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默放下孟婷的小腳,微微一笑,“現在好了,快把鞋子穿上吧,以後可彆隨便赤腳了。”
孟婷向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過去穿上涼鞋,又一次在水中蕩漾起了小腳。
楊默見她的涼鞋已然破損,心中一酸,說道:“小婷,涼鞋有些破了,一會哥去幫你買一雙新的吧。”
孟婷那本是歡笑的臉龐悄悄劃過一絲悵然,但隨即又恢複了笑容,滿不在乎道:“這鞋子還能穿呢,等不能穿了再買吧。”
楊默心中似乎打翻了五味瓶,歎道,還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啊!
他知道,她是想穿新鞋子的,但是她知道哥哥經濟拮據,實在不忍讓哥哥花錢啊。
他心中發誓,自己一定要讓她過上其他女孩那樣的幸福生活,要讓她和她們一樣,有漂亮的新衣服穿,有精美的首飾戴,有最求更加美好生活的夢想!
孟婷穿上鞋後,再一次做到了他的身邊,兩人肩並著肩,欣賞起了西邊落日。
淡紅的夕陽倒映在平靜的河麵上,美妙絕倫。一隻水鳥俯衝入水,那點水波頓時蕩開,河中夕陽有如美夢驚醒,頃刻即化作了無數道粼粼波光。
夕陽下,幾個七八歲的孩童正在河邊玩弄這溪水,那歡快的聲音,在河邊久久的回蕩。
望著這片美麗的風景,聽著那些歡快的聲音,孟婷雙眼漸漸的定住了神,臉上也似不再有任何表情,她進入了沉思。楊默見她若有所思,也不去打擾她,而是讓她靜心的回憶。
一陣微風吹來,揚起她那烏黑的修發,在空中輕輕舞蕩。望著那秀發風中飄舞的樣子,楊默心下不由得談了一口氣,多麼美麗的女孩子呀。
可是命運弄人,讓她童年的歡笑被那些噩夢吞噬得一乾二淨!
“小婷,最近學習怎麼樣呢?”楊默知道,現在孟婷剛剛上高兒,雖然她學習努力,但是她前段時間因為照顧哥哥而缺席了一個多月的課程,這讓楊默很是擔心。
孟婷從思緒中緩過神來,笑笑道:“很好啊,課程基本上沒有被耽擱。”哥哥重病的那段時間,她雖然天天守在哥哥身邊,但依然抽了不少時間自學,而在得知哥哥沒事以後,她又專門找老師給自己補習了功課,所以並沒有太多的影響自己的學習。
楊默點了點頭,“那就好,你學習也彆太累了,要注意勞逸結合。”一般情況下,對高中的孩子的提醒都是讓他們努力學習,但是楊默知道,對孟婷來說,這是另外一回事,因為她本就是一個學習努力的孩子,而且有時努力的似乎有些過了。
孟婷知道自己命運的悲苦,更知道哥哥的艱辛,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命學習,那直可謂是夙興夜寐、廢寢忘食。她點了點頭,笑道:“哥,我知道呢,你放心……。”
“哈哈,果然是你們。”側邊響起一刮耳之聲,打斷了孟婷的話語。
兩人抬頭望去,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正站在石頭邊,他突睛漆點、臉皮堆脂、嘴唇極薄,頭發染成了淡淡的黃色,耳朵還戴著一個奇怪的耳環,一看即是個狂妄跋扈之徒。
不待兩人說話,那少年又道,“姓楊的小子,誰允許你坐在這石頭上的?”語氣頑傲至極。
楊默一看就知道這家夥是來找茬的,心中暗想,這小子能夠叫出我的姓來,看來以前是認識我的,也不知道他們兄妹兩和他發生過什麼衝突。
我才從監獄出來,而且又有重任在身,還是彆和人發生衝突的好,這種小混蛋,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
想到這裡,便牽起孟婷的手,準備往另一邊離去。
孟婷認得這個少年,這少年名叫霍海,以前是自己一個學校的學生,不過在去年已經畢業了,他仗著表哥是混黑社會的,在學校時就是有名的小霸王,而出了校園以後,也自然成了一個傲慢霸道、唯勢欺良的小混混。
在學校時,霍海見孟婷長的不錯,就曾騷擾過她,但孟婷卻把這件事件告訴了老師,結果使得霍海被老師狠狠的訓了一頓。自那之後,霍海便對孟婷耿耿於懷!
四個月前,也是在這公園裡,孟婷和楊默坐在樹林裡的一張長椅上休息,由於天氣熱,孟婷有些渴了,於是哥哥便去那邊給自己買礦泉水。
而就在楊默離開的那幾分鐘裡,霍海恰好經過那裡,他見孟婷孤身一人,於是就走了過來,用語言調戲她,並欲對她動手動腳。
孟婷當時害怕異常,於是就高呼哥哥,楊默聽到呼聲以後,以最快速度趕了過來。
楊默平時雖然是個內向柔弱的少年,但卻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的妹妹,見到霍海如此調戲自己妹妹,自然是怒火中燒,過來狠狠的推了霍海一把。
霍海被這突然一推摔了個狗吃屎,他自然容不得這樣的恥辱,一下從地上翻起身來,並順手拾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猛地砸向了楊默。
楊默以前從來沒有打過架,根本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見霍海拾起了石頭,也隻有用手臂去阻擋自己的要害部位,結果手臂被石頭砸到,立即青腫了起來。
孟婷見哥哥被打,心下自是焦急如焚,顧不得後果,也拾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然後猛地向正在攻擊哥哥的霍海砸了去。
石頭恰好砸在了霍海的腦門,雖然霍海的腦袋並沒有破裂開來,但是那畢竟是石頭碰腦袋啊,他腦袋頓時腦迭金星,雙眼昏暗,險些暈了過去。
而楊默雖然手臂被砸了好幾下,但受傷並不重,他見霍海愣然之際,抓住機會,全力一把推在霍海的身上,結果霍海站立不穩,又一個門板摔在了地上。
隨即,楊默拉起孟婷的手,以最快速度離開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