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公子在孩子麵前詆毀懷胎十月生下他的母親,那些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還是鄭家家風如此?”
謝昭昭始終笑著,語速也很慢,像是生怕鄭秋和聽得不夠清楚一般。
也正是因此,字字句句都精準地砸在對方臉上。
聖賢書當然不會有錯。
錯的可不就是鄭家那群混賬嗎?
在不能明辨是非的幼童麵前詆毀他的母親簡直罪大惡極。
如此比較起來,裴恒簡直太好了。
原主對裴沐愛答不理,裴沐卻依舊粘著原主,就能看出裴恒非但沒有在兒子麵前說過原主壞話。
甚至以原主身體不好才不能陪兒子為原主開脫。
所以,裴沐才會經常緊張她的身體,生怕她不舒服。
“你是誰,我和秋娘的事與你何乾,你要幾次三番挑唆我們夫妻的事。”鄭三郎氣急敗壞道。
不過,他才一出口就被方序秋冷冷嘲諷回去:“昭昭是我請來的說客,同林縣主一樣,你我早已和離,再無半點瓜葛,請你放尊重些。”
鄭三郎再要說,被林婉寧眼神製止:“裴夫人,我知你是為郡主著想,可你如此咄咄逼人實在不是談和的態度,若談不下去,豈不害了老王爺性命,也會讓郡主和嘉琅母子關係更無法調和。”
謝昭昭扯出幾分笑容:“我聽說縣主離開夫家時帶走了自己女兒,我以為縣主身為母親更能體會當母親的心,原來是自己淋過雨就要把彆人的傘撕爛。”
林婉寧年紀輕輕成了寡婦,沒少被婆婆罵她克死兒子,連帶著女兒也被罵。
她苦苦哀求林家將她和女兒接回,自然也是付出了代價的。
她最忌諱彆人說這件事,可謝昭昭竟然這般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了。
簡直字字句句都在剜她的心。
林婉寧臉上血色褪儘,素淨的臉蛋隻剩下寡淡。
鄭三郎扶住林婉寧,殷切道:“婉寧,你沒事吧!”
林婉寧咬了咬唇,深吸了口氣:“裴夫人何必要將話說得如此誅心。”
謝昭昭笑得明豔:“怎麼輪到自己就誅心了,林縣主和鄭公子剛才是用郡主的父親和兒子輪番威脅她的時候不記得了嗎?”
林婉寧臉色變得很快,臉上的怒意被淡然取代:“裴夫人誤會我們的意思了……罷了,既然來和談,我們自然是有誠意的,表哥,先給老王爺解毒。”
“婉寧!”
“解毒!”
林婉寧又重複了一遍。
怪不得裴恒不答應她的請求,原來是因為她。
若她讓表哥解了老王爺的毒,她便能向裴恒訴說自己的苦衷。
讓他知道,她並非隻幫著鄭家,她是希望大家都好的。
方序秋聽到他們答應解毒,心裡鬆了口氣,今日能逼鄭三郎解毒,真的多虧了昭昭。
不遠處陸容與和裴恒將一切都看在眼裡,陸容與沒想到謝昭昭竟然能在四麵楚歌中殺出一條出路。
“你看到了,你女人絕不是省油的燈。”
借刀殺人和殺人誅心被她用得明明白白,這樣的心機手段裴恒居然擔心她會難過,會一個人躲起來哭。
他是眼瞎還是心盲。
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