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山脈,紅角隘口,皚皚的白雪已經被鮮血染紅。
精靈萊戈拉斯的胸口被一根箭矢洞穿,此時仰麵躺在雪地之中,大口地喘息著。
矮人金霹大半個身子都埋進了冰雪之中,前襟滿是血跡,一雙手扭曲得不成樣子,連巨斧也被人打折了扔在一邊。
阿拉貢和甘道夫相互攙扶著,在那寒風中強撐著不讓自己摔倒,兩人遍體鱗傷,雖然眼中滿是不甘,但也隻能強撐著而已,甘道夫的法杖更是隻剩下了半截,光禿禿的,十分難看。
而站在護戒隊隊員麵前,神裂幾人雖然有些狼狽,但卻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而在她們的中間,勞拉卻是低著頭,把玩著手中一枚古樸的金戒指,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之後,才見她抬起頭,對著甘道夫和阿拉貢一笑。
“兩位,按照之前所,至尊魔戒我們就取走了,剛剛的戰鬥乃是逼不得已,還希望兩位不要見怪!”
嘴唇糯糯一動,甘道夫想要些什麼,最後卻是化作了一聲無奈的長歎。
“勞拉女士,是吧,雖然現在我還看不出你被至尊魔戒腐化的跡象,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要心它的力量,它的主人從始至終就隻有索倫一人,處理它的最好辦法就隻有帶到末日火山去銷毀!”
生活幾千年的歲月,甘道夫自然不是什麼愣頭青,在明知不敵對方時還會上去拚命,隻能做著一些事後的彌補與勸。
不過勞拉卻是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采。然後卻是沒有絲毫留戀地轉身離去。
“這點就不勞閣下費心了,既然敢出手搶奪,我們自然也有把握真正地征服魔戒!”
跟隨在她的身後,神裂等人也是一個個緩步離開,在阿拉貢和甘道夫戒備與不甘的目光注視下。漸漸消失在風雪之中。
“為什麼不殺了他們,勞拉?”
在眾女的精神鏈接之中,卻是突然響起了莉莉安的聲音,臉上帶著一絲嗜血的笑意,她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回頭看了留在原地的幾人。補充道:“殺了他們的話,原初攻略這個世界的速度應該加快不少才對!”
腳下的步伐一頓,走在隊伍最前麵的勞拉,眉宇間卻是閃過一絲不悅,莉莉安雖然實力不俗。但大多數的時候做事都不怎麼動腦子,弑殺成性,換做在英國清教之時,勞拉一定會找機會調教她一番,讓她知道什麼是服從命令,萬事不要多問。
但此時處在英靈神座之中,因為地位與陣營的關係,勞拉卻是不能這麼做。因此隻能按捺著心思解釋道:“因為我們需要維持‘正義’一方的麵具。這個世界現在能影響我們攻略的就隻有那些虛無縹緲的維林諾眾神,殺了甘道夫他們,固然可以加快速度。但卻可能引發眾神的乾預,得不償失,而且他們的實力不及我們,又因為魔戒的問題會一直糾纏過來,想殺他們隨時都可以,又何必急於一時?而隻要身處正義的一方。在是否對我們出手的問題上,眾神就會產生猶豫。那時就是我們的機會!”
“那不殺他們眾神就真的不會出手嗎,要知道我們可是搶了至尊魔戒。這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莉莉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擔憂地低聲問道。
勞拉沒有回答,反而抬起頭來看向了那雪山之巔,上下打量著那厚厚的積雪,隨即才幽幽道:“魔戒很重要沒錯,不銷毀它,中土諸國根本就不可能打贏索倫,所以我們才要軟硬兼施,做兩手準備,一方麵要彰顯我們同意屬於‘正義’的一側,放過甘道夫他們,另一方麵也要顯示力量,表明我們並不好惹,讓眾神投鼠忌器,——來了!”
話到一半,勞拉的聲音卻是一轉,有些急促地呼喊道。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冰冷的聲音在整個山脈上空響起,神秘的咒語不斷地回蕩起來。
山崩地裂一般的哀鳴,伴隨著這突然出現的聲音,紅角隘口山頂卻是出現了一道雪線,初時緩慢,最後卻如同萬馬齊喑一般,蜂擁而下。
“雪崩,薩魯曼!”
看著那鋪蓋地的威勢,甘道夫臉上卻是一陣雪白,要是在剛開始時,他或許還能乾涉一下自己老對頭的魔法,為眾人贏得逃離的機會,但此時重傷的他卻是力不從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致命的雪浪不斷飛速靠近。
而另一邊看著人力無法抗衡的災,勞拉卻是輕輕地一笑,回過身來朝著那個包裹在鬥篷之中的少女道:“歐提努斯,就看你的了,沒問題吧?”
剛剛在戰鬥中,那個由始至終都未曾出手、樣貌完全未知的少女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鬥篷。
長長的波浪卷金發,閃爍著綠色光芒的眼眸,被黑色的皮眼罩遮住的右眼,在那雪崩麵前,名為‘歐提努斯’的魔神再次出現在了眾人眼。
沒有理會迎麵而來的危機,她卻是先輕蔑地掃視了上方的空一眼,淡然道:“雖然因為魔法體係的些微不同,沒有奧丁主神與其相關的魔法力量,我在這個世界中無法發揮全力,但也不是任憑他人拿捏的!”
纖纖玉手向前探出,麵對著那湧下的雪崩,歐提努斯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然後堪稱奇跡的一幕出現了,不見任何預兆,也沒有什麼驚人的異象,那洶湧而來的冰雪卻是詭異地停了下來,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緊接著就好像倒帶一樣,那些冰雪卻是順著來路飛速倒退,紛紛回到了原來的所在位置。
僅僅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原本的災就被消弭一空。清澈整齊的雪峰上,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甘道夫和阿拉貢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要不是兩人都切實體會到了那迎麵而來的巨大力量,幾乎都以為自己身處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