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與謝必安嘮嗑時,謝必安分出一絲注意力觀察著前方的路況。
飄了一會兒後,他速度逐漸慢下來,眯起眼睛看著目之所及處,隱約有一大片極其濃鬱的黑色陰氣,鋪天蓋地般朝著他們的方向卷來。
謝必安抱著哭喪棒,立刻一改之前談笑風生的模樣,肅然以待道:“元觀主,前麵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啊。”
元酒扛著自己的刀,慢慢放開自己強大的神識。
過了片刻,她忽然站直了身體,將刀從肩上放下來,嗖的一下就衝了出去。
被遠遠甩在身後,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謝必安:“???”
“元觀主,前麵什麼情況,你怎麼就衝了?”
元酒聲音遠遠飄了過來:“狐狸在那邊,我得去幫忙,你自便吧。”
謝必安:“……”不是,這個時候他能怎麼自便?
難道還要丟下他們跑路不成?!
萬一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謝必安還怎麼在冥界混?
謝必安罵罵咧咧地抱著哭喪棒跟了上去。
……
元酒趕到被惡鬼包圍的雍長殊身邊時,看著鋪天蓋地的陰氣,震驚地觀摩了幾秒。
然後她舉刀殺進去,看著一爪一隻惡鬼的雍長殊:“你這是捅了惡鬼老巢了嗎?”
雍長殊甩尾將幾隻靠近元酒身邊的惡鬼抽飛,歎氣道:“我也不清楚,長乘好心幫我開了鬼門,我就進來了。沒想到一到冥界,就看到一群盤旋著在坑洞上方的惡鬼,所以我第一反應就是先離開,但還是被它們發現,一路緊追不舍。最後被它們堵在這裡了。”
元酒朝他招了招手:“跳我肩膀上,這樣一隻隻殺太麻煩了。”
雍長殊二話不說,直接竄到她左肩上,看著她隨手掏出一把符篆,漂亮的眼皮輕輕抖了抖。
好了。
知道她要乾啥了。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危及他。
……
謝必安剛衝進來時,手裡的哭喪棒舞得虎虎生威,看到元酒掏出的符篆後,下一秒調頭就往外衝。
靠!
他算是明白她剛剛說的自便是什麼意思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元酒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張了張口,根本來不及阻止:“……”
她其實可以精準定位,避開謝必安和雍長殊不是問題的。
乾嘛跑得那麼快啊?
她想解釋一句都趕不上。
……
元酒深深歎了口氣,握著刀隨便斬了幾隻衝上來的惡鬼,打算等謝必安跑遠點兒再引雷。
畢竟他一直在移動,她也不好避開他的位置。
雍長殊時不時用尾巴抽開,幾隻試圖從背後偷襲的惡鬼,問道:“你不是去酆都了嗎?怎麼會來這裡?”
“去是去了,在酆都城裡碰到謝必安,他說秦廣王在幫平等王處理阿鼻地獄下方塌陷的事情,所以我就跑這邊來看看情況。”
雍長殊錯愕地尾巴都沒控製住力度:“阿鼻地獄下方塌陷?”
“嗯。”元酒反手用刀背將試圖偷襲狐狸屁屁的惡鬼振飛,“這些事兒等一會兒再跟你說吧,我先把這些惡鬼解決了。”
雍長殊立刻把尾巴收回來。
元酒沒有再壓製自己的修為,被封鎖的身體一處處被衝開,迸發出巨大的衝擊力。
以她身體為圓心,方圓數十米瞬間被清空。
雍長殊用爪子緊緊抓著她的肩膀,尾巴圈住她的脖子,才沒有被掀飛出去。
但一身漂亮華麗的白毛瞬間炸開,看起來格外臃腫膨脹。
……
十張黃色的符篆順著氣勁兒被甩出去後,“咻”的一下就從惡鬼群中穿過,跑到了惡鬼群最外圍。
原本前赴後繼的惡鬼,此時隱隱感覺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有些瘋瘋癲癲,癡癡狂狂,繼續不要命地往前衝,以宣泄自己被鎮壓多年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