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長殊微微抿起唇角,原本想說的話也因此頓住。
元酒的話不輕不重,剛好點醒了他。
他確實把妖族放在一個比較特殊的位置,因為他本身屬於這個群體,哪怕努力融入人類社會,但本質是……
還是有種疏離。
“我會好好想想的。”
……
兩人在深夜趕到了哈瓦那。
越野車還沒有進入哈瓦那範圍內,就碰到好幾處木頭搭的瞭望塔樓,中間設置了不少的攔路哨卡,元酒坐在副駕駛注意到這些人基本都配備著武器,而且樣貌基本都黑瘦,眼神凶狠。
他們通過兩個哨卡後,雍長殊就將車停下了,神色凜然道:“不能再開著車往前走了,我們已經引起他們的注意了。”
元酒也留意了剛剛兩個哨卡,基本他們剛走出不遠,哨卡處的人就開始打電話和後方的人彙報。
“這邊很排外,而且生麵孔應該非常少見。”
雍長殊:“我們這樣突然消失,也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元酒眨了眨眼睛,衝他笑得有點兒壞,雍長殊一眼就知道她有了主意。
隻見元酒隨手掏出一疊彩紙,下車後從路邊砍了一些樹枝,就地取材快速做了一件紙貨。
一輛樣子和他們所乘坐的越野車差不多的紙模。
雍長殊下車後,靠在引擎蓋前,讚道:“你這手藝,妥妥的手辦達人。”
元酒一臉春風得意:“我也是有愛好和擅長的事情的。”
“我一直以為你最擅長捉鬼。”
元酒撇了撇嘴角:“我才不是擅長捉鬼,而是和一些陰魂之類的天生不對付,所以專門研究學了些克製它們的玩意兒和本事。”
將彩紙糊在樹枝繃好的框架上,元酒又掏出一把金色的剪刀,撿了兩個小紙人。
雍長殊順勢蹲在她身邊,幫她打開了裝著朱砂的瓷罐,將白玉筆沾了朱砂遞到她手邊。
元酒眉眼未抬,仿佛對此早習以為常,捏著白玉筆杆在紙人上點了眼睛。
兩個小紙人立刻從她掌心爬起來,輕飄飄落在地麵上後,先後活動著四肢,做了一套廣播體操。
雍長殊疑惑道:“沒有將陰魂放入紙人中,也能這樣靈活嗎?”
元酒揚了揚眉梢,秀氣小巧的下巴抬高:“瞧不起誰呢?之前用陰魂,是因為省事不說,也能節省很多靈力。”
“但是我不可能實時注意到紙人所見所聞,但這個可以,就是靈力要的多。”
元酒將另一個紙人推到他手邊:“你將一道神識打進紙人裡,他們所見所聞你就能全部知道了。”
嘴上說著,她已經將自己一縷神識烙在小紙人裡。
隨後,兩指在彩紙做的越野車模型上抹過。
一輛一模一樣的車突然就出現在了黑夜的山路中。
片刻後,兩個與他們長得一樣的人,踩著微弱的月光,鑽進了前方的車內,開著車往前方駛去。
雍長殊回頭將他們的車收起,兩人一腳探入山裡漫起的薄霧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