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元酒的是一隻獨眼開膛鬼,死的時候可能遭受過非常恐怖的經曆,所以死後依舊保持著生前最後一刻的慘狀。
在感知到元酒並非鬼時,他試圖再次抓住她的心臟,想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把控住她的命脈。
元酒輕飄飄抬手掐住他的脖子,纖細的指尖如鋼鉗般鎖住凝實的魂體,另一隻手抓著他的手臂,將刺入軀體內的那隻手擰斷,沒費吹灰之力撕扯下來。
麵前惡鬼發出痛苦的嘶吼,元酒背後的窗戶也被狂風猛然吹開,“哐當”一聲窗戶砸在木板上。
窗外仿佛換了天地般,到處都是穿梭的鬼影,根本無法分辨是幾百隻惡鬼,還是數以千計的惡鬼。
獨眼鬼猛烈掙紮,胸口的血液濺在元酒臉上。
元酒嫌棄地偏首,提著惡鬼往窗外看了眼,衝正抱著尾巴,小眼睛滴溜溜轉的金毛鼠喊道:“鼠鼠,小甜點要不要?”
金毛鼠聞聲仰頭,忘記了腦袋上坐著的山河,直接把人掀了下去。
它鬆開長尾巴,伸出粉嫩嫩的爪子:“吱吱。”
元酒將扯下的惡鬼手臂扔下去,鼠鼠張口一下子叼住,豆豆眼盯著她手裡瘋狂掙紮,想要將她撕碎的惡鬼。
元酒:“……”
“行吧,這個也給你,彆放跑了。”
元酒將惡鬼塞出窗口,鼠鼠小山般的身體靠近,直接將爪爪伸到窗戶邊,一把將惡鬼攥在掌心。
山河這時翻身回到鼠鼠頭頂,咬牙切齒看著元酒:“你是不是來專門跟本尊作對的?”
“我用得著跟你作對?”
元酒拍了拍掌心,將身上和臉上的血跡拂去,“你現在已經被那些鬼給盯上,我可不想給你當槍手。”
“區區千百隻惡鬼,就想跟本尊一較高下?”
“最起碼也要把這小破城的所有惡鬼帶來,說不定還能撐個一兩天。”
元酒了然地看了他一眼:“一兩天啊?”
山河冷眼瞪她:“你行你上啊。”
元酒連忙擺手:“這是魔尊大人您的舞台,我一個小兵小卒哪配啊。”
山河覺得這奉承有點奇怪:“……”
最後得出個結論:仙宗的玩意兒各個都是陰陽怪氣的高手!
他懶得和她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計較。
原本正在吃“小甜點”的鼠鼠,小耳朵忽然立起來,黑色的眼睛盯住黑霧中某個地方,原本悠閒晃動的尾巴也繃直,將左爪在圓滾滾的肚腹毛皮上擦了擦,發出很輕很短促的一個音節。
“吱!”
山河沒再和元酒說話,而是抬手拍了拍鼠鼠腦袋,“知道了。”
躲在背後的東西終於出現了。
山河看了元酒一眼:“不想摻和就躲到一邊去。”
元酒笑了笑,什麼都沒說,看著鼠鼠馱著他往街道一端慢吞吞走去。
旋即,她觀察過周圍環境,直接將身形隱匿,從那些盯梢的惡鬼眼前消失不見。
鬼確實太多了,山河既然打算出手,她沒必要在此浪費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