐了起來。

在這種情形下,全場密密地修真們,絕大部份都在想辦法躲起來,或者是坐在地上運氣相抗,除了少數功力比較紮實的修真之外,其他的人已在滿空長響中,簡直可以用抱頭鼠竄來形容了。

此時還能細察飛龍有沒有破解掉傷病書生“百孔千瘡無儘傷”這一式的人,十停中大約隻剩下一停了。

儘管台下已是亂成了一團,但是坐在台上的眾人,果然不愧是功沉元穩的高手人物,每個人都是沉氣靜意地細察著飛龍那兒的變化。

如果台下大部份都已經暈頭脹腦的修真們,能夠抽空往台上飛龍先生之處瞧上一瞧,就會驚訝地發現一副奇異的景象。

當每一滴的“歎銀淚”,硬生生地切入飛龍包覆身軀的紫紅二芒時,立即就會引起蓬然的一大片紫紅光焰,同時飛龍身上的紫紅二芒,也會趁著這個相觸的機會,瞬間斜側透入將近一千股的潛化暗勁,而且這些力道,其精細的程度,幾可與七傷宗主的七傷病氣相近,以期不會遇到太多的抗力。

一待飛龍的勁力反切而入,遇到了傷病書生的七傷病氣之時,飛龍的每一股真元立時呈顯紫紅二色,赤陰攀附,以牽製住七傷病氣,紫陽外拉,讓伏在其中的七傷病氣再也無法內蘊在“歎銀淚”之中。

也正因為這樣,兩百九十八滴和飛龍周身紫紅二芒相觸的“歎銀淚”,每一相觸,就是將近千股的氣勁互相衝擊拉扯,使得飛龍周圍爆出了蓮蓬的長亮光焰,加上他依舊在空中旋身不停,以致於遠遠看起來,飛龍簡直就像是噴著亮焰的火陀螺。

由於傷病書生的氣機相互輔動,因此飛龍的紫陽赤陰真氣雖然在初次接觸時,拉散了“歎銀淚”中不少的潛勁,但是“歎銀淚”依然餘勢不息,在空中一個小回旋之後,便即又再次呼嘯而來。

然後飛龍又再趁著“歎銀淚”衝來的瞬間,斜斜地切入了“歎銀淚”之中,一邊把它銀亮的珠身拉偏,邊再一次調動紫陽赤陰真氣,再拉掉其一部份的七傷病氣。

當密密地七傷病氣被拉散於空中之際,立即和紫陽赤陰真氣相互衝激,所以才會響了這麼密集而且綿長的尖厲氣衝聲。

所以,在這一刹那飛龍在空中飛旋,看起來就像個冒火大陀螺的身形,周圍就這麼回繞著點點的銀色亮點,邊尖聲地放出長亮的嘯音,邊還是來回地衝激著飛龍而去,其景象之奇麗,不可言喻。

在這同時,大約隻有那些宗主們,才明白那從飛龍手心中滾滾而出的紫紅濃光瑩芒是甚麼東西了。

而也正因為那些宗主們,心中明白這把飛龍捆得結結實實的紫紅兩條宛如有形的流光是甚麼,所以他們都大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地有些愣住了。

“好家夥!這個飛龍的元氣之精純,竟己達到了這種地步?”黑羽魔巫宗的拜月宗主,雙眼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宛如彩帶纏體的飛龍,口裡輕聲地說著:“原本就屬於無形無影的真元內氣,居然讓這個神秘至極的家夥給練到了‘真元濃稠至極,乃化實氣流液’的地步?”

在場的人,雖然有不少宗主級的高手,但是要說練到這種元氣凝結化形的地步,算一算,除了三大邪修之外,其餘的宗主們,實在是沒有幾個能夠做得到。

直到現在,經過了拜月巫主的確認,眾位宗主們,方才明白,這個飛龍,不但是功力已達宗主級的地步,說得更切實一點,說不定他的力量,可以算得上是真人界中,有數的“極頂高手”之列了。

在場的眾位宗主們,不論是之前認識飛龍或者是不認識飛龍的,都在這時又以一種完全不同的眼光來看飛龍了。

極頂高手的意思,就是真人界的修為,己入不可測之境,嚴格說來實在已不是真人而已,而應該說是已經半個天人的超級高手才比較正確一點。

就像現在的這個邪宗大會,參與的宗主級人物比例上雖然不多。但是因為真人界的宗派實在不少,所以要說起宗主級的高手,現場就至少超過了三十位。

可是“極頂高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即使是如此眾邪雲集的場合,能夠稱得上“極頂高手”的,恐怕算來算去,最多也不超過一隻手。

就大家早已曉得的,也不過就是妖劍魔主、心魔尊和拜月巫主三位邪修老前輩而已。

雖然這個飛龍,到底是不是真的已達“極頂高手”之列,現在大家還不大敢有甚麼太肯定的結論,但是以人比己,就拿現在飛龍所展現的,真元已經可以化為實質之物的修為來說,在座的眾位宗主們,絕大部份都不得不在心中承認,自己已是有所不及了。

尤其是陰陽和合派的陰姥姥和陽公公,心中的感覺更是他們以前所從未遇過。

當飛龍手中拉出了那兩條紫色和紅色的瑩瑩流光之時,同樣站在台上的陰姥姥和陽公公,立刻就感覺到心頭好像被甚麼東西給猛然扯動了那般,全身上下的氣機跟著隱然震起,宛如就要脫體往飛龍那兒飛去一樣,動力之強,讓陰姥姥和陽公公幾乎不可自持。

雖然已經加入了陰陽和合派,但是還未有時間修練任何陰陽和合真氣的清涼六仙子中,樞棱仙子一向敏銳心細,馬上就瞧出了陰姥姥和陽公公臉上的神色怪異無比,立即關心地問道:“姥姥,你們怎麼了?像是不大舒服?”

陰姥姥勉強壓著心頭的連連悸動:“奇怪!我的心頭直跳個不停,像是要跳出來似的……”

陽公公一聽,連忙也說道:“姥姥,我也是一樣,體內的氣機,不知怎地猛震個不停……”

個子嬌小的玲瓏仙子聞言也擔心地說道:“怎麼了?難道是方才的極元光氣?”

陽公公搖了搖頭:“不會吧?我們又沒有和率鶴接觸過……”

清涼仙子從旁說道:“會不會是孽龍弄了甚麼鬼?”

這時陰姥姥雙眼望著微微浮在空中飛旋的飛龍身形,說道:“都不是,我和陽公公體內的反應,有個很明顯的對應目標……是那位飛龍……”

“飛龍?”陽公公驚訝地神意開始細細地注意起體內的氣機跳動現象,好一會兒才迷惑地說道:“是了!沒錯,我體內氣機的震動,像是和飛龍現在的情形相連在一起的……確實是他不知怎地引動了我們體內的氣機……”

陰姥姥發現自己越是注意飛龍現在紫紅混絞的怪異模樣,心頭的悸動就越厲害,氣機震動的劇烈程度,幾乎連皮膚上的汗毛都忍不住豎了起來,反應之奇特,是為陰姥姥所從未見過:“這這這……陽公公……你瞧飛龍現在外放出來的紫紅兩芒……看起來……看起來……”

陽公公連忙移眼望去,顯然也和陰姥姥一樣,體內出現了以前所從未遇過的怪異狀態,連臉色也有點變了:“那兩條紫紅瑩光……好像……好像……好像是本派的紫陽赤陰真氣……”

“紫陽赤陰真氣?”除了斜靠在那兒的藥淑之外,其餘清涼五仙子都不由自主地重覆著。

清涼仙子是北霜宮“清涼仙子閣”中第一個在裡麵修練的散修,那時陰陽雲妃為了尊重她,還特彆將閣名取做“清涼”,所以要說清涼六仙子中在陰陽和合派北霜宮裡待最久的,就是這位清逸脫俗,給人一種清涼感覺的清涼仙子。

因此清涼仙子多少也比較了解陽公公現在所說的“紫陽赤陰真氣”。

“紫陽赤陰真氣?”她雖然並不清楚陰陽和合派法訣的內容,但是這個名字她卻是聽過的:“陽公公,你是指紫柔宗主從神晶中領悟出來的法訣嗎?”

這次回答她的,是陰姥姥:“不錯,大概也隻有本派以前陰陽宗時鎮派的玄訣‘紫陽赤陰真氣’,才會讓我們兩個體內的‘陰陽和合真氣’起了這麼大的感應……”

連個性恬淡的朦朧仙子,這時也忍不住插口說道:“這位飛龍真的是本派的人嗎?”

陰姥姥歎了口氣:“本來,之前我見他竟能以無比精純的真元,將素來沒聽說過有甚麼解救辦法的極元光氣,從率鶴,也就是藥淑的體內虛攝而出,總認為以他這樣的修為,假扮成我們派裡的新進修真,必定是有些甚麼意圖……”

陽公公這時突然接口說道:“姥姥,不是我沒有警覺,你看飛龍的生性,是這麼地純淨,扮成我們派裡的新進修真會有甚麼意圖?說不定連拈香姬也不曉得他竟會身具這麼駭人的深厚修為呢……”

樞棱仙子皺著眉頭說道:“拈香姬也算是有些名氣的散修,難道一點也沒有瞧出甚麼不對?”

陽公公苦笑地說道:“拈香姬有點名氣,我陽公公身為陰陽和合派的護法不下數十年,可也不會比她差,我之前見過了飛龍,還摔了他一個跟鬥,豈不是一樣甚麼也看不出來?”

陰姥姥這時又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現在我從他的反應中,對這位飛龍算是有了比較進一步的了解,至少可以確定不管他怎麼樣,應該是對本派沒有甚麼惡意的……

更何況,陽公公說得沒錯,這位飛龍此時放手長流,如帶盤纏的,正是我們之前陰陽宗賴以列名真人界東方三第一,失傳許久之後,才被之前的紫柔宗主重新悟到的‘紫陽赤陰真氣’……”

這時候,坐在藥淑身邊照顧著她的青鸞仙子,也就是丹門的藥鸞,有點困惑地問道:“既然是失傳了許久,那麼那位飛龍先生,卻又是怎麼會的?而且看那真氣化實流溢的情形,連七傷宗主著名的歎銀淚,都無法突破,根本就是已經在這個功訣上,浸淫到了令人難以想像的程度……”

陰姥姥以手撫心,勉強壓下了心頭強烈的悸動:“這正是老婆子我現在想不通的事……”

樞棱仙子也滿心思量不透地問道:“這位飛龍先生,到底是甚麼來曆?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

陽公公顯然比較不像陰姥姥這般地壓製體內的氣機震動,所以現在幾乎是有點坐不住了,嘴裡興奮地說道:“說不定他是本派長久不出世的哪一位祖師,知道今日本派有這麼一個難關不好過,所以才會突然現世來幫我們這些後輩弟子一把……”

陰姥姥一聽到陽公公這麼說,便依舊皺著眉頭說道:“陽公公,你甚麼時候聽說過本派有這麼一位祖師前輩?”

陽公公立即反駁地說道:“本派源遠流長,曆代多少前輩修真?你我又怎麼能夠完全儘知?而且你看這位飛龍,舉手就能透放出深厚到這種程度的紫陽赤陰真氣,根本是連聽也沒聽說過,就更彆提我們要練到甚麼時候,才能夠比得上了……如果這麼看的話,除了飛龍真的就是我們派中不知道是哪一輩的祖師之外,姥姥你還能夠有甚麼其他的解釋?”

陰姥姥這時也隻能愣愣地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陰姥姥和陽公公是目前陰陽和合派最老一代的修真,但是真的說起來,現在陽公公所說的話,確也是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的。

除了陽公公方才所說的那種推論之外,似乎是沒有甚麼其他的可能,會出現目前這種狀態的。

可是,以前陰姥姥和陽公公,從來也沒聽說過有那一位前輩祖師,是像飛龍這個模樣的,難道還真的是如陽公公所說,不知道是哪一輩他們完全不曉得的祖師,察覺到他們陰陽和合派最近會有大難,因此特彆現世來助他們渡過難關的?

雖然聽起來實在很難令人相信,也很難令自己相信,但是好像也沒有甚麼其他更好的解釋了。

想到這裡,陰姥姥跳躍的心也不由得活動了起來……

以現在的情勢看來,她們陰陽和合派要想順利地突破當前遇到的難關,恐怕這位熟諳紫陽赤陰真氣的飛龍先生,是她們唯一的希望。

再退一步說,就算這位飛龍先生,並不是專門來這兒為她們陰陽和合派解圍好了,以他本身所精練的功法,絕對絕對,也是和她們陰陽和合派,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事實上,飛龍之前的行為也支持了這樣的推論。

如果不是和陰陽和合派有極為密切的關係,身具紫陽赤陰真氣的飛龍,又為甚麼要以其本身精妙至極的真元,來攝出藥淑體內的極元光氣?

也因為這樣,在陰陽和合派的清冷仙子閣裡住了頗有一段時間,但是直到之前不久才算正式加入陰陽和合派的清涼仙子們,反而都比心有疑慮的陰姥姥,還要更能接受飛龍是陰陽和合派中之人的說法。

在陰陽和合派的眾人,彼此說話的時間中,飛龍和傷病書生傾力放出的兩百九十八滴“歎銀淚”,又產生了新的變化。

在那點點亮亮的“歎銀淚”群連續不斷地衝擊下,被紫紅瑩芒包束住身形的飛龍,儘管周圍不停地爆出陣陣的尖嘯和長長的焰光,但是他那飛旋滾騰的紫紅兩條真元氣帶,卻是依然湧動翻飛,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模樣。

反倒是那密密地銀亮晶點,在連續重覆著的回繞硬射下,每一次的接觸都被紫紅雙芒透入了近千道的氣機,崩化摧拉,把“歎滴淚”中傷病書生壓縮灌入的七傷病氣給一大片一大片地,扯離了“歎銀淚”晶亮的液身,在空中化成絢爛而又奪目的美麗彩光。

如果不睜大了眼睛注意看,還不容易發現到,原本在飛龍周圍來回飛繞的那點點銀亮,不知道甚麼時候,數量已經是越變越少,也不曉得是消失到哪裡去了。當那些回回飛繞的銀點,少掉了至少一半之後,飛龍急旋的身形,突然就這麼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

煞停的身軀,帶起一波紫紅色,淡淡地微浪往外“波!”地一聲輕響,亮起了一圈焰光,緊接著那兩條宛如長帶的瑩瑩紫紅,唰然層層外拆,同時急促地嘶嘶縮短……

當紫紅光帶越來越少,最後嗤然灑放,在他周圍卷繞一圈之後,隨即如收線般縮入他平舉的雙手掌中,終於完全消失在他已經停下來的身體之中。

然後空間中所有的尖嘯厲響倏地不再,等到眾人定下神來,往飛龍望去之時,才發現不但他已回到了地麵台上,原來在他周圍飛繞的“歎銀淚”已是一點半滴,絲毫不見蹤跡。

不用多想甚麼,七傷派的“百孔千瘡無儘傷”,就這麼被這位以前從來沒有人聽過的飛龍先生給破了。

傷病書生有點凹陷的眼睛張得大大的,發愣地望著飛龍,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虛虛地說道:“飛龍先生真元的程度竟然已經達到了這等地步,想來必定是某位不曾世出,未涉人間的前輩高人,而且也必然是因為這樣,飛龍先生方會表現出如此不懂世事的純真……傷病書生隻有誠心認輸,甘拜下風了……”

這位七傷派宗主,終於在飛龍這種純以精湛真元,抽絲剝繭地將自己壓縮在“歎銀淚”中的所有氣機完全卸儘,聞所未聞的怪異法威下,不得不俯首認輸。

飛龍則是不太明白一位宗主,而又代表整個宗派的修真對他表示拜服有甚麼真正的意義,隻是對著傷病書生笑了笑,單手微翻,也不曉得本來是藏在甚麼地方,那較拳頭稍小一些,通體銀亮的“歎銀淚”,已是宛如一個小銀球般地出現在飛龍手接著飛龍舉掌輕送,“歎銀淚”就這麼冉冉地朝著傷病書生慢慢地飛去,同時微笑著對他說道:“你說的真是沒錯,幾個月以前,我根本還沒有來過這裡……”

傷病書生伸出雙手,輕輕地接下了“歎銀淚”,同時心中正在為飛龍回答他的話而恍然。

除了傷病書生的恍然之外,其他那些一直在揣測飛龍來曆的宗主們也不禁為了飛龍的回答而感到意外和驚訝。

難道他真的是從開始修練起,就從來沒有涉足過真人界?

這種事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聽人說過?

儘管這些宗主們心中實在有些難以相信,但是飛龍臉上那種純然的坦誠,又讓人一眼就能明白他所說的這些話,確確實實是發自他內心的。

而且除了這個解釋之外,又還有甚麼說法,可以說明他那幾可列入“極頂高手”

的精湛修為,和完全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這兩個幾乎可以說是完全矛盾的現象?

為了飛龍的回答,台上的宗主們都有些愣了。

侏魔宗的小盤環宗主,皺著眉頭,實在忍不住地問道……“請問飛龍先生,在踏足真人界之前,飛龍先生是在甚麼地方修道?”

飛龍見問,想了想,才搖了搖頭說道:“其實這個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唯一記得的,就是我本來不是在這裡的,但是自從來到這兒之後,我對以前我到底是在哪裡,卻是已經沒有甚麼印象了……”

聽了飛龍的回答,眾位宗主們,更是有些聽得迷迷糊糊的,不曉得飛龍以前到底是隱居在哪個神秘的“地方”修道。

貝錦派的貝花紅宗主這時也問道:“飛龍先生對自己以前是在何處隱居修練怎麼會沒有甚麼印象呢?”

飛龍攤了攤手:“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好像是發生了一些事,然後我就跑到這裡來了……”

“發生了一些事?”金發豔媚的密斯宗主問道:“發生了甚麼事?”

飛龍還是搖了搖頭:“這個我也是不大清楚……”

蠱蟲宗之前和飛龍曾經見過麵的彩蠱大撚頭,沒好氣地說道:“這個不記得,那個不清楚,那你到底還記得清楚些甚麼?”

飛龍有點尷尬地抓了抓頭說道:“我現在記得清楚的,大概就是我到了這裡來之後所發生的一些事兒……”

眾位宗主聽了之後,終於明白這個來曆如謎,但是功力卻是出奇地高的怪飛龍,不但是眾位宗主們不知道他的出身,根本連怪飛龍自己也不曉得。

由於飛龍坦率真誠的反應,倒是大部份的宗主們都認為飛龍之所以會這麼說,並不是刻意要欺騙他們,而是說的老實話。

隻是真人界除了已知的天下四方之外,難道真的有個甚麼隱秘而又不為人知的所在?

所以當大家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八殘門的殘破心宗主已是用鐵鉤磨了磨臉上的骷髏麵具說道:“憑目前在場的眾位同修們,幾可說已是聚集了天下間快一半的宗派之主,難道還會有甚麼地方我們不曉得的?”

一直很少說話的妖劍魔主,這時則是嘎嘎地怪笑道:“殘破心宗主,你這話可是說得太滿了一點……”

殘破心聽得愣了愣:“妖劍前輩這話怎麼說?”

“彆的不說,就以現在離我們不遠的‘太玄原始神魔洞’來看好了,從有這個地方開始,進到裡麵去的人倒有不少,但是我們何曾有哪一個人見過洞中有人出來過?所以就光說這個洞裡,就沒有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殘破心又愣了愣,如果以妖劍魔主這麼說的話,倒也是不錯。

妖劍魔主接著又繼續地說道:“再說正派六大頭共同尊為客座長老的‘駐形永生宗’和琅環海的‘錄籍宗’好了,若不是一千兩百年前‘羅喉風波’中,有個蒙麵的肥家夥說他就是‘駐形永生宗’七大長老之一,又有誰知道駐形永生宗是個甚麼樣的宗派?在這之前,還有不少人以為所謂的‘駐形永生宗’,大概就和‘太玄原始神魔洞’一樣,是個空殼門派哩……甚至是據說收集了普天下最完善秘本典籍的‘錄籍宗’好了,又有誰清楚地知道他們宗派所在的‘琅環海’是在哪個地方?”

眾位宗主們,在聽了妖劍魔主的這一番話之後,還沒來得及整理各自心中的思路,另一位也很少說話的心魔尊,已經以一種淡淡地語氣接在妖劍魔主話後說道:“除了妖劍方才所說的之外,再如邪之異者的‘深海獸魚宗’,派中之人從未踏上陸地一步過;正派‘地行宗’,門人終年不見天日,宗派更是位於真人界‘奇跡八城’之一的‘地底之城’;而另外一派‘飛雲宗’除了舉派都在也屬於‘奇跡八城’之一的‘飛行之城’外,所有派中的人,據說從未踏落地麵過;唯一的一位例外,大概就是由‘飛雲宗’帶藝再入‘大羅仙宗’的飛雲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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