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真煩,弄這麼個破公司!”
周平川氣惱地說完,起身走到診床邊,躺了上去。
鄭麗看著周平川,直心疼。想了一想後,鄭麗走到周平川身邊,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說:“川兒,彆著急,不行就算了。咱們一點兒一點兒來,彆想一口吃成個胖子。”
李薌打飯回來了。一走進門,見周平川倒在床上,鄭麗卻站在一旁,她嚇了一跳。李薌趕緊放下飯盆,走到跟前,看了看周平川,小聲問鄭麗:“他怎麼了?”
鄭麗也輕聲地對李薌說:“公司的事兒,又要錢。”
說完,鄭麗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就近的椅子前,坐了下來。
“哎,有什麼大不了的,起來,吃飯。”
李薌一聽是這事兒,放了心。李薌推著周平川,叫他起來。
“薌兒,你吃吧,我不想吃。”
周平川轉過臉兒,看了李薌一眼,輕聲說。
“一個大男人,你至於嗎?再怎麼著,你也得吃飯嗬?起來,你給我起來。”
李薌邊說,邊生氣地揪周平川起來。
鄭麗看李薌這麼蠻橫,想上來勸阻。可她伸出手,剛想張口,又把話咽了回去。人家是小倆口,自己不能再多事兒了。鄭麗想。
周平川經不起李薌死拉活拽,坐起了身,然後又跟著李薌坐到了桌子旁。
“麗姐,過來吃飯。”
李薌又叫鄭麗。
“我不想吃。”
鄭麗回答說。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去?”
李薌走到鄭麗身邊,關心地問。
“薌兒,你吃飯吧,都涼了。我沒事兒,我就想躺一會兒。”
說完,鄭麗對著李薌笑了笑,然後起身,躺在了診床上。
李薌跟著鄭麗,直到她躺到診床上。再看看鄭麗,見她閉上了眼睛,李薌才又走回到桌邊。
周平川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狼吞虎咽,而是愣著神兒。
李薌推了推周平川,然後說:“先彆想了,吃飯。吃完再想。”
周平川看了李薌一眼,像是沒聽明白。
李薌把給周平川買的飯打開,把飯勺塞在他手裡。
周平川拿起飯勺,機械地把飯住嘴裡塞。
李薌也吃了起來,她邊吃邊注意地看周平川。
周平川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繼續機械地往嘴裡塞食物。
李薌也不再說話,她像是受了傳染,也邊吃邊想心事兒。
現在,錢是那麼不好找嗎?怎麼從來沒聽李朝陽說過錢緊的事兒嗬?應該是他們的關係不行,周平川肯定是沒什麼社會關係,彆的人,應該不至於吧?可能是他們不懂,我回去問問李朝陽。李薌在心裡琢磨著,並拿定主意。
拿定主意的李薌,不再說話,更不再勸周平川了。
乳腺門診治療室的這個中午,難得出現了安靜,沒了說話聲。
下午上班前,鄭麗起來了,臨出門的時候,她問周平川:“下了班,你去姐夫那兒嗎?”
“不去。沒錢。”
周平川心情惡劣地說。
“川兒,不去就不去。以後再說。他們急,就讓他們急去。”
說完,鄭麗走了。
“薌兒,下午病人要是不多,就彆給我分了。我要好好想想。”
說完,周平川也走了。
下午,李薌真沒給周平川分病人,讓他想了一下午。
下班了,周平川還坐在他的診室裡,李薌推開門看了看周平川,見他沒動的意思,便又給他關上門,自己走了。
馬曉晴現在回來的是越來越晚。
這一晚上把李薌給熬的,真叫一個難受。
從晚上九點,李薌便一會出去一趟,一會出去一趟。
李薌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走動,弄得媽心裡直鬨得慌。
“薌兒,你這是怎麼啦?”
李薌媽媽終於忍不住了,她問李薌。
“媽,你也不管管馬曉晴,她總這麼晚回來,怎麼成?”
李薌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說。
“她是跟朝陽在一起,我有什麼不放心的,說她乾什麼?我到是得說你,你這是乾什麼呢,鬨騰一晚上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嗬?”
李薌媽媽不滿地說。
“我有什麼事兒,我就是擔心馬曉晴。李朝陽那人您又不是不知道,熱乎個三天半,新鮮勁兒一過,立即就扔。馬曉晴要是真想嫁他,就得繃著他。”
李薌氣哼哼地說。
“喲,我還真沒想這麼多。你說的對,回來我說說她。真是的嗬,還是我閨女聰明。”
李薌媽媽聽了李薌的話,琢磨了一番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