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意外道:“原來你會說話啊。”
“嗯。”
金甲屍點點頭,又不吭聲了。
雍長殊為他解釋道:“他本身就有點沉默寡言,大部分時候都是獨自待著。”
金甲屍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等了會兒,見他們還不離開,才終於又開口問道:“你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雍長殊摸了摸鼻尖:“看你啊。”
金甲屍的沉默簡直震耳欲聾:“……”
他凝視著對麵兩個人,然後慢吞吞地走到棺槨邊:“既然你們很閒,不如幫我把棺材打開,我要躺進去上班了。”
元酒當即點頭道:“可以啊,你是要嚇那些遊客嗎?”
“看心情。”
金甲屍高冷地用掌心推著石板。
元酒忽然看著他就星星眼,扭頭小聲與雍長殊說道:“我怎麼感覺他有點帥帥的。”
雍長殊深深看了金甲屍一眼,低頭說道:“錯覺,他那是冷酷。”
“我聽得到。”金甲屍指了指耳朵,“我聽覺很好的,整個地宮內所有的聲音,都逃不過我的耳朵。”
“請你務必裝作沒有聽到。”雍長殊抬頭用眼神告誡他。
金甲屍低頭繼續推石棺蓋子,不願意再搭理對麵這對散發著戀愛酸臭味的男女。
狐狸什麼的,真是太討厭了。
談戀愛就算了,還跑到他家來談戀愛。
真當他是死人!
金甲屍用的棺槨有兩層,石棺裡麵套著金絲楠木的棺材。
元酒看著石棺裡的金絲楠木,悄悄上手摸了一把,忍不住感慨道:“有錢人啊,現在金絲楠木棺材哪裡還找得到哦~”
金甲屍幽幽看向她身邊,右手抬起,食指對準她身邊的雍長殊。
“他有。”
“還有很多。”
“這套,是他送我的。”
雍長殊抬頭看向眼神涼涼的金甲屍,感覺它的眼神裡透露著不爽。
元酒也震驚道:“我雖然知道你很富有,但是為何你會有金絲楠木棺材?而且還很多?”
雍長殊撓了撓後腦勺,尷尬地咳了一下。
“原本是給自己準備的。”
他當初想的其實還挺好。
萬一蛇毒解不了,或者斷尾無法修出來。
實在是時運不濟,那嘎了也就嘎了吧。
但死後長眠之地必須要做的好,不然他豈不是白白在人間乾了近千年。
所以就收集好材料打棺材。
結果,前幾套都有些許瑕疵,他不是很滿意,所以就繼續找頂級工匠做。
不知不覺,幾百年的時間就攢了好幾套金絲楠木棺材。
金甲屍對他給自己做那麼多棺材的理由也是很無語。
他本來看中了最好的一套,但死狐狸突然不願意給他了,說要給自己留著。
最後他隻拿到了一套雕花很普通的金絲楠木棺。
棺材蓋全部打開後,金甲屍指了指他來時的通道:“你們走吧,有人要過來了。”
“我們可以幫你把棺材蓋蓋上。”
元酒很樂意幫忙蓋棺。
金甲屍扶著石棺看了她幾秒,已經放棄了勸說這個沒有邊界感的小道士。
這棺材是他的床,她真的是一點都不講究。
元·不講究·酒:“快躺進去,我幫你蓋上。”
金甲屍翻身躺進去後,元酒感覺掌心下的石棺往下方沉了沉,疑惑地看了眼地麵:“你的身體有多重?”
金甲屍已經安詳地合上雙眼,雙手交叉放在小腹前,聽到元酒突然提問,不由偏首道:“你好多問題。”
“我就隨便問問。”
金甲屍:“三百斤。”
“你身體裡灌水泥了嗎?”元酒震驚。
全身就算都披著金甲,應該也沒這麼重吧。
金甲屍睜開鴛鴦眼,定定地望著元酒:“你到底想說什麼?”
“介意我用手碰一下你的身體嗎?”元酒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金甲屍遲疑了片刻,將視線投向雍長殊:“你能不能把她抱走,她真的好吵。”
元酒瞳孔地震,難以置信地看著金甲屍:“???”你丫的再說一遍。
雍長殊一臉為難,衝金甲屍搖了搖頭。
金甲屍長長歎了口氣,將左手伸出來,搭在棺材邊緣:“趕緊摸,摸完快點走。”
元酒最終得償所願,將蔥白的指尖搭在他手腕的甲片上,一股靈力刺入他體內,卻發現完全是泥牛入海,一點回應都沒有。
這種情況完全出乎她意料,還未等她想明白,金甲屍便收回左手,雙手重新交握放在身前:“摸也摸了,快走。”
他現在是寧願上班,都不想看著這對人才。
雍長殊耳朵輕輕動了動,拉著元酒的手腕往通道方向走:“先走吧,你要是對金甲屍有興趣,等晚上他下班了,我再帶你過來看他。”
元酒抿了抿唇角,回頭看著棺槨,小聲說道:“棺材蓋還沒幫他合上呢。”
話音剛落,隻聽“砰”的一聲響,棺槨的兩層板蓋自行閉合。
雍長殊回頭看了眼,嘴角噙著揶揄的笑意:“看,關上了吧。”
元酒撇了撇嘴角,不爽地被拉著走進通道內,與此同時,二人身後的石門緩緩落下。
通道內亮起了燈光,元酒仰頭看著角落的射燈,感慨道:“竟然還弄得這麼人性化設計,金甲屍應該完全用不上吧?”
“給通關遊客用的。”
雍長殊停在一處牆前,指著上麵的壁畫:“這上麵就是整個地宮的內部結構圖,當然,隻是對遊客開放部分的地圖。”
“麵積還挺大的。”
元酒看著上下兩層,奇怪道:“鬼怪屋不是有好幾個主題嗎,僅一個金甲屍地宮主題就占用這麼大的麵積,沒問題嗎?”
“建築地上地下的層數是一樣的。”
元酒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