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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振鬥的投毒案,徹底被踢出聊天話題。
淩晨剛過三點,勾倫和趙聿已經趴在會議室的長桌上睡著了,重明揮手將角落凳子上的毯子披在他們身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將已經篩選出來的信息彙總了一下。
元酒在辦公室裡點了根安神香,與重明小聲討論起從這些文檔中找到的線索。
“這個叫【末日】的人,在這個交換殺夫案前,應該還策劃過一起類似的案子。”
元酒將勾倫的筆記本電腦放在重明麵前,指著電腦屏幕上的報案資料。
“【末日】用的另一個id【raChe】,和兩個IP地址在蕭省六曇市的匿名用戶聯係了很多次,時間點在去年三月份到六月份,和黃杏一、洪卉聯係頻率是差不多。我查了一下六曇市去年五月份之後的死亡申報,有兩起案子我覺得比較可疑。”
勾倫已經確認【raChe】是【末日】的另一個賬號。
而且raChe這個單詞,在德語中是“複仇”的意思。
這個用戶給另外兩名用戶發送的消息,與黃杏一、洪卉私聊界麵收到的信息,十分相似。
都喜歡用短句。
且每句話都有很嚴格的標點符號。
還有引用過相同的名言。
還有諸多相似之處,所以他們才會判定【raChe】就是【末日】。
元酒調出其中一起疑似【末日】指導犯罪的立案資料。
死者是蕭省六曇市一名已婚男性,遇害時剛三十歲,某外資公司的業務經理。
該男子名叫袁有集,死在自己車內。
死因:窒息。
這個案子至今沒有告破。
立案後,警方鎖定的第一個嫌疑人就是死者老婆——薛鸞。
但是薛鸞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她當時在公司加班,公司的監控都能拍到她當時一直在工位上,並沒有離開公司。
警方之所以一開始會懷疑薛鸞,是因為在案發之前,薛鸞和袁有集發生過劇烈的爭執,並且兩人還大打出手,在經過警察和居委會的調解後,兩人的關係依舊沒能緩和,薛鸞甚至拿菜刀差點兒砍傷了袁有集。
另外一樁案子,死者叫沈附洋,年齡三十三歲,也是蕭省六曇市人,在某廣告公司上班。
死因:過敏性猝死。
元酒看著屍檢報告,指著最後的結論:“蜂毒導致的過敏性猝死。”
“這是我見過最特彆的死法,石刑死都要靠後一點。”
重明也覺得很奇怪:“人類的過敏原好像特彆多。”
他們這些神獸和妖怪,好像沒有這種過敏情況。
“沈附洋死亡的地點比較特彆,出差在酒店被毒蜂蜇傷,來不及就醫,在短短五分鐘內就死亡了。”
“他死後,警方和酒店方麵排查了整個酒店,都沒有找到一處蜂窩,更沒有看見一隻蜜蜂,所以警方懷疑他是在其他地方被蜇傷,回到酒店後感到不適,沒等到救護車就死亡了。”
“但他的妹妹堅持是有人殺害了沈附洋,據說沈附洋因為對蜂毒過敏,所以會隨身攜帶驅蜂蟲的藥包,但是警察發現死者的時候,沒有在他房間發現藥包。”
“不過這個案子,最後還是以意外過敏死亡結案了。”
元酒將沈附洋的貼在白板上:“但我覺得這個案子很可疑,也是在那個時間段,比較符合那個ip地址的案件。”
“而且我看過死者的麵相,這不是意外,而是謀殺案。”
“不過是不是【末日】在背後策劃指導的謀殺案,暫時還無法確定。”
重明又找出幾起可能在IP地址附近的案件,但經過兩人的反複討論,最終還是排除了。
元酒最終指著板子上的沈附洋和袁有集照片:“先從袁有集的案子查起吧,他的案子被確定為謀殺,而且就在蕭省境內的六曇市,和巴陵市也接壤,直接過去也很方便。因為案件至今未告破,我估計當地的刑偵部門應該保留了與案件相關的線索與錄像,查起來會比較容易一些。”
至於沈附洋的過敏猝死案。
案發時,是在千裡之外的濱海一線城市,還是被認定了意外死亡。
而且沈附洋死亡至今,已足足有八個月,想要再找到有用的線索非常難。
天亮之後,元酒和重明就跟著勾倫和趙聿去了六曇市。
六曇市的警方儘職儘責,雖然案子一直沒破,但負責這個案子的老警察沒事的時候,就會把這個案子翻出來仔細琢磨,希望能儘早將這起懸案偵破。
在六曇市刑偵局長介紹了專案組的身份後,那名老警察立刻就將自己手頭所有資料都搬到了會議室。
元酒他們臨時占據了會議室作為據點,開始調查袁有集的案子。
負責袁有集謀殺案的警察姓戎,叫戎兵,今年已經四十五歲。
在刑偵部門,這個年紀已經不是很多見了。
專案組的人拿到他整理的案件資料後,很是意外。
所有的資料都整理井井有條,讓他們查看起來輕鬆了不少。
戎兵給他們介紹了一下袁有集案的情況。
六曇市警方是接到了袁有集同事的報警電話,第一時間就趕往了現場。
袁有集死在自己的車內,而車子就停在了他們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呢。
同事報案時,袁有集死亡已經超過12小時。
他們是在第二天上班時,發現袁有集的車停在原地,人一直靠在駕駛位置的車椅上沒動。
之後敲了車窗一直沒反應。
同事透過前麵的擋風玻璃看清了車內的情況,發現他已經死亡。
所以立刻打了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