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聽完元酒的話頓時不樂意了,抱著腦袋舉到元酒麵前,準備把小姑娘嚇哭。
“小姑娘家家咋說話呢?老子的車還能開一百年,絕對不可能半路散架!”
“絕對不可能!”
元酒麵無表情看著近在咫尺的腦袋,又看了眼捧著腦袋的身體,直接伸手抓著他頭發,將圓溜溜的腦殼兒提起來。
“危險駕駛就是危險駕駛!”元酒將腦袋放在擋風玻璃附近,擰眉道,“另外,不準叫我小姑娘。”
“叫祖宗!”
元酒從儲物手鐲裡拿出一張飄著香甜陰氣的符紙,在無頭鬼麵前晃了晃。
無頭鬼立刻抱起腦袋,湊近符紙看了又看,忍不住吸著鼻子,厚顏無恥道:“祖宗,您請好嘞!”
元酒將符紙塞給他,淡定地說道:“送我們到南桑鎮。”
“這趟公交不到南桑鎮。”無頭鬼捏著符紙說道。
元酒頓住腳步,伸出手:“那你把符紙還給我。”
無頭鬼立刻把符紙塞進懷裡:“但今天可以改路線。”
“尊敬的VVVIP顧客,您請。”
元酒好笑的看著無頭鬼無縫切換嘴臉,一臉諂媚殷勤地抬手請他們到後麵入座。
後麵乘客罵罵咧咧,拿著手邊腳邊的破瓶爛罐砸著駕駛位置後麵的玻璃。
無頭鬼身子扭過來,衝著後麵的乘客罵道:“嗶嗶叨個錘錘!一個個窮逼還好意思趕彆人下車!你們要是有錢有寶貝,去南天門老子也送!”
後排罵了一陣,見無力回天也就重新坐回位置上,各自顧著各自的。
周宴看著元酒和雍長殊一前一後地走來,準備讓位置。
結果元酒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徑直穿過她身旁,朝著公交車後排走去。
走了兩步,一個坐在愛心專座的老人,伸手拉住元酒的衣角,小聲提醒道:“小姑娘,你們還是坐前麵吧。”
“是啊,看你們是活人,咋就上了咱們鬼公交?”
“後麵那隻鬼老不好惹,老是趁著停車從下麵勾活人的魂魄上來,太缺德嘞!”
元酒抬眸朝著後麵望去,黑黢黢的一片,那個開跑車的青年已經隱沒在黑霧之中。
她笑了笑:“我是天師,沒事。”
“之前也有天師上了這車,還不是被後麵那個給吃了……”
元酒抬步繼續往後麵走,老人見狀阻止不了,便與看起來高高大大,長得格外漂亮英俊的雍長殊說道:“你還是勸勸你妹妹吧,保命要緊,沒事兒彆去惹後麵那個……”
雍長殊微微頷首:“我去看看。”
坐在愛心專座上的老人:“……”
這兩個年輕人,不聽勸,軸得很!
……
元酒隻身走進黑霧中,隱隱約約看到一雙紅色的眼睛,而之前那個上車的青年魂魄,呆呆坐在後排椅子上,猶如一副傀儡一般,被一雙黑色的爪子緊緊從後方鎖住喉嚨,魂體瑟瑟發抖,卻依舊沒敢掙紮逃跑。
在元酒站定之後,那團黑霧便向她圍過來。
“吞噬活人魂魄,當誅!”
元酒抽出自己的兩儀刀,沒給這隻鬼任何辯駁的機會,一刀將黑霧劈成兩半。
整個車廂回蕩著淒厲痛苦的尖嘯,嚇得車上所有鬼怪抖了三抖,將腦袋緊緊縮在角落,降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