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好,偏偏娶了那樣一個對他事業毫無益處的花瓶妻子。
難道男人都是隻看重顏色,連他也不例外嗎?
戲正到精彩處,花旦突然表情痛苦倒在一片血泊中。
隨著一聲死人了,觀眾席亂成一團。
大家都下意識地往外跑,場麵混亂不堪。
裴恒下意識護著妻兒,眼神和動作都是防備的姿態。
以他辦案多年的經驗,此事不對勁,或凶手就藏在觀眾之中。
忽然發現角落一男子和他人的慌不擇路不同,他極冷靜,還下意識用折扇掩麵,正是心虛的表現。
邊城隸屬方城,方城郡守亦是他上司,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凶手馬上逃脫,於情於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觀。
裴恒將沐兒放在椅子上:“跟著阿娘,彆亂跑,爹爹去去就回。”
說完,足尖輕點,越過二樓護欄,在空中淩虛幾步,不偏不倚,擋住了那藍衣男子的去路。
那男子先是一驚,心虛明顯,接著惱怒道:“讓開,好狗不擋道。”
他這一瞬所有的神情落入裴恒眼中,此人就算不是凶手,也絕脫不了關係。
“戲樓出了人命,任何人不得離開。”裴恒正色道。
藍衣男子十分囂張:“你可知我是誰,膽敢攔我,不要命了。”
那人要動手,裴恒一隻手臂橫在他麵前,他便躲閃不得。
“公子姓甚名誰不重要,大齊律法麵前,人人平等。”
秦舒一個愣神的功夫,戲台已經鬨開,她身為大齊官員,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尤其,她看到裴恒已經出麵。
她衝上前,摸出腰牌大喝道:“大齊司戶在此,休得放肆,護衛守好各門,任何人不得出。”
大家雖不服眼前女子,卻敬她手中州府腰牌。
秦舒叫來一名護衛:“你速速跑一趟衙門,告知郡守大人玉樓春出事了。”
秦舒是官身,護衛自不敢不應。
“你沒事吧?”秦舒道。
裴恒搖頭:“秦大人務必將此人看好。”
既然秦舒接手,她是方城官員,自該交她負責。
裴恒說完要走,那藍衣男子卻不依:“站住!”
他抖了抖肩膀,昂著頭,十分囂張:“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的野小子,多管閒事,還大言不慚將我看好,秦舒,你告訴他我是誰。”
藍衣男子直呼秦舒名諱,可見是來頭不小。
秦舒有意緩和,笑了笑道:“裴哥,這位是郡守夫人的外甥,鹽城李家三郎。”
秦舒將郡守夫人幾個字格外咬重,便是提醒裴恒此人身份。
裴恒輕蔑一笑:“原來是李公子。”
鹽城李家也是名門,這些年也是越發不像樣了,族中子弟行事竟也如此囂張。
李勉見裴恒如此態度,甩了甩袖子,態度越發囂張:“跪下道歉,否則今日之事便不能了。”
秦舒連忙做和事佬:“裴哥乃邊城司法參軍,不認得公子也是正常,今日之事都是誤會,公子莫要生氣,待一會兒衙門人來,我做東,大家一起喝頓酒,以後便是朋友。”
李勉冷笑一聲,不依不饒:“小小參軍而已,算什麼東西,今日必須給爺跪下賠罪。”
“那請問這位公子在何處任職,官居幾品,你又是什麼東西?”
謝昭昭已經走到李勉麵前,一雙美目流轉,抬著下巴道:“公子既出身名門,想來是讀書識字通曉律法,可知妨礙公務是什麼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