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便是。”謝昭昭道。
裴恒在她額上輕輕親了下,這才轉身離開。
謝昭昭的睡意徹底消弭,天也漸漸亮起。
……
陸容與正悠哉遊哉地吃著早飯,裴恒闖了進來。
“看來毅之很喜歡我這院子,不如搬進來一起住。”陸容與笑道。
裴恒自然發現,他的早膳是雙份的,而對麵的位置並沒有坐人。
顯然,是在等他來。
秦舒失蹤果然和他有關。
裴恒自問脾氣不算差,八年過去,該磨平的棱角早磨平了。
可這時卻有掀翻他桌子的衝動。
吸了口氣,在他對麵坐下:“你想做什麼?”
“用早膳啊,你看,還有你喜歡吃的。”陸容與氣定神閒道。
“秦舒呢?”裴恒直接道。
秦舒犯的不是死罪,人在刺史府丟了,刺史府是要負責的。
“先吃飯,邊吃邊說,彆這麼沉不住氣嘛。”陸容與笑道。
“陸容與,你要是太閒就滾回京城,不要在這兒給我添亂。”裴恒冷笑道。
“我就知道你要生氣,你聽我說,鹽城杜家昨天傍晚就來人了,他們本是要去找你賠禮道歉的。”
“我想著春宵苦短,不打擾你好事,就自己私下解決了,兄弟做到我這份上,夠體貼了吧。”
陸容與一副和裴恒邀功的模樣。
裴恒冷聲諷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陸容與坐直了身體:“這你可冤枉我了,你也知道鹽城杜家是有些勢力的,而且,杜紹義為了保這個女兒也是很豁得出去了。”
裴恒瞥他一眼,冷冷嗤笑:“你什麼時候缺那仨核桃倆棗。”
“你這話不對,蒼蠅腿也是肉,而且杜家是接她回去議親,從此以後秦司戶已死,世上隻有杜小姐。”
“杜家人保證她日後不出現在你麵前,和氣生財,作為你的好兄弟,我就替你決定了,怎麼樣,感激我吧?”
陸容與搖著折扇,笑得跟妖孽似的。
“你是在逼我拿謝慧敏償命。”裴恒看著他,冷漠寡淡的眉目透著少有的狂妄。
陸容與啪的合上折扇,似是著急的模樣:“這事和她無關,你彆總找她麻煩,她現在掛在我名下呢。”
裴恒唇角勾出幾分笑意,寡淡又寒涼:“是你先插手我的事。”
“毅之,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好意呢,不就是一個小丫頭,人家都保證離你遠遠的,你還想怎麼樣?”
“你和杜家做了什麼交易。”裴恒眉眼帶著明顯的嘲弄。
“你還記不記得當年的戶部郎中杜紹宇?”陸容與歎息道。
“是有些印象。”
“他如今可不得了,是皇上麵前紅人,你總該懂我的意思?”
他也沒想到杜紹宇居然是秦舒的嫡親伯父。
裴恒神色漠然:“和我有關?”
“你說呢,如今正是關鍵時候,朝中有人說句好話可能效果不大,可若站在對立麵就不同了。裴家族人的前途你還要不要了,你是不知道那位這些年蹦躂得有多厲害。”
“她犯的又不是死罪,也吃過教訓了,過幾日找具女屍說越獄失足而死,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不想杜家在這個時候查你的身份背景。”
裴恒看著他眼睛,似笑非笑的眼中帶著一絲尖銳,直白且冷漠地陳述道:“我是不在京城,但杜邵宇幾斤幾兩我還清楚,他什麼時候乾涉得了朝局?”
裴恒表情頓時變得冰冷駭然起來:“帶過來。”
話落,趙磊拿刀抵著謝慧敏的脖頸一步步走了過來。
陸容與大驚,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毅之,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