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像我們,還有沐兒,無論怎樣我們都是一家人。”裴恒低聲安慰。
謝昭昭閉上眼睛,像是被抽光所有力氣:“我想睡會兒。”
謝昭昭這一覺足足睡了三日三夜,裴恒嚇得直接請了大夫。
大夫把了脈,雖然氣血有些虛,但不至於昏睡。
最後確定她無礙,隻是睡著了。
裴恒著急得不行,隻是睡著,哪有睡這麼久的。
陸容與聽說了這事,還親自送了藥材過來。
裴恒心裡憋一肚子火,直接對陸容與動了手。
陸容與理虧,隻敢防守。
但他這些年養尊處優,而裴恒的功夫在一招一式的拚殺中早非當年可比。
陸容與臉頰上挨了兩記拳頭,身上的傷就更彆說了。
“我錯了,錯了,還不成,但這件事我真是好心。”陸容與哭唧唧道。
他說的都是實話,秦舒的伯父的確是皇上麵前紅人。
當然,有個秘密他沒告訴裴恒,就是杜邵宇手中還握著一個證據。
不過,為自保,他這個證據不會輕易交出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若是真有心,就把謝慧敏趕走。”裴恒甚至懶得看他一眼。
昭昭說的沒錯,他應該好好整理下自己的腦袋。
智商隨著年齡不漲反降的真是少見。
陸容與為難,等裴家一平反,他肯定第一時間把人趕走。
但現在還不能。
謝慧敏說的那個人找到了。
而且,他的確是唯一關鍵人物。
他當然知道謝慧敏並沒有將所有事情告訴他,一點點吊著他。
但,沒辦法。
在這件事上他的確被捏了軟肋。
“既然如此,馬上滾,我家夫人不想看到你。”裴恒無情道。
陸容與歎了口氣,將一個盒子留下:“這個是杜家留下的,給你娘子賠罪的,你彆著急拒絕。”
“你彆逼我再揍你。”裴恒猜到裡麵是什麼。
他現在的確落魄,但還不至於養不起自家娘子靠彆人施舍。
而且,昭昭不會要的。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陸容與被揍怕了。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裴恒道,“我相信你是真的為我好,但不能因為那個千瘡百孔的過去把現在也變得麵目全非。”
陸容與因他這話,表情滯住。
因為裴家的事,他的確有些不擇手段。
謝昭昭伸展著手臂從房間出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但這一覺她睡得極長,還做了個美夢。
就是……
謝昭昭看到院子裡坐著的陌生人時直接愣住。
她身上隻穿著白色睡衣,頭發散著,腳上踩著一雙繡花鞋,露出一段纖細白嫩的小腿。
她的衣服是讓趙阿婆按她畫得圖改的。七分的褲長,七分的袖子,在現代人來看絕對是很保守的了,可在古人看來可謂大膽。
她本來為了涼快,打算褲長到膝蓋,袖長到手肘的。
趙阿婆覺得實在不像樣,而且,又不是用不起布料,隻有那些家裡揭不開鍋的才穿這樣的短衣,便多留了三寸。
“裴恒,你居然帶陌生人到家裡……”謝昭昭氣道。
裴恒在發現謝昭昭的那一瞬便著急地捂陸容與眼睛了。
力氣太大。
手指差點戳瞎他眼睛。
陸容與甚至覺得,這一下裴恒是在借機報複。
他根本什麼都沒看到好不好。
確切地說隻看到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