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時分,蕭銳三人離開了客棧,未到日中便來到了普度寺山下。
將馬匹寄養好,蕭銳又換了一件普通百姓的麻布衣服,抬頭眺望普度寺。
這座百年古刹曆時彌久,坐落在數百米的山巔之上,寺後就是懸崖峭壁,下麵是丹陽湖。
站在寺前,可以眺望煙波浩渺的湖麵,丹楊紅透時,一片赤霞,絢麗的景色也讓普度寺名聲更加響亮。
此時石階山道上,大量香客上山上香,男女老少形形色色,無不懷揣著一副虔誠之心,祈禱佛祖保佑。
亂世道教出,盛世佛陀盛,百姓們安居樂業之下,便也想為信仰找個寄托,這樣促成了普度寺的繁盛。
按照蕭銳的計劃,原本是要遊船蕩漾,再欣賞寺廟古刹,如今全無心思。
三人混在人群中上了山,來到普度寺的寺前廣場。
普度寺坐落在整座山上,規模龐大,從寺前到寺後,足足有十八座大殿,供奉了無數菩薩、佛陀,十八座大殿之後,才是普度寺的後院,那裡是僧人生活的地方。再往後,是普度寺的佛塔,供奉著圓寂的高僧舍利。走過佛塔再往後,乃是普度寺的禁地,那裡禁止僧人進入,隻有方丈可以進入,那是一件古樸的房舍,就建在懸崖峭壁上。
到達普度寺之前,蕭銳就讓伍戰法打聽清楚了。
景秀禪師年歲已高,很少見香客,平日都呆在禁地之中打坐,寺廟的主持和一些水路法會都交給了其他僧人,所以蕭銳想要見到景秀禪師,隻能偷偷進入禁地。
自然,便不能從普度寺的大門進入,他們順著圍牆,繞到寺後,然後翻牆來到了寺院的佛塔地。
和京城的廣元寺相比,普度寺不愧是京畿之地範圍內最大的寺廟,這裡供奉的佛塔規模大,而且眾多,灰白斑駁的佛塔肅穆端莊,走在其中能感受到自己內心的心跳。
前麵大殿,有香客祈福上香,喧鬨的氛圍中是無數紅塵願力,世人拜佛,拜的不是真佛,而是名利。而佛塔中卻是寂靜莊嚴,在這裡更能體會祈福的真諦,真正明悟佛法。
但可惜,蕭銳三人都不信佛。
他們穿過佛塔,前往最後麵的禁地,隻是沒想到的是,禁地門前,竟然有僧人守護。
更讓蕭銳驚訝的是,這僧人有過一麵之緣,正是替圓真法師送回遺物的不知和尚!
他很機警,發現了蕭銳三人,合十道:“阿彌陀佛!鹹王殿下親臨普度寺,有失遠迎!”
蕭銳沒有繼續躲藏,徑直走了過去。
“不知師傅,你不是在蓮花寺掛單嗎?”蕭銳停在三丈外,出聲問道。
不知和尚道:“蓮花寺方丈命貧僧前來普度寺保護景秀禪師,說有人意欲對景秀禪師不利!”
蕭銳的目光跳過他,看向禁地。
過了這扇鐵門,裡麵是個小院子,院子中隻有一間房舍。這就是普度寺的禁地,看似普普通通,卻不知藏著什麼秘密,以至於讓景秀禪師久呆其中,不願出來。
不知和尚又道:“鹹王殿下,這裡乃是普度寺禁地,你若想上香禮佛,可去前殿!”
蕭銳搖搖頭,道:“本王是來見景秀禪師的,還請不知師傅通傳!”
誰知,不知和尚伸張手臂,手中的禪杖攔住鐵門,沉聲道:“抱歉,貧僧受人之請,守護再此,禁止任何外人進入禁地,包括貧僧。”
蕭銳沒說話,李逵怒道:“死禿驢,竟然敢攔俺家殿下,信不信俺鐵牛一斧頭剁掉你的腦袋!”
“不信!”不知和尚身材魁梧,比李逵高半頭,但他武藝高強,此時一點不懼怕。
李逵的小暴脾氣瞬間上來了,這就抽出後腰的板斧,準備給他一斧頭。不過被伍戰法攔住了。
蕭銳道:“不知師傅,本王也不硬闖,你去通傳一聲,他若見本王,便不用大打出手,它若不願意見,休怪本王不客氣!你雖然武藝高強,但能攔住我們三人?等你通知殿前僧人時,本王便已經闖了進去。本王一旦進去,自然是心懷著怒氣,到時候做些什麼出格的事,你就彆怪本王無情了!”
“阿彌陀佛!”不知和尚道一聲佛號,強硬的態度很明顯了,寸步不讓。
蕭銳生氣了,給了李逵和伍戰法一個眼色,兩人飛撲上去,立即和不知和尚糾纏在一起。
不知和尚不愧是五品境高手,死守在門前,以一敵二,攔住伍戰法和李逵。而李逵和伍戰法也不遜色,三人打得不分勝負,旗鼓相當。
蕭銳移步,走到牆邊,此時不知和尚被李逵、伍戰法糾纏,他無法抽身顧及蕭銳。
就在蕭銳想翻牆進入院子時,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住手!”
蕭銳順著聲音看去,隻見鐵門內站著一位老態龍鐘的老僧,不知和尚一禪杖彈開李逵和伍戰法,然後回頭行禮:“景秀禪師!”
蕭銳聞聲看過去,他站在門前,景秀禪師站在門內,兩人四目相對後,景秀禪師雙手合十,恭敬道:“貧僧景秀,拜見鹹王殿下,久聞其名,失敬。招待不周,還請殿下見諒!”
蕭銳看著他風燭殘雲的模樣,問道:“你久居寺內,不問世事,普度寺的大大小小之事都不過問,竟然聽說過本王的名聲?本王封王,是今年的事,所以你在哄騙本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