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惡鬼如同餃子般,嘩啦啦倒地不起。
無相魔看著眼前這一幕,不滿地站定,最後咬著牙,雙手都舞出殘影,將千隻惡鬼紛紛撿走。
收拾完這側的惡鬼,元酒直奔對麵嗜血鬼。
若是繼續放任嗜血鬼吞噬,對付起來也會變得更麻煩。
而嗜血鬼見元酒提刀衝來,兩手伸向遠處,又抓了兩隻凶殘的惡鬼塞進口中。
那雙貪婪的眼睛變得暗沉又恐怖,原本纖細的四肢隆起一塊塊肌肉,鼓脹的腹部也慢慢癟下去,肌肉輪廓漸漸凝實。
元酒腳尖踩在觀眾席的欄杆上,看著雙手握拳的嗜血鬼,隨著他用力手臂上和腹部慢慢鼓起脈絡的痕跡。
它張開大口,嘴角一直裂到耳根下,伸出的猩紅長舌分叉且帶細齒,如同一隻蜥蜴般,將極具危險性的舌尖射向元酒門麵。
元酒看著從他彈射出來的舌頭上滴下的涎水:“……”
很好!
非常有膽量!
竟然敢用口水招呼她。
她抬手亮出刀刃,不像之前那般還收著手,用刀身接住那分叉舌,隨之鬆手任由嗜血鬼將她佩刀卷走。
就在嗜血鬼準備出手接住搶回來的兩儀刀時,元酒明眸暗暗劃過冷色鋒芒,指尖結出一個印,看似灰撲撲的兩儀刀,陡然靈光大盛,刀刃閃出一道銀色亮光,在嗜血鬼唇邊絞出淩亂深刻的傷口,且也切斷了它那極為靈活的分叉舌。
血,不斷從傷口湧出,流在嗜血鬼的手背上。
它怒目圓睜,喉中發出憤怒又痛苦地尖銳嘶吼,但舌根被絞斷的痛楚,讓他十分迷茫。
化作惡鬼這麼久,他第一次遇到能切實傷到他,並且令他重新擁有為人時那種脆弱痛苦的感覺。
心裡下意識有個聲音在不斷告訴他:快跑,你根本不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對手!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但是作為嗜血鬼,舌頭是他最重要的武器之一,被切斷了賴以為生的一部分,他如何能一走了之。
他要報複。
要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
逃走與報複兩個念頭不斷在它腦海中交織,還未等它做出決斷,元酒已經收回長刀,將刀身上滴落的血肉之物以淡藍色火焰灼之,須臾便將刀上的汙物燒得一乾二淨。
如此一來,便徹底激怒嗜血鬼,它一整個陷入瘋狂狀態,四肢著地,宛如一座移動的小山衝向元酒。
周圍四下逃竄的惡鬼見狀,竟然大著膽子停下來,回頭觀看著難得一見的鬥法。
雖然正在交手的雙方對他們都是巨大威脅,但眼下門口堵著一尊煞神,出又出不去,隻能如無頭蒼蠅似的東躲西藏,倒不如躲在一邊看他們打架,最好兩敗俱傷,這樣他們就有機會逃出生天。
無相魔將倒地不起的惡鬼全都撿回袋子裡,一腳將翻倒的椅子踹正,坐在椅子上觀戰。
他看了會兒,回頭與遠處的城上月說道:“你這個徒弟哦,喜歡拳拳到肉的打架方式,不咋喜歡用法術。”
“蠻獨特的。”
比較適合這傀儡身戰法,要是能和他互換一下軀體就好了。
反正他也不在乎男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