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損失真的太大了。”章齡知傷感過後,低低感歎道。
在場的幾個誰都沒對此事發表意見。
對於來自修仙界的他們而言,裂土隻是個挺有趣的小秘境。
但對於出生末法時代,且從未真正體驗過殘酷叢林法則的玄門中人而言,這裡就是個大型的屠宰場。
他們不是獵人,而是這裡大多數土著和惡劣生存環境的獵物。
所以外界的國家在短期內是沒有足夠的能力探索這個神秘空間的。
見章齡知情緒低落,元酒思考了一會兒,指著城上月手中的神器。
“師尊,你把鮫人族的鎮宮之寶取走了,那他們最後的安息之地不就……”被毀了?
元酒有點不太確定,她覺得自己是了解自家師尊的,師尊做事一般不太會趕儘殺絕。
要說他多仁慈吧,倒也沒有。
隻是萬事萬物都不太能入他的眼罷了。
而且他自有一套行事準則,不會受到任何人任何事情的影響。
城上月笑道:“雪海殿還在,本尊之前在雪海殿內發現了一件鮫人的法器,那法器與這龍魂簡雖遠不能比,但作為雪海殿的守護大陣陣眼,還是可以的。”
“龍魂簡被本尊收走後,雪海殿內所有的陣法就停止了運行,大量因龍魂簡而生的幻境也全部消失。所以為了保護鮫人族最後的遺址,本尊重新將雪海殿的陣法整改了一番。”
增強了雪海殿外的守護陣法和隱匿陣法,就算其他人知道雪海殿在深海三萬米下的海溝,沒有逆天的運氣和實力,根本找不到正確的入口,也就無法進入殿內。
至於想要強行破陣入內的……
陣法附帶的反噬,就足夠對方吃一壺了。
而且這世上能強行破他設下陣法的人……應該沒有。
加固這些陣法,也算是拿走龍魂簡的交換。
正是因為龍魂簡到手,他們才在探索完海底四個出口後,得到了最後一個出口的信息。
元酒伸手拿走龍魂簡,好奇地摸索起來。
城上月也沒管她,隻細致地將生還者的情況與她說了一遍:“除了雪海殿,其他三個海底出口附近,都沒有任何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由於水壓過大,從那三處卷進來的人,無一生還。”
“救下來的十三人中,有兩名女性,都是中年人,還有十一人也全是青壯年,這些人是跟船的雇工。其中一個男人是外國人,性格還算可以。”
“這些人在海底待了很長時間,所以身體狀況有些差,但並無性命之憂。”
元酒:“有重傷的嗎?”
城上月搖頭:“沒有,有幾個輕傷的,剩下全是餓的……”
元酒鬆了口氣:“那還好,比其他幾個出口遇到的幸存者情況要好一點。師尊把他們放出來吧,我把人轉移到空間內,目前救下來的人,全都安置在裡麵。”
“裡麵也有軍醫,衣食住行都有人安排,不用我們再操心。”
城上月聞言,便將那十三人從袖中放了出來。
十三人像下餃子一般,滾碌碌滾落在甲板上,摔得暈頭轉向,各個一臉懵逼。
等到看清身處的環境後,元酒簡單與他們交談了幾句,就把人丟進了空間裡,跟裡麵的負責人說了一聲,讓他們看情況給人治療,並且儘快給他們準備食物和水。
……
長乘見城上月交代完後,轉頭看著濃稠的大霧,擔憂道:“也不知道重明去哪兒了,飛舟一直在移動,他彆找不回來了。”
元酒仰頭望著城上月:“師尊有辦法的吧?”
城上月找了個位置坐下,懶洋洋地依在船舷邊上,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你們急什麼?不是還有兩天,不至於連那麼大一座島都找不到。”
元酒眼神幽幽:“……”說得簡單,但也不看看具體情況!
算了,不管了。
要是他們沒找到,師尊會想辦法的。
城上月擺了幾張椅子,讓計屠和無相自己落座,慵懶地說道:“跑了半個月,總算能休息一陣了。”
長乘泡了一壺靈芽茶,放在他麵前,很自覺地去總控陣法前,時時調整,避免偏航。
飛舟在霧海裡航行了一日,直到天色變暗,坐在二樓窗柩上的元酒,忽然聽到一陣清嚦。
她定睛看向前方的濃霧,很快便感知到了一隻飛鳥筆直地朝著他們飛來。
那巨大的神鳥落在甲板上後,化作了身形頎長的男子,撣了撣袖口上的霧珠,才緩步朝著內艙走來。
元酒探頭朝重明招了招手:“重明,你跑哪兒去了?”
重明翻上二樓,將元酒從窗戶推進去,自己也跟著跳了進去。
“去找龜島了。”
重明嘴角含笑,看著心情不錯。
元酒:“找到了?”
重明點點頭,看到了斜倚在沙發上打盹的城上月,得意的神色一頓,收斂了得瑟的小表情,先給沙發上的人行了一禮。
城上月隨意地揮了揮手,並不想搭理他。
元酒趕忙追問道:“我們走的這個方向對嗎?”
重明點點頭:“是對的,飛舟現在追著龜島身後。”
弘總趴在椅背上,推了推頭上的帽子,好奇道:“龜島真是一座不停移動的浮島?”
重明神秘的笑了笑:“你親眼看到,就知道這座島有多神奇了。”
不亞於修仙界那座坐落於空鯨屍骨上的機關城。
“如果前麵的龜島不突然拐彎的話,以飛舟現在的速度,再有五個時辰就能追上。”
重明將一片白色的羽毛遞給長乘:“我在島上留下印記,羽毛金緣一端會指向龜島。”
長乘接過他的羽毛,笑著道:“辛苦了,去休息吧。”
有了確切的方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第二天一早,大霧依舊如牛奶般。
空中的水汽很重,在甲板上站了一會兒,頭發和眉梢眼睫上就全是霧氣凝成的小水珠。
飛舟又飛行了半小時,終於看到了浮島模模糊糊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