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前,因為與令猶均鬨了矛盾,田詩薇睡眠不足,人也顯得憔悴,那天在校長室談完工作後,彭喜忠關切地問到:“身體不好還是咋的?”
田詩薇憂憂地笑了笑說:“沒事。”
“那就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了。”彭喜忠說:“聽聽音樂就好了。放學後到我那裡去吧,我有一架古箏,是我爺爺的爺爺留下來的,我給你彈上幾個曲子。”
這天的晚自習她不需要給學生輔導,放學後回到了母親家裡時父親已經把福娃接了回來。也許是為了逃避母親永無眾休止的嘮叨,飯後她借口還要到學校晚自習從母親家裡出來後就在大街上閒逛。逛了幾家服裝商店後天色已完全黑暗下來,街道上雖然有不少行人,但她卻突然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孤寂。她想給令猶均打電話,可卻又不想自我妥協。就在這時,彭喜忠的短消息發了過來,說在家裡等著她的,要給她彈奏幾首樂曲。在黑暗中,人們辨彆方向的感覺要比白天差去許多,雖然街麵上燈火輝煌,但畢竟不是自然光線,沒有太陽的世界,也就不會有東西南北的方向。接到短信後,田詩薇去了,去到了那個女主人已經出走海外,男主人留守家中的那個人家。那是她單位的領導,由於同學的原因,她也一直把他視為兄長。
田詩薇對音樂的鑒賞並沒有特彆的造詣,對彭喜忠所說的他的那架古箏是他爺爺的爺爺留下來的她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但她喜歡那樣的氛圍。在十多層高的樓房闊大的房間內,麵對著落地大窗,俯視著窗外燦若繁星的點點燈火,聽著旋律優美的古箏曲,完全符合她一直要尋找的那樣的一種浪漫的心態。她沉浸在這優美的旋律中,心情格外寧靜。每一個音符就象山間潺潺流淌的溪流,熱烈卻不失恬靜,又象浮雲漸漸飄散開去的天空,深邃卻不空乏。於是,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每一個肌細胞都在蕩漾……
於是,她的臉上浮出了笑意,很甜的那種。當劉霞問她要吃什麼菜時,她也是笑盈盈地回答說:“隨便。”
劉霞問:“喝什麼酒?”
田詩薇還是笑盈盈地回答到:“隨便。”
盛淑芬說:“那就喝白酒吧!”
“白酒?我們三個?”劉霞訝異道。三個女人在一些喝白酒可是少見的事,即使要喝也是有男性在場,難怪劉霞感到很是驚訝,她看了看餐館內其他桌的食客,已經是吃晚飯時候了,幾張桌子都圍了人,掃視了一遍後她又把目光向盛淑芬投了過去,眼中的意思很是明了:“真要喝?”
“咋的啦?女人在一起就不能喝白酒?誰定的規矩?”盛淑芬大大咧咧的說到。她剛才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所以現在感到很是輕鬆。因為輕鬆,就想製造一點熱烈的氣氛。
“詩薇,你說呢?”劉霞與田詩薇是好朋友,但從來沒有看到田詩薇喝過白酒的,於是她又問了一遍:“淑芬說喝白酒,你如何?”
“哦,”田詩薇看了看盛淑芬,又看了看劉霞,似乎已經回到了現實中必須麵對的那個嚴肅的話題了,心裡有些沉沉的感覺,也許是想從沉悶中走出來,她點了點頭:“喝就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