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說的是這封信嗎?你看清楚了,這封信的信紙是邊城特有的楮皮紙,寫字的墨亦是邊城小作坊所製最便宜的墨,隨便一家筆墨鋪子都可買到。”
“還有,京城舉子中沒有人叫楊銘的,此人就是謝慧敏杜撰出來誣陷裴夫人,公子從京城來,難道不知新科狀元的名字?”
“謝慧敏謀害大人家的小郎君已經被夫人趕出府,她懷恨在心汙蔑夫人,公子是被人利用了。”
陽光打在陸容與側臉上,俊美的容顏半明半暗,眉眼間蒙上一層諷刺。
他並非不能查到這些事,隻是,他寧願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寧願相信謝昭昭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壞女人,這樣他處理起來才沒有心理負擔。
“那又如何,她配不上你!”陸容與勾起唇角冷笑。
當年裴恒救了她,她一家子卻趁機訛上裴恒,逼著他娶了她,這樣的婚姻如何能幸福。
他無法忍裴恒的枕邊人是這樣一個女子。
裴家很快便會平反,他配得上京中最好的女子。
既然要回京就該早些處理好這些事。
裴恒不忍,他就來做這個惡人。
王大山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罵道:“怎麼會有你這種混賬,好好地要拆散他們夫妻作甚,你知不知道裴沐哭著找阿娘有多難過?”
謝昭昭轟然想起,她出門前告訴裴沐說最多一個時辰便接他回家。
裴沐等不到她不知道有多難過呢。
“夫君,我想回家,我想沐兒了。”
裴恒收回視線,低頭道:“好,回家。”
他的眼神算不上多溫柔,隻是比較他最後看陸容與的一眼,對比就有些明顯了。
裴恒收劍:“容與,隻此一次,我不想我手中的劍再指向你。”
說完,又看向趙磊:“將謝慧敏丟回謝家,告訴謝家人,管好女兒。”
謝慧敏陷害堂姐的事傳開,她在邊城就待不下去了,謝家人自會將她遠嫁,以後便礙不到他們眼前。
裴恒低頭看懷裡的人:“能走嗎?”
謝昭昭當然能走,但是自己走如何能顯出裴恒對她的偏愛,如何能氣到陸容與?
謝昭昭委屈撇嘴:“夫君,”
抱抱兩個字尚未出口裴恒已經毫不費力地抱起她,大步出了房間。
陸容與睜大眼睛不可思議,他們相識二十多年,他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
難道真的是邊城的生活艱苦,已經磨滅了他的意誌,居然經不起美色誘惑。
他看過去時謝昭昭正對著裴恒笑,笑容肆意又嫵媚。
她竟在眾人麵前如此放肆。
可裴恒竟然也這般縱容她。
趙磊翻了個白眼,什麼玩意,管他們大人的事,又不是他們大人的爹娘,管得真寬。
幸好嫂子沒出事,不然,真不知道裴哥會做出什麼事來。
當時王大哥前腳帶著信來說嫂子跑了,後腳便又有人來報說嫂子出事了,裴哥當時的臉色,他害怕極了,不敢看第二眼。
……
謝昭昭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紅唇微微嘟起,不滿道:“那個陸容與到底是你什麼人,你說同他一起長大,你家也在京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