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等著。”
元酒語氣輕快,掛斷電話後,晃起來的腳步都踩著小節奏,整個人一掃之前的陰霾心情。
……
雍長殊正在解決數百具妖族屍體的安置問題,這麼多被製成標本的屍體肯定沒辦法一下子全送去火化。
妖族肉身因生前實力強弱,所以能承受的破壞也是不同的。
其中一小部分妖族的屍身存在根本無法焚毀的問題。
比如龜殼!
他已經很久沒一下子見過這麼多同類的屍體了。
尤其是在踏入特管局後院後,望著密密麻麻擠在後院裡的屍體,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看到了數百年前,天劫發生之後妖族生靈塗炭的場景。
雍長殊在這些屍體中,甚至還看到了十幾隻狐族的屍身。
有幾個他可能百年前在族中偶爾見過一麵,但並不知道名字。
有的甚至還沒辦法完全化形,尚處在幼崽期。
這種場麵對妖族來說,實在是過於殘忍。
將狐族的屍體挑出來,他準備帶回狐族領地安葬。
其他屍體他來之前和另外幾個大妖商量過,將其葬在南海國境內的無人小島,屍體安葬後在島上布置下陣法與禁製,隔絕外來人員踏足,給這些死去的妖族同胞留下最後一片淨土。
不過國內島嶼無法進行私人買賣,他隻能跟官方申請一片無人島使用權。
至於其他方麵,官方自然也會安排人巡航守護。
屍體轉移下葬以及禁製設置工作,全權交給了從北海市趕來的樹芷處理,她的年齡和修為在特管局高層都屬於一等一,性子也沉穩內斂,處理起這種比較嚴肅的工作會更加從容。
……
元酒趕到特管局時,姑獲剛把會議室門打開,裡麵已經坐著不少同僚,職銜高低皆有。
看到元酒出現,姑獲朝她招了招手:“趕得剛剛好,我們正要開會,你要不要聽聽?”
元酒看了眼拿著一摞文件從旁邊審訊室走出來的雍長殊,他朝元酒笑了笑:“進去聽,不想聽悄悄離開就行。”
元酒這才勉為其難地跟在他屁股後麵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的磨砂玻璃門一合上,整個房間內瞬間就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元酒靠牆角的位置找張椅子落座,歪著頭看向站在會議桌前的雍長殊。
他好像很適應這種場麵,應對各種狀況都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是真正的得心應手。
“周馬市和包曲市的案件,我來的路上已經聽過彙報了,現在我們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但一件件來。”
“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鄧家與鄭家在兩市設置的幾個實驗室。”
“長林山實驗室全麵拆除,這個實驗室不大,位置比較偏,比較好處理。”
“科技園的鄧家研究所查封處置,裡麵所有與案件相關的研究全部存檔查收。”
“這個實驗室就在鄧氏名下,所以暫時不拆除,後續會當做鄧氏資產處理。”
“周馬市水梁村地下實驗室必須拆,裡麵的一切保留證據後,相關研究進度與結果也全部查封存檔。”
“另外,我今天下飛機後就本市幾個城建部門的人通過電話,水梁村全麵拆除。”
燕湖舉手問道:“水梁村的釘子戶怎麼辦?”
“今天爆出了地下實驗室的事,水梁村僅剩的幾戶不太願意搬的村民也同意了拆遷,現在他們已經在談拆遷款的問題,這個事情這周之內會全部敲定。”
雍長殊言簡意賅地解釋完後,繼續道:“最後就是化工廠實驗室的問題。”
“其一,今天早上化工廠爆炸導致我們犧牲了兩名工作人員,五天後會為他們舉行榮譽葬禮,屆時望分局諸位準時參加追悼會。追悼會、家屬安撫工作和撫恤金等各種事情,交給人事部門處理,有問題嗎?”
“沒問題。”人事部部長立刻應了下來。
“其二,化工廠的爆炸波及到了周圍的幾個反應釜,反應釜裡的化學品要及時處理,這個已經有相關部門在負責,我們配合處理就好。”
姑獲道:“有幾個反應釜外是長乘先生用冰層加厚,拆除的話可能還需要他幫忙。”
元酒在角落抬手道:“這個我來就可以,他臨時有事。”
雍長殊點點頭,說:“其三,化工廠中幾個死亡的研究員,他們是鄧家聘請的,但鄧家現在已經被我們收押,他們家屬的安撫與調查工作就落到特管局身上,其他部門也會配合你們工作。至於賠償方麵,經由檢方訴訟、法院判決,最後會由鄧家賠償。”
“目前銀行方麵已經凍結了鄧、鄭兩家的資產,對他們涉嫌違法犯罪的資產查沒處置。”
“同時遭到這兩個家族迫害的妖族與人類,均會獲得一定的賠償,至於賠償金到時候會有法院判決。”
這會是一筆非常大的金額。
已經死去的妖族就數百名,還有因長林山實驗室而喪命的幾個驢友和孩子。
幸存的將奇方也會獲得賠償,但他暫時無法解除監禁狀態,因為他是試驗品,在無法解決他狂化問題前,這個人都會由特管局接管,至於如何解決就要看研究部門了。
……
這場會議其實時間不短,將近兩個小時,但是解決了很多問題。
包括薛家案件重啟調查,歸還照妖鏡、薛家捉妖秘術等等。
蜃獸珠和幾顆繳獲的鬼珠被周馬市特管局查沒,暫時歸他們收藏使用。
他們在化工廠廢墟中找到百幻蝶妖丹,因為已經確認了鄧球球為百幻蝶妖直係後裔的身份,這顆妖丹將交給他處置。
他們查了鄧球球的親屬,百幻蝶一方肯定是沒親戚可找。
鄧家他母親這邊,除了鄧瑛畫全都在牢裡,在他成年之前肯定都要踩縫紉機。
偏遠一點的表親,無人表現出收養他的意向,因為鄧球球表現出來的攻擊力,他們也不敢冒險將這孩子送去福利院。
姑獲深思熟慮一番後,決定做這個小孩兒的監護人。
她本身對孩子就挺喜歡的,但奈何自己不會有孩子,眼下大好機會能擼孩子,當然要積極爭取一下。
後麵,她還專門帶著鄧球球去第七院探望鄧瑛畫。
相比於長乘和元酒擔心小孩兒會受這裡環境影響,她覺得直白一點,應該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