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因為周平川好色,瞧他對自己和馬曉晴以前那德性,他應該不是個好色之徒。再說,那些得病的女人,身上哪能看嗬,沒個正色兒還不說,那長的,沒幾個像人的。女的都看不下去,更彆說好色的男人了。
再說,女人多現實呀,要是給她們看不好病,還不都跟對孫淑芳似的。
李薌也不吃飯,坐在那兒,一邊胡琢磨,一邊等著周平川。
不行,我還得看看去。要是一時半會兒完不了,先讓他停了吧。想到這兒,李薌站起身兒,再次出去了。
這個周平川,看病真叫一個慢,這麼半天,才看完一個。是不是他累了?不行,不能再讓他看下去了。
走李薌走過去,到了周平川身邊,對他說:“看完這個先彆看了,吃完飯再說吧。”
周平川沒說話,抬起頭,看了看等著的病人。
李薌明白了。
李薌轉過身對等候的病人說:“上午先到這兒吧,下午接著看。”
病人不樂意了,紛紛表示不同意李薌的安排。
“他這樣連續地看,一是他受不了,二是對你們也不好。你們想,他在這兒一坐就是四個多小時沒動地方,再讓他看,他看得好嗎?他是人,有個極限。你們要是非讓他現在看,吃虧的也是你們。再說,你們也累了,巴不得趕緊看完,結果能好嗎?”
李薌今天不知道怎麼了,許是受了周平川的感動?反正,她今天是特彆有耐心,認真地解釋道。
好吧,要不就下午吧。病人聽著有道理,紛紛表示同意。
“大夫,你下午幾點開始看嗬?”
有病人又問。
“這樣吧,我看完這個病人,吃個飯,完了就接著看。嗯,你們過半個小時來吧。好不好?”
周平川思謀了一下說。
“好,好。”
病人們一聽就半個小時,應了一聲,就走了。站了一上午,他們也餓了。
李薌走到了周平川對麵坐下,周平川衝他笑了一下,然後繼續給病人看病。
就剩下開藥了,病人不願意每天來取藥,說想自己煎,周平川思謀了一下,隻給她開了四副藥,並告訴她這是讓她試一下,並跟她預約了下周一來複診。
病人拿著藥方走了。
周平川放下筆,叫了一聲“累死我了”就趴在了桌子上。
李薌看出來周平川是真累了,她不由得用心疼的眼光看著周平川。
周平川喊累,一是真累,二是說給李薌聽的。見李薌沒反應,便抬起頭看她。一見李薌的眼神,周平川心裡就是一動。這家夥,今天的眼神怎麼這樣?
“哎哎,乾什麼呢,彆放電嗬。”
周平川站起來,隔著桌子,伸過手,在李薌眼前晃動著。
“討厭!誰跟你放電,自做多情。走,吃飯去。”
李薌收回溫柔的眼神,又拿出愛搭不理的勁兒。並且說完,自己先起身站起來,出去了。
“你真沒勁。連個玩笑都不愛開。”
周平川也站起來,跟著向外走。
“我是沒勁,我跟你沒勁。”
李薌橫橫地說。
捧起飯盆,周平川居然沒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吃飯,沒有狼吞虎咽,隻是一勺一勺地慢慢吃。
“怎麼啦?飯不合口?”
李薌繃不住了,問。
“我渴。”
周平川艱難地咽下一口食物,對李薌說。
“多大的人了,渴了不知道喝水。”
李薌訓斥般地說。
“水,給我水。”
聽李薌這樣訓斥自己,周平川有些不樂意了。
“拿你的杯子來,我給你倒。你還有功了?”
李薌邊說,邊出去到分診台拿保溫瓶。
拿了保溫瓶,李薌返回來時,見周平川還在哪兒坐著,便問他:“你的杯子呢?”
“我沒杯子。”
周平川看著李薌說。
“沒杯子?以前你不喝水?”
李薌不解地問。
“喝。都是我姐給我準備。”
周平川理直氣壯地說。
“你姐給你弄?你多大的人了?”
李薌睜大眼睛,看著周平川。
“怎麼啦?你有意見?有意見也沒用,我姐樂意。”
說完,周平川站起身,拿過李薌手中的保溫瓶,往飯盆裡倒水。
“嘿!嘿!嘿!你乾什麼呢?”
李薌大叫道。
周平川沒理李薌,放下保溫瓶,用勺子在飯盆裡攪了攪,弄均勻了後,大口吃起來了。
“還大夫呢,知不知道這樣吃飯不好?”
李薌氣哼哼地說。
“管它呢。我得趕緊吃完,人家還等著呢。”
說完,周平川又加快了速度。
李薌還想說什麼,可是,見他吃得這樣急,怕讓他說話再出亂子,就忍住了沒說。
飯裡有了水,周平川咽著方便了,沒用一會兒的工夫,就吃完了。
“夠不夠?”
李薌這才說話。
“還有?”
周平川看了看李薌,又看了看桌子上李薌的飯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