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北溟如常下班來到初夏的公寓。
隻是這一推門，客廳裡那金燦燦的金條極其的突兀，晃得人眼花。
他當即眉頭一蹙：“這些哪來的？”
初夏看似正忙著雕刻她的參賽作品，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
“大風刮來的，你信不信？”
賀北溟依舊盯著那些金條，聯想到前兩天吳鏡汀說賀綺君在各大銀行調金條的事情……
他幾步上前，將初夏拽到跟前和他四目相對。
“誰給你的！”
他推測到答案，但還是忍不住想要逼問她，想從她嘴裡聽一句真話。
“賀女士，顧風眠的母親，你的姐姐。”
“她為什麼給你這些？”
男人欺近的眸裡，清晰地映著她的倒影。
初夏發現自己很喜歡他的眼眸裡隻有她一個人的倒影的樣子，因為那感覺就好像他也很愛她，愛到整個世界隻剩下她。
但這可能嗎？
不可能，男人的身心注定是分開的。
而且就算他真的對她有感覺，那也隻是一點點，他應該不可能喜歡她喜歡到可以完全無視他的家族。
想到這，初夏戲謔一笑：“能為什麼？當然是發現我爬上了五爺您的床，生怕我壞了您名聲，也壞了你們賀家和睦的風氣，就讓我拿錢走人了。我覺得黃金比較保值，就要了黃金，沒要錢。”
她全程笑吟吟地看著男人，眼尾豈止是風情萬種。
隻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其實她不過是用笑容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荒涼。
“所以你答應她了？”男人近乎咬牙切齒，連握著她手臂的手都忍不住加大了力氣。
“答應啊，不答應這些金條怎麼來的？”
初夏還在笑，但男人的神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
“所以你準備和我斷了？”
賀北溟心裡無比慪火。
雖然他早猜到這個女人看上的是他的鈔能力而非他本人，但真正麵對時內心還是像遭受了什麼重擊似的。
初夏點了頭，但看到男人的眼眸似乎暗淡了不少，她又說：“答應是答應了，但還是有點舍不得。”
她像是開玩笑，但話語裡有幾分真心，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舍不得我的錢？”他極儘譏諷。
“你又沒給我多少錢……”初夏說完，想到至今靠著賀北溟幫她搞定的那份酒水代售酬勞給洛燕繳納各種治療費用時，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
所以在男人犀利的眸光下，她又改了口：“我主要還是舍不得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起了作用，男人緊握著她的手明顯放輕了力度。
“舍不得我什麼？”
“五爺長得好看，身材也是萬裡挑一的，給我的體驗也是絕佳……嘖，我越說我越舍不得了。”
賀北溟聽著她誇他棒，隻冷著眸問她：“舍不得你還答應她要和我斷了？”
初夏聽到這話，鼻尖就酸了。
她又何嘗不想和他走下去？
隻是聽他這麼說，她難免又起了貪念。
“要不五爺你拒絕和我分開不就成了？反正我該提的都提了，但你拒絕分開，我也沒辦法……”
賀北溟冷笑：“你倒是精，不辦事還想撈一筆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