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比記者還快。”
“也是,做賊心虛總是會更加緊張一些。”
陸之淵起身,擋在秦瑾言前麵。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跟我女兒說了什麼,但這是我們的家事,煩請讓開,我要跟小瑾單獨談談。”夏岩維持著禮貌與克製。
“聽聞夏先生之前是個理發師?在大學城附近剪頭發,藝名——tony?”
陸之淵身體微微後仰,上下打量著夏岩。
“嘖,吃過幾年軟飯爬上來了,確實不一樣。”
秦瑾言聽著陸之淵的話都覺得心頭一驚。
陸之淵是懂怎麼讓人瞬間破防的。
這嘴,完全可以申請專利了。
母親秦悅笙作為姥姥和姥爺的獨生女,在讀大學的時候認識了比她大八歲的夏岩,然後墜入愛河、懷孕、力排眾議、結婚,連帶著夏岩也從理發店的tony變成了秦氏集團的女婿。
這段感情當時還上了報紙,成了某些人愛看的“白富美鐘情窮小子”範本。
可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夏岩一步步蠶食秦氏權力,連帶著秦氏內部的人都知道,夏岩最討厭被人提起的就是這段過往。
這在他看來,是不堪,是屈辱。
夏岩氣得發抖,但礙於身後還有其他幾位股東,強忍著怒氣維持體麵,咬牙道。
“讓開!”
陸之淵根本不在意夏岩說了什麼,他側身偏頭,神色專注地望向秦瑾言。
“你想跟他聊嗎?”
秦瑾言也不是拎不清的。
她知道,這種時候夏岩嘴裡肯定吐不出什麼好話,她也懶得跟夏岩浪費時間。
“我不想跟他說話。”
有了秦瑾言這句,陸之淵又上前一步,完完全全遮住秦瑾言。
“你也聽到了,她不想跟你說話。”
“一會兒記者就來了,有什麼話完全可以當著大家的麵說。”
陸之淵話音剛落,就陸陸續續有記者進來。
在這麼多人的麵前,夏岩也不好真的動手做什麼,隻能提高聲音喊道。
“小瑾,爸爸常給你說,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犯了錯,認下,付出代價!以後你還是我的好女兒,不管外界怎麼看你,我都會陪著你的,我是你父親啊。”
秦瑾言低頭看著手機,沒吭聲。
沒人喜歡被窺探的目光反複打量,秦瑾言也不例外,偏偏這個時候她還不好去後台。
畢竟夏岩可盯著她呢,隻要一有機會,夏岩肯定會纏上來。
隻有在眾人眼前,她才更為安全。
手機振動。
王澤仁發消息來,他已經拿到證據,快到酒店門口了。
最多隻要五分鐘。
媒體記者們落座,本想先拍一些照片,沒想到陸之淵把秦瑾言擋了個嚴嚴實實。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先去拍夏岩。
五分鐘後,收到汪澤仁發來的消息——【我到了】。
秦瑾言伸手戳了戳擋在她身前的陸之淵。
陸之淵會意,邁步離開,將全部的舞台留給秦瑾言。
“大家好,我叫秦瑾言。”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整個會議大廳內鴉雀無聲。
緊接著,就是瘋狂響起的快門聲。
對於這種狀況,秦瑾言早有預料,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接著說道。
“我知道來這裡的,都是衝著秦氏掌‘門’這個話題,網上流傳出了許多關於我的不雅照片……”
秦瑾言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記者語氣嘲諷地打斷了。
“難道秦小姐是想說,那些照片中的人不是你?”
秦瑾言笑著反問:“你又怎麼確定那個人是我?你在現場?藏床底了?”
秦瑾言的聲音很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毫不客氣。
“如果是這樣,現在你可以提交你當時在現場藏床底的證據了。”
“用這個證據,來證明你的質疑合理。”
並非她刻薄,而是對待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本就不該留情麵。
秦瑾言話音落下,會議大廳裡立馬響起一陣哄笑聲。
那個挑事的記者臉色難看地坐下,沒有再吭聲。
有了這個“先例”,後麵秦瑾言說話就會順暢很多,再有不長眼的想打斷也得多掂量掂量。
“事發當晚,我先去了醫院,後又去了警局,全程都有留證和監控。”
“另外,我今天中午還去做了體檢,這是相關報告。”
說完,秦瑾言便出示了從昨晚到剛才準備好的所有證據。
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