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簡易房裡,擺著三張上下床,,其中一張上下鋪是空蕩蕩的,而另外兩張上下鋪都躺著人。
聽到腳步聲,他們都扭頭看了一下。
楊小寶看到他們的樣子,心裡有些吃驚。
他們的眼神裡,空洞洞的,但是又充滿了恐懼。
看到進來的包工頭和楊小寶,這些人連動都沒動一下,甚至神情都不變的。
在楊小寶的感覺中,他們就像是四具活死人一樣。
“起來,起來,都彆躺著。”
行李箱的包工頭對他們叫道。
“李總,啥時候給我們發工資?我們要回家,沒路費。”一個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子的男人說道,他的嘴角有一道疤。
“就是,我們都不乾了,為啥不給我們發錢?”另外一個人說道,這個男人麵色比彆人的黝黑。
“肯定給你們發工資,放心好了。”姓李的包工頭說道。
然後他指了指楊小寶,說道:“這是楊先生,是大老板找來調查老胡和小周死因的。”
四個人盯著楊小寶看了看,眼神還是那種那種空洞洞的。
“李總,這個小兄弟,也是警察?”躺在裡麵那張床下鋪的人問道,這個人是五十多歲的老者,頭發基本上掉光了。
“我不是警察。”楊小寶淡淡地說道。
“不是警察?那警察都說是自殺了,為什麼大老板還派你來?”嘴上有一道疤的人問道。
姓李的包工頭哼了一聲,說道:“你這麼那麼多問題,等會楊先生問你什麼,你就老老實實地回答什麼就行了。”
然後他轉身對楊小寶說道:“楊先生,這幾位是和那兩位死者一起來的,都是一個地方的老鄉,而且還住在一起,你想知道什麼,問他們就行了。”
“好。”
“那,你們先聊,我還有點事就先不陪你了。”說著姓李的包工頭匆匆地往外麵走去。
“李總,你彆走啊,我們的工錢什麼時候給?這兩天你要是不給,我就去告你!”那個嘴上有疤的家夥說道。
姓李的包工頭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催什麼催,該給你肯定會給你的。”
說完走出簡易房。
楊小寶看著這幾個人,點了點頭,問道:“你們和死者都是老鄉?”
這幾個人都沉默了,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的話。
宿舍裡暫時安靜了。
有幾隻蒼蠅,圍著一張折疊桌上的殘羹剩飯飛舞著,發出嗡嗡的聲音。
楊小寶靜靜地等著他們說話。
最後,還是那個年齡稍微大點,五十多歲的人說道:“我們是他們的老鄉,一個村的。”
“你們都是一個村的,而且還住在一起,他們是這麼死的,你們應該很清楚了。”
楊小寶發現自己說完這話,他們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的慌亂。
“怎麼死的?不就是自殺嗎?”那個麵色黝黑的人說道,“警察都調查過了,工地上的監控也看了,就是自殺。”
“對,就是自殺,那兩個家夥大半夜的,趁我們睡著,偷偷地跑出去,做了那種事。”嘴角有疤的那個男人說道。
楊小寶皺著眉頭說道:“他們出事那天晚上,你們一點都沒有察覺?”
“沒有。”幾個人都異口同聲地說道。
“那在出事之前,他們有沒有做什麼事情或者有什麼異常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