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酒微微頷首,之後想著該怎麼送他們回市內。
不過還沒有想到辦法,隱約就聽到了一些聲音。
她放開神識查探了一下,是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車上兩隻妖,一個人,一隻僵。
這標配,肯定是特管局了。
剛好,可以把乜經緯和明秋送回去。
沒過五分鐘,越野車便在林子外停下。
元酒看向正直:“把他抱起來,送到外麵去吧。”
“你們局裡的人過來幫忙了。”
正直立刻抱起傷重的乜經緯,小金毛鼠從他頭上跳到了將軍的頭頂,借著將軍的腦殼兒蹦到元酒肩上。
將軍本想抓住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卻發現自己的速度比不上它,頓時鬱悶地盯著元酒的肩膀。
那隻小金毛鼠舔了舔小爪爪,衝著將軍“吱吱”叫了幾下。
將軍一臉不忿地扭開腦袋,冷哼了一聲。
明秋此時已經身心俱疲,沒心思注意這些小細節,撐起疲憊的身體道:“走吧。”
……
幾人還未走到林子邊緣,就聽到腳步聲靠近。
元酒走在最後麵,抬眼看著往這邊跑過來的章齡知和弘總,以及跟在後麵的兩隻妖。
前兩個神色凝重擔憂,後兩個相對情緒平靜穩定。
不過她也就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視線。
元酒走到明秋身邊,低聲說了幾句便轉身離開。
章齡知看著渾身是血的乜經緯,嚇得手有些抖,忍不住抬手去試探鼻息,被忍不住的正直師叔踢了一腳。
“彆探了,活著。”正直言簡意賅地說道,“帶路,去醫院。”
章齡知立刻轉身引路,但忍不住回頭望向黑黢黢的林子:“剛剛那個是元觀主吧,她怎麼會在這裡?”
將軍跟在明秋身邊,插話道:“她要是不在這裡,你們現在來估計就隻能看見你師兄的屍體。”
明秋手在將軍背後拍了一下:“彆瞎說。”
討人嫌也不是個法兒。
都什麼時候了還鬥嘴?
將軍在明秋身邊相對還乖順一些,被拍了一巴掌後,明顯想要還嘴,但最後還是把嘴閉上了。
……
明秋站在原地,回眸看著已經不見人影的密林:“元觀主是路過這裡,她本來想去鬼翁山看看,路上發現走馬湖陰氣很重,就下來看看,結果就發現了個鬼窩,順手救了我們。”
章齡知感慨:“還好有元觀主。”
看來他的癡心妄想,還是有實現的可能性的。
樹芷和熊星星將幾人護送到車子邊,才開口道:“小章你送你師兄和師叔先去醫院。”
“我們去鬼翁山看看,雍先生在那裡,我們既然來了,剛好可以去幫忙。”
章齡知頷首,表示明白後。
樹芷和熊星星很快就轉身離去。
“將軍,你和弘總也去。”明秋扭頭望著精神奕奕的將軍道。
將軍聞言,看了眼靈力枯竭,且傷勢嚴重的明秋:“你怎麼辦?”
他是明秋的搭檔,這種時候感覺還是守著他比較好。
明秋笑了笑:“我沒事,接下來你也幫不上忙,我直接和齡知他們一起去醫院就可以。”
章齡知看向弘總:“弘總,注意安全。”
弘總嫌棄地擺了擺手:“放心吧。”
“我會好好看著新來的。”
明秋看向弘總:“那拜托了。”
……
元酒很快就趕到了鬼翁山附近,落地之後,望著彌漫開的陰氣和煞氣,臉色一下就凝重起來。
這處的陰氣比方才的走馬湖還要重,而且還摻雜著大量的煞氣。
煞氣雖然比陰氣少很多,但是卻很難解決。
長期處在這種環境下的鬼怪、人類,妖族……都會變得非常有攻擊性,而且暴躁易怒,甚至毫無理智。
元酒站在原地觀察了片刻,抬步朝著山坳中走去。
四象昏沉,若非她來時已經從遠處高空留意了這地方的走勢,說不定真的會迷路。
越往深處走,寒意就越發刺骨。
元酒站在一顆鬆樹下,仰頭看著鬆針上的白霜,還有從地表下源源不斷冒出來的陰氣,在樹乾上拍了一張符紙。
黃色的符紙靈光微微趟過,紙張便漸漸隱去蹤影。
她凝神繼續往深處走去,照舊如此,每隔一段距離,就隨手在一個地方貼上一張符。
以此來標記自己的路線。
……
山坳深處顯得越發寂靜。
隻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和鬼哭狼嚎般的風聲。
元酒仰頭看了眼上空,暗色遮天蔽日,不見雲與月。
站在她肩上的金毛鼠反而一臉呆萌,淡定地抱著肉乾慢慢啃著,對周圍的煞氣和陰氣完全沒有反應。
元酒扭頭看了眼它,指尖在它頭頂點了點:“煞氣對你有沒有影響?”
金毛鼠啃肉乾的動作停下,搖了搖頭。
它就是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區區煞氣和陰氣怎麼可能會影響到它!
太小瞧它了不是。
元酒確認它沒有問題,收回了手指,有點點頭疼。
這裡四處鬼影憧憧不說,也不知道周圍有什麼東西,所以她的神識也無法全部放開,基本上隻能探測到百米範圍內的東西。
就在她思考怎麼破開眼前這局麵時,忽然聽到“轟隆”一聲巨響。
她立時抬眸,雙眼晶亮,朝著聲源的方向快速掠去。
……
山坳西北角,大量的石頭忽然從山上滾落下來。
兩道殘影快速地在不斷墜落的碎石中閃避。
一隻狐狸踩著正在墜落的石頭,靈活地往外跳,直到穩穩落地後才回頭看向不遠處的石堆。
半空中盤旋著一隻巨大的白鶴,在空中繞了幾圈後,等山下煙塵散去才緩緩滑向地麵。
白鶴落地後,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穿著白襯衣的青年。
“雍先生沒受傷吧?”
雍長殊變回人形,搖了搖頭:“沒有。”
白羽抬頭看著垂直的石壁,在三百米左右的位置,有一個被鑿出來的洞穴。
他們剛剛就是從那裡跳下來的。
剛剛一進洞內,雍長殊立刻就變回獸形,讓他立刻出去。
白羽很是不解地問道:“雍先生,洞裡那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