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北溟的眼眸像是染了墨,深不見底。
還像是局外人那樣,漫不經心詢問她:“怎麼了?”
那語調最後的微揚,分明帶著幾分惡作劇的幸災樂禍。
初夏惱得漲紅了臉,恨不得撲上去狂咬他幾口,看他還敢不敢在私底下如此輕賤她。
可偏偏餐桌上那麼多人都看著,她要是敢教訓賀北溟的話,他們的關係絕對會曝光。
初夏承擔不了曝光的後果,隻能咬牙咽下這口惡氣:“沒事,我剛才不小心碰到了杯子。”
她窩火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就取悅了賀北溟,他涼涼一笑:“下次小心點,彆冒冒失失的。”
再然後,他便冠冕堂皇地用剛才欺負她的那隻手夾菜吃……
初夏實在看不下去,隻覺得整張臉都在燃燒,連忙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我陪你去吧。”張若寧也想跟著起身。
“不用,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初夏離開包間後,就在附近的洗手間裡用冷水潑臉。
再不給自己降降溫,她真擔心自己會被賀北溟搞得自燃。
她沒想到的是剛洗完臉抬頭,就透過後視鏡看到了賀北溟衣冠楚楚地站在她身後。
“你怎麼也來了?”初夏的語氣裡是說不出的惱。
後者臉色淡然,“洗手。你以為我想乾什麼?”
說著,他還當著初夏的麵開了水龍頭衝洗。
初夏看著水流衝刷賀北溟長指的那一幕,感覺臉上好不容易被冷水降下來的燥熱又一次卷土重來。
“你能不能彆那樣?”
表麵衣冠楚楚,私底下衣冠禽獸,可蔫壞地欺負她。
但男人明知故問,關了水龍頭拿了紙巾邊擦拭,邊挑眉看她:“彆哪樣?”
初夏算是知道了,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報複她。
隻是她不確定他報複的是她剛才和張若寧放浪形骸的話語,還是報複她一直沒和張若寧解釋清楚她與他的關係。
不過眼下她管不了他是出於哪一點報複她的,她隻知道她必須采取行動,才有可能讓他不再在餐桌下對她做很過分的事情。
至於采取什麼行動……
初夏突然瑰麗一笑,妖妖嬈嬈地上前。
賀北溟擦乾了手後,正拿出了香煙,準備慢條斯理點上。
不想初夏這麼走上來,溫溫柔柔地為他整理襯衫和西服不說,那纖細瑩白的手指還不停地往下遊走,最後猛地一握!
原本一周沒見,兩個人光是眼神交彙都快能擦出火花了。
他一直都在努力按捺著想法,想等回去以後。
但她大膽的行徑,直接讓他禁錮的那頭猛獸脫籠而出……
賀北溟當即丟開了那根還未點燃的香煙,想要逮著女人進廁所單間。
結果初夏像是早就料到他要做什麼似的,當即後退了幾步。
“五爺,我先回包廂等您。”
她狡黠一笑,當即離開了。
賀北溟當然想跟上去,想把這個作惡的女人逮住狠狠的懲治一番。
但褲子實在太過突兀,所以最終他隻能一個人進了廁所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