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得多了,也憂心那次出行惹上麻煩,所以明裡暗裡勸說過張俊悟,不要為一時意氣之爭,去招惹那些不乾淨的東西。
真惹上了,後悔都來不及。
但張俊悟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一門心思地往鬼母祠跑。
進鬼母祠之前,張俊悟一臉鬱氣與執著,出來之後整個人狀態都特彆鬆弛,而且還拿著一隻拇指粗的小玻璃瓶,裡麵裝著少量的淡紅色液體。
聽著聽著,元酒就覺得這有點不太對了,扭頭問雍長殊:“鬼母祠還兜售藥水嗎?”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雍長殊覺得這藥水聽著也不太正經的樣子,不由深思南江特管局分部也從未彙報過此事。
是鬼母祠剛弄出這種效果不明的藥水?
還是南江特管局內部出現了問題?
雍長殊不由顰眉捏了捏眉心,感覺腦袋有些沉重,真心覺得特管局全權交出去後,有些地方分局的管理真的是大不如前。
這個問題得解決才行,不然早晚會出岔子。
元酒問:“張俊悟帶回來的藥水,用了嗎?”
助理看了眼臉色鐵青的張博化,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
張博化左手重重拍在沙發扶手上,大罵道:“這個孽障!”
張德曜突然開口道:“他把那東西用在誰身上了?”
“我今年並沒有談戀愛,也沒有和誰交往。”
助理偷偷瞅了眼張德曜百般不解的表情,小聲解釋道:“這個我知道啊,小張總你雖然沒談戀愛,但之前一直在物色合適的未婚妻吧?”
“老板看上的就是女人叫解長儀。”
張德曜臉色驟變,眼神也陰沉了幾分。
張德勳從小就和他一起長大,對他的細微變化最是敏感,立刻坐直身體也忍不住回想起這個有點耳熟的名字。
半晌後,他才恍然道:“解長儀不就是……”
他大哥上高中時候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嗎?
那姑娘性子要強得很,家庭條件其實也不錯,但和家大業大的張家比起,那就是九牛一毛。
所以他大哥高中時候喜歡那女孩子,給對方帶去了不少麻煩。
關鍵是,那時候他大哥也不是什麼戀愛小天才,真很直男,沒能給對方解決問題,反而留下了一堆破事兒。
哪怕高中最後那段時間兩人在一起了,但到大學沒多久就分開了。
因為他哥這個人不是一般的招蜂引蝶,兩人上的又不是一所大學,所以誤會越來越多。
就徹底掰了。
被對方甩的時候,他大哥還一個人在路邊夜宵攤喝得爛醉。
那個時候上高中的他跑去給他結賬收拾爛攤子,把爛醉如泥的人扛回了家。
那是他長那麼大,第一次見嚴肅自律的大哥露出頹廢傷心的模樣。
不過那一夜之後,他大哥又恢複了從前的模樣,很快就拿到了國外好幾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遠走國外進修。
“不是,你和你初戀什麼時候死灰複燃的?”
張德勳覺得自己真的一點存在感都沒有,他好歹也算是見證了他大哥整個初戀的人,怎麼他大哥一點消息都不願意透露?
最關鍵是,連張俊悟這死小子都知道了,他還不知道。
到底誰才是他親弟弟?!
張德曜沉著臉道:“沒有死灰複燃,隻是之前在工作上有過接觸,老爸有意讓我們多接觸。”
但這事兒沒成。
解長儀依舊清傲,而他也不是從前那個為感情衝動的毛頭小子。
訂婚的事情連影兒都沒有。
沒想到張俊悟跟隻耗子似的,但凡他哪裡漏了點味兒,他就能尋過來惡心自己一下。
張德勳心裡這才舒爽了點,看著張俊悟的助理:“那東西給解長儀用了,有什麼症狀嗎?”
“不知道。”助理搖了搖頭,“老板中途約解小姐出來吃過幾回飯,前幾次態度很不耐煩,但最近感覺態度變了不少。”
不過也隻是比之前好一點兒,並沒有像之前那個網紅般,像塊膏藥似的立刻貼上來。
元酒忽然說道:“看來要去一趟鬼母祠了。”
“你十月九號從鑫鑫商超儲存櫃取走的盒子,是不是也給張俊悟了?”
助理點了點頭,但下一秒腦子就清醒過來,渾身一激靈,睜大了眼睛看著笑盈盈盯著他的元酒。
元酒搖了搖空空如也的指尖,指著他腰側位置。
不知何時,真言符已經貼在他身上。
助理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無退路,元酒問的問題指向性很明確,他要麼不回答,要麼回答就隻能說實話。
在張博化的眼神威懾下,他隻能把張俊悟這段時間如何收買屠金波盜竊張家傳家寶的事情和盤托出。
……
審完張俊悟助理,張博化氣得臉都白了幾分,若不是看著元酒與雍長殊還在場,他此刻已經衝上去,把那逆子從床上踹下來。
張德曜看著怒火中燒的張博化,出言道:“二叔,這可不是冤枉張俊悟捏造的證據,而是他助理當場承認的。”
“當然,你也可以質疑元觀主用的真言符真偽……”
張博化張了張口:“我沒有……”
張德曜此刻依舊保持著心平氣和的模樣,與張博化一字一句道:“我知道,當初因為過繼一事,我們兩家鬨得有些不愉快。但你從朱家過繼一個孩子繼承手中的產業,我們本身也沒有任何意見,畢竟我們也沒想著侵占你辛苦打拚下的家業。”
“這些年,張俊悟做了哪些蠢事,我就不一一和二叔你掰著手指說了,想必您也是心知肚明的。”
“他若隻是在產業上弄些手段,或者專門挑我女朋友下手,這些也就罷了。”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打張家祖傳之物的主意,而且還是在爺爺病重到過世這段重要時期下手……如果二叔不願意懲戒他,我也會出手。這件事鬨到對薄公堂,他指使他人盜竊張家價值不菲的傳家之物,就算您和朱家再疏通關係,我們也必須要將他送進去蹲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