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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謝昭昭睡得並不好,大概是心裡藏著事,似睡非睡。
但她可以確定一件事。
裴恒晚上沒有回家。
以往不管多晚,他都會回來。
就算是出外差,他也會提前告訴她。
謝昭昭想到謝慧敏那些話。
難道裴恒丟下他們母子回京了?
但很快又否決,裴恒不是那樣的人。
越是這個時候,她越該信他。
夫妻之間感情破裂,大多都是從內部裂痕開始的。
她不能懷疑裴恒對她的情意。
更不該懷疑他的人品。
兩日很快過去,方序秋的護衛來接他們去方城了。
謝昭昭帶了張叔和趙阿婆一起,還留了書信給裴恒。
等他回家了不至於誤會她帶著兒子跑了。
為妥善,她還給王家人也留了口信。
王府的馬車自然是華麗,車裡還準備了冰塊,一點都不悶熱。
謝昭昭沒有嫌棄自家馬車的意思,但也不會沒苦硬吃。
當然選擇方序秋的馬車。
裴沐一開始還有些拘束,後來漸漸放開,眼神問過謝昭昭後才開始吃車上的瓜果。
…………
裴恒靠在榻上,英俊的麵容有些蒼白,但精神尚可。
他瞥了眼對麵撥弄棋子的男人,俊臉透著一抹嫌棄:“你整日在我這裡做什麼,你又不是大夫,沒得讓人看著心煩。”
陸容與抬眸看他,“怎麼,你家不讓我去,你小跟班家我也不能來了?你有本事倒是回自己家去。”
“她膽子小,我的傷怕嚇到她。”
他那日渾身是血,她那樣嬌滴滴的性子,他怕嚇到她,更怕她難過。
陸容與瞬間冷笑出聲,嘲諷之意明顯:“她膽子小?裴毅之,你自己不清楚你枕邊人什麼樣,你就慣著她吧。”
“我慣著我娘子關你什麼事,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在我眼前晃悠,煩!”裴恒冷漠陳述。
“裴毅之,不到一盞茶功夫你說了兩次看到我煩,還有沒有人性。”
裴恒根本不搭理他的暴怒:“不然你走好了,也能讓我好好養傷。”
陸容與冷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她抓來照顧你。”
女人伺候自家男人天經地義,就她矯情,吃不得苦。
平日在家作威作福就算了,總不至於自家男人受傷她也不會照顧。
虧他為了讓他能安心養病,還以他的名義送了禮物給他家裡的一大一小。
他受傷倒是成了爺,不回家也不去他的彆院,非躲在這裡。
他像個孫子似的在這兒給他端茶倒水的,反倒惹他嫌棄。
裴恒垂著眼眸,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我這傷到底怎麼來的,是誰惹的禍。”
陸容與噤聲了。
不多時,進來一個護衛。
陸容與從房間出去,沒多久傳來一聲暴怒:“追回來呀,爺養你們乾什麼吃的。”
那邊不知又說了什麼,陸容與生氣的讓對方滾,聽動靜,應該還動了腳。
陸容與回屋後,來回轉了幾圈。
房間本來就不大,裴恒被他晃得頭疼。
見他皺眉,陸容與才停下來,看著裴恒道:“這次真不關我事。”
“又怎麼了?”
“你女人又跑了,這次把你兒子也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