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長殊整理好衣扣後,抬眉疑惑道:“趙圖蘭當時與白牧他們一起出的車禍,根據當時隨行押解的另外兩個警察描述,趙圖蘭的傷勢和他們比隻重不輕,這才過了多久,那麼快就出來興風作浪?”
“你覺得有詐?”
元酒控製著伍舒婭,垂眸思考了片刻。
“或許。”
雍長殊整理好襯衣,眼神隨意落在她精致的麵容上。
風很輕,夜很靜。
他觀察元酒有一段時間了,她垂眸思考時會下意識地抿起嘴角,白皙的麵部隻有兩腮和唇色是淡淡的粉,麵部線條偏柔和,杏眼又大又充滿靈氣,比網上爆火出圈、總是標榜少女感十足的明星網紅,更可愛更甜美。
但是外表甜,不代表人也甜。
小觀主動起手來時也是格外凶殘,表麵上還挺雲淡風輕。
元酒抬眸的同時,雍長殊幾乎是立時收回目光,抬手輕輕碰了一下鼻尖,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趙圖蘭的事情得解決。”元酒深深吸了口氣,“我不太喜歡那個邪師,而且白牧其實算得上朋友,因為趙圖蘭的事情,他栽了那麼大一跟頭,到現在還在住院……我得親手把趙圖蘭繩之以法,才會覺得安心。”
白牧和江括,包括章齡知,特管局的幾個人都對她其實挺好。
他們知道她的困境,也沒勉強過她做任何事情,而且每次幫他們乾活,都會主動幫她申請獎金,而且還會額外補給她一些酬金,雖然錢不是很多,這些她都記在心裡,合適的時候自然也想著回報。
這世上隻有真心才能換真心。
她從來沒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也從沒有輕看特管中心的那些人。
她隻是比較幸運,才流落異世後,學得一身本領回來。
如果沒有際遇,現在她可能連墳頭都找不到。
雍長殊沉吟片刻:“既然你想抓趙圖蘭,那就去。”
元酒的實力本就不容小覷,在現如今的情況,除了城上月,和個彆幸存的千年大妖,應該沒有誰還能對她形成威脅。
更何況,他還在呢。
再不濟,城上月也還在這裡,若是出了事,作為師尊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那就……走。”
元酒轉身往道觀外走,手裡還扣著伍舒婭。
她與趙圖蘭之間有鬼仆契約,所以無論在哪裡,隻要趙圖蘭施法召喚,伍舒婭靈魂中的契約印記都會將她帶到趙圖蘭身邊。
雍長殊邁開長腿,立刻跟了上去。
元酒走出道館,剛準備禦刀離開時,左側肩頭突然一重。
她微微側首,臉頰蹭過柔軟的毛毛,短暫的沉默了幾秒。
“你也去?”
雍長殊用爪爪按了按她肩膀,見她還盯著自己的獸形看,用肉墊拍在她臉上,讓她把頭扭過去。
元酒看著他理所當然的模樣,歎氣道:“你這樣我很不適應。”
化成人時,明明是一副溫和疏離的樣子,變成狐狸,怎麼立刻就肆無忌憚了?
“走,彆耽誤。”雍長殊歪了歪腦袋催促道。
元酒跳上自己的兩儀刀,沒有再糾結這件事,悶著頭將速度提到極致,跟著伍舒婭一路往前。
隻是她心神難免被頸側的毛茸茸奪去注意力。
又是想擼大狐狸毛毛的一天。
她現在伸出爪子,將他撈到自己懷裡擼,不知道會不會被撓花臉。
……
元酒他們剛離開,城上月就已經知曉。
等到一人一妖離開行山範圍後,城上月踱步往院子裡走時,路過了南巢房間。
南巢正坐在窗邊看書,道觀新來的廚子正在收拾舊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