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壓抑得太久,也許是終於找到了親人,周平川猛烈地爆發了。就像是自然界的一切,感情也是如此,感情的爆發越猛烈,結束得也越快。
許靜蕾靜靜的擁抱,也幫助周平川平靜了下來。
周平川有了一個新的感覺:女人的懷裡,真溫暖。
雖然周平川很依戀許靜蕾溫暖的懷抱,可是,感情的爆發過去了,眼淚流儘了,理智就重歸,周平川從許靜蕾懷裡抬起了頭。
見周平川離開了自己的懷抱,許靜蕾在昏暗的光線裡,湊近周平川。看清他臉上沒有淚痕後,她輕輕地在周平川唇上吻了一下。吻過之後,許靜蕾站起身。
許靜蕾把周平川母親的照片擺在茶幾上,然後轉身向前走。一直到窗前,許靜蕾站住,向外看。
真像是一個妻子,許靜蕾自然隨意的動做,真像是這家的女主人。
許靜蕾的自然,也帶動了周平川。周平川也站起身,追隨著許靜蕾走過去,站在許靜蕾的身後,抱住她。
“哥哥,天黑了,你看外邊,多好看。”
許靜蕾向後靠了一靠,靠在周平川身上,輕聲說。
就像是在自己家裡,就像是和成天一起私守的親人說話,許靜蕾隨意地說。
窗外,燈火闌珊。
周末,忙碌的一周的人們,都回到了家,窗下又變得格外安靜。靜靜的街燈,亮成一條線,伸向遠方,把人心也帶向遠方。
“妹妹,以前在家,也總是這樣?”
周平川輕聲地問。
“嗯。不過,我們家那裡沒有這裡好看。樹多,到了晚上,就變得黑黑的。街燈也沒有這裡亮。不往前伸,沒有這裡好看。”
許靜蕾靜靜地說道。
“到了晚上,總一個人?”
周平川又問。
“嗯。”
許靜蕾輕聲的應了。
“不悶嗎?”
周平川心疼地又問。
“習慣了。”
許靜蕾輕輕地搖了搖頭說。
“現在更不悶了。回家就想你們,想和你們在一起的事兒。有時候,我還自己笑呢。”
許靜蕾又開心地說道。說完,許靜蕾輕聲笑起來。
許靜蕾的笑,沒有讓周平川開心,卻讓他的心更痛了。
“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周平川發誓般地說。
“嗯。我有哥哥了。”
許靜蕾會意,開心地轉過頭,親了周平川一下。
“一定。”
周平川又說了一句。
許靜蕾沒再說話,抬起手,摸了摸周平川的臉。
兩個人又不說話了,靜靜地看著外邊,任街燈把心帶向不明了的遠方。
“妹妹,剛才你是怎麼了?”
抱著許靜蕾,周平川想起進家時的那一幕,便輕輕地問。
“剛才在樓下,我突然覺得自己來過這裡。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想不起來是在夢裡,還是真來過。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總感覺熟悉,跟著心裡想的,就上來了。”
許靜蕾轉過身,把兩隻手,搭在周平川的肩上,看著他說。
“那你當時就沒有什麼感覺,比方說,心情愉快嗎?”
周平川又問。
像是怕許靜蕾跑了似的,周平川把她拉近,抱緊。
“剛開始是好奇,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裡熟悉。後來,進了屋裡後,感覺真是很愉快的。”
許靜蕾在周平川懷裡一邊想,一邊說。
“你怎麼知道暖瓶裡有水?”
周平川又問。
“暖瓶裡有水嗎?我喝水了嗎?”
許靜蕾真的想不起來了。
“你知道我把媽放在哪裡?我不記得跟你說過。”
周平川又說。
“對,你沒說過。家裡的事情,你沒怎麼提過。”
許靜蕾證明說。
“這就怪了,你怎麼就跟知道似的,過去一下就把媽的遺像拿出來了?”
周平川又奇怪地問。
“我想不起來了。我就是知道,過去就拿了。”
許靜蕾依舊是回憶著說。
“那,你看到媽媽的照片呢?”
周平川又繼續問。
“嗯,挺親的。我也不知道,就是挺熟,挺親。彆的……不知道了。”
許靜蕾又說不出來了。
許靜蕾覺得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並不是經過思考才做的,所以,她也想不出什麼來。
“妹妹,你……”
周平川好奇心占了上峰,他還要問。他要刨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