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上月動手之前,長乘已經提著重傷的刑天趕了回來。
刑天的狀況看起來頗為淒慘,城上月打量了片刻,猜測這倒黴東西大概是被揍斷了七八根肋骨,就連左臂骨頭也斷了,如此嚴重的內傷,沒有個百八十年是很難再養好。
長乘觀察了兩人一會兒,出言道:“仙尊,我先把它帶回去看押,過幾日便回。”
城上月微微頷首。
“去吧。”
長乘看向一旁的山河:“魔尊可要隨我一起回修仙界。”
山河頭一扭,冷淡道:“不回。”
他的小寵物還扔在小姑娘那裡呢。
得先接回來再說。
“如此,在下便告辭,先走一步。”
長乘轉身準備離開,似忽然想起什麼,回頭提醒道:“仙尊還是勿要和人動手。”
城上月不解地看著他,像是在用眼神問為什麼。
長乘提醒道:“上次仙尊和彆人動手,打了至少三個月。”
要是再跟山河打一架,等回去黃花菜都涼了。
不知道又要錯過多少頓紀京白的大餐。
城上月立刻get了長乘的言外之意,將右手慢慢收到身後,高冷地點點頭。
長乘見狀,便知道兩人打不起來了。
其實城上月本來就不太可能和山河動真格。
山河淪落到異界,末法時代靈氣稀薄,魔氣就更加稀薄了,所以他傷勢至今未愈。
於城上月而言,和有傷的死對頭動手,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他不屑在此刻動武。
……
“你現在倒是對個妖侍言聽計從,轉性了?”山河嘴賤嘲諷道。
城上月撫了撫袖口,冷眼瞥了他一下:“最近修身養性,戒驕戒躁。”
“不似閣下,初生牛犢,猖狂如斯。”
山河成功黑臉:“……”大爺的!
城上月轉身準備回去,山河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果斷跟了上去。
那個貧瘠的小世界,他人生地不熟,著實也沒什麼朋友。
雖然不知道城上月這廝為何會在那裡,但看他的樣子在那兒過得倒是如魚得水,跟著他肯定不會錯。
城上月老早就發現山河跟在他後麵,撕開裂縫後,回眸瞧了山河一眼:“跟著本尊作甚?”
“順路,走個親戚。”山河冷哼道。
城上月冷嗤一聲:“本尊可不是你的親戚。”
“又沒說你是。”山河不屑道,“老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城上月額角青筋跳了跳:“……”
這狗東西果然還是很會在他的底線上反複橫跳。
還是很想再揍他一頓啊。
……
元酒蹲在道觀後院臨時壘起的火塘邊,正拿著鉗子往裡麵加炭,火塘上方的架子上是兩隻正在烤製的乳豬。
紀京白歪在一旁的躺椅上,身上蓋著薄毯已經睡著了。
一旁的椅子上放著一張軟墊,白色的大狐狸闔著雙眼,懶洋洋地趴在上麵,尾巴落在椅子邊,偶爾會慢悠悠拂動兩下。
元酒此刻精神奕奕,看著兩隻烤乳豬的火候,慢悠悠地添炭旋轉著烤架。
烤了幾分鐘後,元酒拿起一旁的小本子,看著紀京白寫的注意事項,又將桌子上的花生油端下來,拿著小刷子在豬皮上慢慢刷了一層。
接著……繼續轉動烤架,在旺盛的炭火上翻轉,七八斤的乳豬也逐漸均勻上色。
元酒鼻尖動了動,忍不住將雙眸彎成月牙,拿著手機拍了兩張照片,用微信發給了南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