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住在北海市某個高檔小區內,遊文絮開車帶路,熊梓誠載著元酒跟隨在後。
熊梓誠開著車,正和宋文哲通電話。
電話開的外放,坐在副駕駛的元酒也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殷家請黃大仙竊取氣運這事,弄得也是一地雞毛。
主要還是殷家那個老太太偏心,以前孩子還沒結婚時,老太太就重男輕女,弄得宋文哲母親打心裡對老太太不滿意,當時老太太逼著宋文哲母親從外地回來,轉頭悶不吭聲地將女兒婚事定下,就是為了十幾萬彩禮給兒子結婚,這件事徹底激怒了宋文哲母親,以致於後來結婚也不願意給娘家人一份好臉色。
時間久了,宋文哲父親是個愛護妻子的,見老太太三番兩次鬨上門不好看,最後也就幫了殷家一把,導致這塊狗皮膏藥就黏在宋家身上,一直揭不下來。
殷家也怕明麵上做得太過,會得罪宋家,所以表現得很殷勤,宋從龍就越發不好發難。
可是兩家人表麵和睦,殷家人骨子裡的小氣與自私,卻是怎麼都改不掉的。
老太太的得了個寶貝孫子,從小當眼珠子一樣疼,一家子也沒人重視孩子教育,果不其然……就把殷寶柯給養歪了。
這小子上學不行,工作不行,天天跟著一幫富二代抽煙喝酒打牌,最關鍵是運氣還不好,十賭九輸那種。
相反,宋文哲則是從小到大一帆風順,萬事順遂,雖然也是嬌養的有錢小少爺,但是家庭教育還不錯,除了有點中二,總是喜歡搞點無傷大雅的樂子,品行倒是相當不錯,做事也一向有分寸有底線。
宋從龍雖然也慣著他,但卻是實實在在將他當繼承人培養,所以宋文哲和殷寶柯,從小到大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妥妥的人生對照組。
殷寶柯打從心裡嫉妒含著金鑰匙出生,還總是在他麵前嘚瑟的宋文哲,私下發脾氣被寵溺孫子的老太太聽到。
誰曾想,老太太就計上心頭。
那隻黃鼠狼自己交代是被老太太請下山的。
不過熊梓誠百思不得其解,打斷了電話裡宋文哲的絮絮叨叨,詢問道:“你說了半天,所以……你們問沒問清楚殷家那老太太為什麼懂得如何請大仙?”
“這世道,黃鼠狼精也沒那麼好找吧?”
宋文哲那邊安靜了一會兒,等了兩分鐘,他咋咋呼呼地回答道:“她不肯說,我媽正威脅著呢,說是她不老實交代,就舉報我舅公司的稅務情況……”
熊梓誠不住唏噓:“合著你媽是早就盯著你舅舅的公司了?打蛇七寸,非常穩準狠啊。”
“我媽知道他們一家什麼德行,所以一直有安插眼線在殷家的公司,對於他們的稅務情況可以說是了如指掌,這麼做也是出於自保。殷家靠著我們家起來的,整個北海市都知道宋殷兩家是姻親,要是殷家真被外人捅出偷稅漏稅,到時候我們家股市肯定也會波動……”
“與其留著外人插刀,倒不如自己盯著,出了問題第一時間也能拿捏,直接跟上麵舉報,還能將事情撇的乾乾淨淨。”
宋文哲正在殷家彆墅外的草坪上,聽到彆墅內的動靜,他立刻揮揮手,讓護工將輪椅往窗戶邊推一推。
這難得手撕極品親戚的場麵,他可萬萬不能錯過。
“要不要看現場直播?”宋文哲將手機舉到跟前,點開了微信的視頻通訊,低聲笑道,“我舅媽剛從美容院回來,此刻殷家鬨騰得很,老太太一哭二鬨,估計這兩招不見效,一會兒就要回房摸根兒繩唬人了。”
元酒坐在副駕駛,探頭看了眼視頻。
看得出來是從彆墅外拍的,隱約還能聽到哭鬨聲。
熊梓誠隻掃了一眼,笑著道:“我開車呢,你跟元觀主聊吧。”
元酒將支架上的手機移過來,輕聲問道:“問出來了嗎?你外婆怎麼會請大仙?我看她也不像是有通靈的能力……”
宋文哲一聽是元酒的聲音,立刻說道:“元觀主你等一下,我讓護工去偷聽。”
元酒:“……”
等了一會兒,宋文哲激動地說道:“招了招了,她說是找了個什麼寶花大師,隻要給三十萬塊錢,那個大師就會領著人去山上的一個破廟,隻要供奉的誠意足夠,能夠把大仙兒請回家,這事兒就算是成了。”
元酒垂眸琢磨了會兒,忽然勾了勾唇角。
合著被請下山的大仙兒不止一個啊。
能做妖怪和人類這兩個物種間的中間商,可不是一般人乾得了的。
那隻黃鼠狼,不老實。
宋文哲遲遲沒等到元酒的回答,便主動說道:“一會兒我問問那個寶花大師具體的地址,到時候發消息給你們。”
元酒頷首道:“謝謝。”
宋文哲老臉一紅:“元觀主你這說哪兒的話,多虧你救了我一命,這點小事舉手之勞。”
元酒但笑不語。
這可不是小事,問到地址,她就能順手把對方老窩給端了。
特管局那邊肯定會有獎金啊。
雖然不多,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
總而言之,消息就是金錢。
……
掛了視頻後,車已經開進了秦冰家所在的高檔小區內。
車子剛停穩,熊梓誠降下車窗,呦吼了一聲。
元酒解開安全帶下車,不解地看著他。
熊梓誠關上車門,看著周圍的綠化:“這地兒我熟啊,這是我家開發的樓盤。”
元酒幽幽看了他一眼,隻恨自己沒有出生在羅馬。
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人,有時候真的……挺拉仇恨的。
尤其是在強烈對比之下。
遊文絮帶著他們上了32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