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眷之城――崔凡克,自從這裡被黑暗的陰影籠罩之後,就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曾近輝煌建築上染滿了無辜者的鮮血,原本絢麗的神光已不複存在,往昔那震蕩人心的聖歌也不曾再次聽到。
原本熱鬨鼎盛的聖地宛如一潭死水。
但今天這一片死寂卻被打破了。
震破天際的喊殺聲,一群渾身浴血的騎士從那宏偉的大門處殺了進來,他們腳下踩著絢麗的靈氣,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刀劍,他們無情地斬殺自己眼前的敵人,流著淚,流著血,嘶吼著,一步步朝著崔凡克的神殿走去。
“原諒我!我的兄弟!”
一個騎士哭喊著,一劍砍掉了一個狂信徒的頭顱。
“薩卡蘭姆萬歲!”
一個被洞穿了心臟的騎士緊緊地抱住了眼前的敵人,熊熊的聖火將兩人一起燒成了灰燼。
“為了救贖!為了贖罪!”
一個身上插著幾把利刃的騎士,一瘸一拐地前進著,拚命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隨後被一群手持利刃的狂信徒砍成了碎片。
騎士的血混合著信徒的血組成了一條長長的血路,直通那聖城的最深處――
庫拉斯特的下水道中,莉莉安手中的弓箭不斷地朝著一群蝙蝠射去,帶著寒氣,神出鬼沒地在空中飛行,一隻巨大的綠色蝙蝠死死地糾纏著她。
“你們先走,一定要把克林姆的大腦給莫迪他們送去!”莉莉安朝著另外一群向衝過來幫忙的人喊著。
“是!”法麗和高爾同時應道。領著一隊聖騎士就向著下水道的出口撲去,他們知道現在時間緊迫,莫聞他們每刻都麵臨著數倍於他們的敵人。容不得他們有一絲的耽誤。
出口越來越近,法麗甚至能看到那洞口處的那一絲光明。
但一陣腳步聲,一群薩卡蘭姆的狂戰士攔在了他們的麵前。
“你們先走!”看著打頭的那個熟悉的身影,高爾的嘴角就是一陣抽動,張口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也隻是一個冰冷的命令。
衝鋒著,他猛地衝進了狂戰士的人群。手中的刀劍如同旋風般揮舞,自己的鮮血伴隨著敵人的鮮血一起揮灑著,但他一個人就將所有敵人都糾纏住了。
“走!”眼角帶著一絲淚花。法麗看了一眼那孤身一人奮戰的騎士,一咬牙朝著洞口衝去。
看著法麗等人離開的身影,高爾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輕輕地一個閃身躲過一把砍向他胸口的鐮刀。然後對著為首的一個狂信徒說道:“好了。威爾,我的老朋友,現在就剩我們了!”
“這次我一定要把你救出來,哪怕隻有你的靈魂!”――
黑暗的神殿中,莫聞腳下的神聖冰凍靈氣猛然爆發,凍結一切的寒氣將火花之拳――布瑞姆的荊棘靈氣生生凍裂,然後手中的格瑞斯華爾德的救贖劃過一道漂亮軌跡,一下子就將布瑞姆的腦袋敲得粉碎。
絲毫沒有成功的喜悅。看都沒看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一眼,莫聞一把撿起掉在地上的連枷就朝殿外跑去。
那裡幾十名騎士正結成戰陣。死死地堵著數以千記的狂信徒的衝擊。
莫聞腳下的靈氣飛速轉換,在狂熱靈氣的支持下,原本岌岌可危的戰陣又穩定了下來。
“西雅圖,情況怎麼樣?”一劍將一個衝上來的狂信徒劈成兩截,布魯斯渾身是血地朝著莫聞喊道。
“連枷已經到手了!”格瑞斯華爾德的救贖化作五道殘影,瞬間就將幾名湧上來的信徒砸成了肉醬。
“現在怎麼辦?莉莉安她們還沒有回來!”
“再等等!相信她們!”
廝殺還在繼續,莫聞從未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漫長,出手、防禦、擊殺,機械地重複著自己的動作,敵人一個個地倒在他的麵前,但莫聞身邊的騎士不斷地減少,他的一顆心也漸漸跌到了穀底。
忽然莫聞的耳朵一動,他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不同於薩卡蘭姆教徒那迷失心神的狂熱吼聲和身邊騎士那臨終前不甘的哀鳴,那似乎是希望的聲音。
抬起頭來,在人海的最外圍,莫聞看到了一個一手揮劍,一手拿著什麼東西的身影。
“布魯斯!”
他怒吼著,朝著那個方向指去。
“知道了!”
布魯斯像雄鷹一樣高高地躍起,一下子就越過了大部分狂信徒的阻攔。
手中的巨劍帶著旋風,落地後布魯斯像絞肉機一樣,硬生生地殺出了重圍,來到了那個身影旁邊。
“走!”
他一把拉住了法麗,又朝回殺去。
嘶吼著,迎著刀劍,在付出了一身不淺的傷痕之後,他一把抓住法麗的胳膊,又跳回了神殿。
在戰陣的後麵,眼中帶著淚痕,法麗帶著哭腔將一個鮮活的心臟交給了莫聞。
“給!克林姆的心臟!”
以最快的速度,莫聞取出了赫拉迪克的方塊,將心臟和大腦、眼睛、連枷一起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