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錯。
都親成那樣了,沒點反應豈不顯得她很沒有魅力。
這樣想著,心裡那點小氣惱消散了,心也一下就軟了。
“很難受嗎?”
裴恒放下她後沒有立刻離開,單膝跪在她床邊。
他捉著她的手親了親:“你說呢?”
“這是考驗你的時候。”
“你喜歡我麼?”
“喜歡!”
她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讓她心動的。
“有多喜歡?”
“嗯,”謝昭昭鼓了鼓腮,想了一瞬後道,“就是看到你便明白了那句爾爾辭晚,朝朝辭暮到底是何意。”
讀書的時候背了許多的詩詞,其實並不能真正理解他們背後的含義。
可長大後,總會在某個特定的瞬間脫口而出。
就比如現在。
裴恒沒說話,扣著她的後腦勺又是一記綿長的深吻。
不過他這次倒是守規矩。
謝昭昭腦子突然想起一部電影的台詞。
喜歡是放縱,而愛是克製。
……
刺史府牢房
秦舒看著站在牢房外,穿著黑色官服的男人。
牢房便是白日,光線也是灰暗的,越發襯得他表情冷漠寡淡。
“我的確是想算計她,但很顯然她手段比我高明。”
男人沒有立刻開口,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冰冷厭惡的眼神讓她猶如被萬箭穿心。
她認識他有段時間,他對同僚照顧,對犯人從不留情。
但他現在看她的目光比對犯人更加冷酷。
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要將牢房那些酷刑都用在她身上。
她現在才知道他是真的不喜歡她,也不可能喜歡她。
他越是不說話,秦舒心中的恐懼就更深一分。
她不知道謝昭昭是如何識破的,但現在想來,在陳公子包廂門口,踹了她一腳的人就是謝昭昭。
她看著嬌嬌弱弱的,力氣倒是不小。
“謝昭昭她根本不像你看到的那般簡單。”
能在那麼短時間識破她,又反殺,將一切算計到絲毫不差,又怎會是嬌滴滴的小女人。
從始至終都是她看輕了她。
才一次又一次地折在她手裡。
“你如何認識陳公子,又是誰告訴你他在春和雅居。”裴恒終於開口。
秦舒搖頭:“沒有人告訴我,我自己聽來的。”
裴恒麵無表情,眼神黑沉如墨:“從哪裡聽到的。”
秦舒不明白他為何要問這些,她挨了板子被丟進牢房。
明日便要押回方城。
丟了臉,丟了身,司戶肯定也是做不成了。
她這輩子已經完了。
“沒有人提醒你,你剛到邊城怎麼會知道陳公子。”
秦舒看著他,突然癡癡地笑出聲:“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不然呢?”
“我以為我們終歸同僚一場,又或許你念在我真心喜歡你,來為我送行。”秦舒說到最後,幾乎說不下去。
她是風光的大齊女官,沒想到落得這般下場。
裴恒像是被耗儘了所有耐心一般轉身便要離開。
秦舒的聲音又急又快,像是生怕自己慢一些,他就會聽不到一般。
“你是想知道我是不是被人指示吧?沒有人指示我,是我自己聽到小二討論那個揮金如土又風流成性的陳公子,便想了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