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狂風亂作,元酒額角的碎發被揚起。
她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始終站在陣法外隔岸觀火的趙圖蘭。
對於沙家這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她隻覺得沒意思透了。
側躺在地上的雍長殊鼻尖輕輕動了一下,嗅到元酒身上的氣味,忽然睜開了眼睛,看著牆角的位置。
元酒注意到他的視線,將注意力從趙圖蘭身上移開,嘴角緩緩翹起一道弧度。
雍長殊眨了眨眼睛,被地上卷起的沙塵迷了眼睛,下意識抬手去揉。
元酒低聲道:“你要不要先上去試試?”
章齡知偏首道:“我嗎?”
“嗯,你也是個正經的道士,現在年紀輕可以多積累一些實戰經驗。”
“行,我去試試。”
元酒偏首問:“你們茅山派平時靠禦僵,不過我倒是從沒見過你的僵,今天要拉出遛一遛嗎?”
章齡知撓了撓後腦勺:“沒帶。”
“去吧,他們發現了。”
元酒伸手將章齡知身上的隱身符撕下來,一腳將人踢出去。
他踉蹌了幾步,剛巧踏在陣圖邊緣。
章齡知站穩後,忽然發現自己被好幾道目光盯住,他嘴角抽了抽,忍住回頭吐槽的欲望,抬眸靜靜地環視了一圈,先走到陣圖內將雍長殊從地上扶起來:“沒事吧?”
雍長殊將眼睛揉的通紅:“沒事,你忙吧。”
他抬腳準備踏出陣法時,一道陰氣忽然衝他而去。
雍長殊眼神陡然一厲,輕巧側身避開險些從他胸口穿過去的陰氣,抬起大長腿毫不留情地將那團陰氣踢到章齡知腳邊。
“啊——”
那團黑影砸在陣圖中央,發出痛苦的吼叫,章齡知往後退了兩步,看著震起的煙塵,再度投向雍長殊的目光變得格外驚悚。
雍長殊依舊保持司景景的模樣,精致的五官莫名有種貴氣,披肩的長卷發在風中被掀起,整張臉流露出一股漠然與清冷之色,抬起眼皮淡淡掃了一眼章齡知:“看什麼?”
章齡知欲言又止,微微偏首道:“走光了。”
雍長殊臉頓時黑如鍋底:“……”
但他依舊不緊不慢地放下長腿,伸手將裙擺撥了撥,然後鐵青著臉慢慢走到牆邊。
元酒撕掉身上的隱身符,靠在牆邊實在忍不住,捧腹笑道:“哈哈哈……以後注意。”
雍長殊冷著臉,將頭扭向一邊,不理她。
注意個鬼,以後打死不穿女裝。
……
“特管局的人?”
趙圖蘭眯起眼睛打量著三人,尤其是牆邊兩個樣貌格外出色的女人,他看不透實力,心底生出幾分忌憚。
章齡知解開掛在腰間袢帶上的黑色掛繩,揮手一甩,黑繩便變成了一條長鞭。
“正是。”
趙圖蘭輕嗤道:“多管閒事,不自量力。”
章齡知齜牙道:“爸爸今天教你做人。”
趙圖蘭雙目鋒利如鉤,右手頓時張開成爪,看向飄在原地跟個木頭樁子似的伍舒婭,抬手一揮:“去,殺了他。”
章齡知看著突然撲過來的伍舒婭,立刻揮鞭抽向她。
地上原本哀嚎地沙菡彤,雙目滾動著黑霧,趁他不備伸手抓向他腳踝。
章齡知腳下動不了,但並沒有慌亂,而是先將伍舒婭抽開,才往腳下丟了一張驅邪符,符紙緊緊貼在她臉和眼睛上,沙菡彤頓時捂臉哀嚎,滿地打滾兒。
沙榮邱見狀頓時慌亂,立刻跑過去,揮拳砸向章齡知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