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川一聽,眼睛一亮,一下子把自己碗裡的飯,倒在了剩菜盤子裡,然後端起盤子,躲著坐到了床上,大口猛吃。
“嘿!你小子,你怎麼吃獨食嗬?”
東方朔沒起身,但是轉過身,衝著周平川喊。
周平川也不理他,快速地把盤子裡的飯菜往自己嘴裡扒。
“金子,你越來越不像話了,這菜是怎麼做的?你想餓死我?平川,給我剩點兒!”
東方朔大聲武氣地說。
金子怕穿幫,使勁地把頭往碗裡埋,咬住碗邊,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周平川是真成,沒兩分鐘,就把盤子裡的飯菜都吃完了。
周平川站起身,走到東方朔邊,得意地向他展示了一下空盤子,然後說:“不好意思,我都給吃完了。”
金子看著周平川得意地向東方朔展示空盤子,再也忍不住了,她“撲吃”一聲笑出聲來,接著又是一通大笑,直笑到順著椅子溜到了地上。
東方朔也忍不住了,嘿嘿地笑了。
周平川開始看見金子笑成那模樣,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等到東方朔一笑,他明白了。噢,這是玩我呐!
“老東西!你玩我?”
周平川大叫起來。
金子聽見了周平川的大叫,知道這小子明白上當了,便又發出了一長串脆生生的笑音。
東方朔也開心地大笑起來。
“好,好,我總算知道你們倆個有多壞了。”
周平川也笑了。
金子笑著,艱難地扶著椅子,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周平川說:“看你下回還敢不敢搶吃的了?”
“我搶吃的?我能搶剩的吃嗎?”
聽到金子這樣說,周平川又氣憤地叫起來。
“你要不搶,能吃剩的嗎?”
東方朔毫不同情,接過來說。
“嗬,合著讓我吃剩的,是逗我玩呐?”
周平川驚奇地說。
“你以為呢?”
東方朔反問道。
“我的天呐,我真傻!”
周平川拍著頭,大叫道。
周平川的樣子太滑稽了!金子又是一長串兒的脆笑,人,再次溜到了地上。
“不學好,亂搶亂拿,是不是該罰你?去,上蠟去!”
東方朔沉著臉說。
“行,算我倒黴,我認罰。我去乾活兒。你們慢慢吃吧。”
周平川沮喪地往後走了。
見東方朔這樣搞,金子是徹底地站不起來了,笑著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哎喲哎喲的直叫。
東方朔則沒事兒人似地拿起筷子,慢慢地吃起來。
在地上哎喲了一陣兒,金子好點兒了,總算止住了笑,扶著椅子起來,又坐到了椅子上。
“老大,你是真夠壞的。讓人家吃了剩的,還讓人家去乾活兒。”
說完,金子又樂得趴在了桌子上。
東方朔張口,剛想說什麼,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他趕緊站起了身兒,找了個杯子,給周平川晾了杯水。
這會兒,周平川已經忘了剛才被東方朔給耍了的事兒,他的心思全在上蠟上邊。
所謂上蠟,就是把裝好合緊的丸藥外,再封上一層蠟。目的是用來隔絕,保證藥物不變質。
封蠟,要容易也很容易,就是在藥丸外掛一層薄薄的蠟;可是,要說不容易,也真是不容易,特彆是要弄得外表好看,那真是要技術。
東方朔這裡也沒有什麼專用的東西,就是簡單地把口鍋做在火上,然後在鍋裡放上蠟,把蠟熬化了,然後把藥丸放進去沾。
周平川琢磨了琢磨,試了幾次,找到了勁兒。最關健的是要在空中一抖。
找著勁兒,周平川乾得格外順手,也格外有情緒。
東方朔過來看了看,見他乾得不錯,弄出來的東西很漂亮,便沒說什麼,又坐回到桌子旁,繼續吃飯。吃完飯,又開始喝茶。
金子心眼就是好,收拾完,見東方還坐著,便說:“你真成,也不說幫幫他。”
東方朔卻說:“幫他乾什麼?他玩得正開心呢。”
的確,還是男人了解男人,周平川已經從緊張的製作,改成玩了。
這活兒嗬,不能當成活兒來乾。活兒要是當活乾,越乾越累,越累越煩,越煩越慢,越慢越累,整個就是一個惡性循環。活兒呀,要是當成了玩兒,那可是真不經乾,一會就玩完。
沒多會兒,周平川還沒玩夠呢,活兒就乾玩了!二百丸藥,都封了蠟。
“平川,快坐下歇會兒,金子邊心痛地讓周平川趕緊坐下,邊把水給他端了過來。
東方朔卻沒事兒人似地坐著。
看上去東方朔沒事兒人似的,可是,他心裡可是想著事兒呢。他還想著周平川給人家治病的事兒。
“平川,昨天停啦?沒給人家治?”
看著周平川這樣子,東方朔覺得他可能沒給人家治。要不,他哪來的這麼大精神?
“治了,早上還治了呢。出門前我看了一下,應該是沒問題了,可以結束了。”
周平川輕鬆而又愉快地說。
“嗬?真的?”
東方朔不太相信。這怎麼可能?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聽你的了,把該注意的都注意了,當然,我也掌握了方法,然後,一切都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