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裡還有時間讓楊二正再猶豫下去呀!耿二彪已經拉開了陽台的門,探出半個身子招呼楊二正快點兒跟他換位,楊二正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腳步不由自主就朝陽台走去,到了陽台的門口,他出去,耿二彪進來,就好像一個人在半黑半明中來了個轉身一樣,不著痕跡……
而楊二正出了陽台,耿二彪順手就將陽台的門給關上,甚至在裡邊給反鎖上了——導致楊二正想反悔,都無法再進到屋裡去了……
蹲在陽台上,雙手抱頭,想象著耿二彪冒充自己,摸上小姨的床,然後……唉,哪裡還敢再往下想啊!
本想趴在陽台的窗戶上看看耿二彪此刻到什麼程度了,但又怕看見了自己不想看見的,會更加懊惱後悔,索性,什麼都不聽,什麼都不看吧……
可是,不聽不看,並不能掩蓋屋裡即將正在馬上就要發生的事情啊,就像紙裡包不住火一樣,很快小姨就會發現了吧……
而小姨一旦發現,將耿二彪的行徑給揭穿,耿二彪勢必要將陽台上的自己給交出去打證明,是自己跟他裡應外合才做成的這件好事吧——不行,不能讓耿二彪在那樣的情況下,馬上得逞,不能讓他對自己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成為他的狗腿子,成為他的炮灰……
想到這裡,楊二正立即決定,從三樓的陽台翻下去,到耿二彪住的203去等待,或許那樣的話,即便他被小姨給拆穿了,想讓自己幫他打圓場的時候,自己也絕不說到就到,至少,讓他不能拉開陽台的門,就把自己扥到小姨的跟前,直接作為“漢奸”來丟人現眼,來接受小姨的審判吧……
下定了決心,很快,就從三樓陽台翻到了二樓的陽台,然後,再從二樓的陽台進入到耿二彪住的203房間,躺在床上,但卻覺得床上鋪滿了好多尖利的釘子一樣,讓身體極不舒服……轉而,去做屋裡的凳子,卻也是如坐針氈的感覺……最後,隻能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在暗黑中,無限煎熬那仿佛停滯的時間。
突然,楊二正想到了一個細節——上次住在這裡的時候,小姨到隔壁耿二彪的房間去,自己是用一次性紙杯做成的聽筒,聽到了隔壁房間裡都發生了什麼,那麼,現在要是再有一次性紙杯的話,豈不是也能聽到樓上都發生了什麼嗎!
想到這裡,楊二正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立即在屋裡翻找一次性的紙杯,居然在抽屜裡真的發現了幾個還沒用過的一次性紙杯,趕緊將杯子底兒給摳掉,然後,立即跳上與樓上相對應的位置,就想去聽樓上的動靜,可是卻差了那麼一截,夠不著。
趕緊將地上的凳子搬到了床上,然後,晃晃悠悠地上去,將杯子扣在了棚頂,再將耳朵帖上去,聽了半天,啥都聽不到——仔細觀察才發現,原來上邊有吊棚,所以,中間還有隔離帶,哪裡會聽得到呢!
不行啊,不能任其發展啊,要及時掌控小姨房間的動向才好做出判斷,才好在關鍵時刻,將無法挽回的局麵,降低到最小的危害呀!
那麼,要不要回到三樓的陽台呢?那樣怕是不行吧,一個是耿二彪已經將陽台的門給反鎖了,自己根本就進不去,無論屋裡發生了什麼,自己隻能乾瞪眼,進不去呀!
那就直接從二樓的正門出去,然後,到走廊儘頭,爬上三樓,到了303,然後,用這個紙杯聽筒,聽聽門裡有啥動靜吧,要是需要的話,自己可以破門而入也行啊……
想到這裡,楊二正立即帶上那個紙杯聽筒,就出了耿二彪住的203房間,穿過走廊,就到了一邊的樓梯口,向上攀爬,很快就到了三樓……然後,看看走廊裡沒人,就開始接近小姨住的303房間,到了門外,再確認走廊裡沒人,才拿出紙杯聽筒,放在了房門上,聽裡邊的動靜……
咦?咋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是這樣的紙杯聽筒從門板上聽裡邊的動靜不起作用,還是該死的耿二彪趁小姨睡著了,也不敢放肆,隻能悄沒聲地在小姨身上做哪些猥瑣的事情?
越是這樣想,楊二正的心裡就越是鬨得慌,恨不能直接推門進去,倒要看看耿二彪把小姨給怎麼樣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楊二正卻忽然感覺,有人拍他肩膀……還直接問道:“你在乾嘛?”
楊二正正全神貫注地用那個紙杯聽筒探聽屋裡有什麼動靜呢,忽而被人從身後這麼一問,差點兒沒嚇得魂飛魄散,立即收回了自己手裡的紙杯聽筒,回身一看,才認出,原來的招待所的值班經理……
“我是因為……”楊二正哪裡會說出真正的原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