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熬不了幾天就死了。”
“有些人死不了,但要熬一輩子。”
“你想選擇哪種呢?”
嚴刑逼供,霍青青覺得自己是極為擅長的。
雖然以上兩點她都做不到,但不妨礙她恐嚇一下這蠢貨。
她往那拳頭印上覆了層陰氣,屠金波腹部頓時絞痛難止,整個人滑坐在地上,最後像條落水的狗般,大汗淋漓地蜷縮在牆角。
他伸手想抓住霍青青腳踝,但是根本觸碰不到她的魂體,隻能崩潰得抓著地毯,聲音嘶啞地求饒:“我說,我全都說,你放過我吧。”
“我偷的是個兩個木盒子……一個盒子裡裝的是隻金鉤,另一個裡麵裝著一枚藍寶石胸針。”
“我把裝金鉤的盒子交給了雇主,那枚藍寶石胸針藏起來了,準備找機會出手。”
霍青青垂眼:“雇主是誰?”
“我不知道。”屠金波趴在地上喘息,哭著說道,“真的不知道,我們沒見過麵,隻是通過電話聯係。”
“我手機裡有錄音,你可以檢查。”
霍青青捏著手機,打開後找到了錄音,她也認不出來聲音屬於誰,就沒有全部聽完。
“你是怎麼把東西交給雇主的,又是和對方搭上線的?從頭到尾仔細說一遍……”
……
霍青青從房間內離開時,屠金波已經倒在地毯上,人事不知。
她在酒店頂樓的停機坪附近找到元酒與宋文哲,一個坐在大樓外側的欄杆上,一個扶著欄杆,眺望著遠處的江景。
載重的輪船汽笛聲響起,傳到此處已有些模糊,從九池江畔臨風台出發的渡船,慢悠悠在黑暗寬闊的江麵上行駛,船上的彩燈在水麵上印出倒影,絢爛了一整個初秋。
元酒拎著一罐宋文哲買回來的飲料,坐在最高的地方吹風,感知到陰氣在身後散開,笑著說道:“哎呀,美人姐姐來了呀。”
霍青青:“……”
如果不是知道這小丫頭多凶殘,她真會信了她的甜言蜜語。
霍青青站在她身邊,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是整個繁華九池市的光與影。
她不懂這些一成不變的燈光有什麼好看的,在元酒身邊坐下,偏首將金鉤和藍寶石胸針去處,以及屠金波和雇主前前後後的聯係都交代清楚。
“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
“記得信守承諾。”
元酒抬手攔住準備從頂樓一躍而下的霍青青,遞給她一顆黑色的小石子。
“喏,謝禮。”
霍青青遲疑了,沒有伸手去接:“我們說的謝禮可不是個小石子。”
“不識貨啊你!”元酒將小石子拋給她,“張德曜答應你的報酬,那是他給的。”
“我一向不虧待幫我辦事的鬼,畢竟生意嘛,做熟不做生。”
霍青青捏著小石子觀察了會兒,才發現裡麵鎖住的強大精純的陰氣,頓生喜色。
“我還想問問你,那個半路殺到屠金波麵前的女鬼,你打聽清楚來路了嗎?”
霍青青得了不小的好處,也願意多花點時間和元酒絮叨一會兒。
“問了,與他有些關係,但他應該隻算是推波助瀾的凶手之一。”
“那女的是去年死的,自殺。”
“因為怨氣太大,死後直接成了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