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靜月見過裴忱的真麵目,裴忱這個時候殺人滅口顯然是怕靜月說了不該說的話。
但財帛動人心。
裴忱可以殺靜月,可未必舍得銀子。
“夫人果真在世諸葛。”
昭昭想法倒是和他不謀而合。
“少來花言巧語,今日罰你睡書房。”謝昭昭把枕頭塞他懷裡,又踹了一腳,不許靠近。
裴恒說什麼好話都沒用,隻能抱著枕頭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夫人若是冷了一定叫我,我好幫夫人捂腳。”裴恒站在門口道。
“夫君放心,我早裝好了湯婆子,不冷,夫君快去睡吧,早些休息,做個好夢。”謝昭昭笑著朝他擺手。
既然戲都唱了開頭,自然是要繼續演下去。
教訓肯定是要給的。
……
大雪整整下了三日,今日倒是晴了,可冷得很。
謝昭昭一直在家沒有出門,大雪封門,書信往來不便,也不知那消息有沒有傳到京城。
謝昭昭又歎氣,這個時代就是不方便。
若是在她的時代,不管什麼消息那就是一夜之間的事。
不對,甚至幾個小時。
裴恒這幾日哪怕是大雪紛紛也都日日前往衙門,周密布局。
既然餌已經下了,就一定要釣條大魚。
他才進院子便聽到屋裡的琴聲,裴恒看了眼隔壁院子,臉色沉了沉。
沈顯允這老小子,沒安好心。
沐兒一個三歲孩童彈什麼相思曲。
這是孩子該學的嗎?
裴恒進了屋,裴沐越發認真起來。
就算裴恒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說,沈顯允人不怎麼樣,但的確是個好老師。
沐兒還是跟他學了些東西的。
也就是他太忙,有些看顧不便。
等沐兒長大些,他還是要親自教導。
縱然如此,裴恒還是挑剔了幾句。
當然,他針對的不是兒子。
謝昭昭看著兒子滿眼歡喜,果然是親生的。
怎麼都看不夠。
自然沒注意到裴恒的表情變化。
裴恒見謝昭昭一臉歡愉模樣,心中又是酸澀。
就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小把戲。
又是皮貨,又是相思曲。
狗東西!
裴恒輕咳一聲:“夫人,我回來了。”
謝昭昭手托著腮,頭也不回地嗯了一聲。
她當然知道他回來有一會兒了,還對兒子的琴藝指指點點,忒不識趣。
“夫人,來信了。”
謝昭昭聽到來信,這才回頭:“是不是秋娘的信,快,拿給我。”
算算時間早該有消息了,想必是被這大雪給耽誤了。
裴恒又是一陣心塞。
曲子比他重要。
信比他重要。
他連著睡了五日書房,她看都不看他一眼。
謝昭昭接過信,迫不及待地拆開。
看完信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往外走:“成了,成了,姑姑,我們的計劃成了。”
裴恒看著一陣風離開的謝昭昭,心情更彆提了。
姑姑也比他重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