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從茶樓出來,趙明義看到昭昭身邊戴著帷帽的女子。
雖看不清楚麵容,但瞧輪廓和身段便知是位美人。
趙明義見她朝這邊看過來便微微頷首,那邊似也輕輕點頭回應。
很快在護衛的保護下離開。
如此大陣仗,如此氣度,倒不像尋常富貴人家。
昭昭這位閨中好友好似有些來頭。
謝昭昭本是要邀請趙明義住在家中,趙明義卻拒絕了。
他約了馬長史,已經遲到許久,斷不能再失約了。
雖然剛才裴恒對昭昭不錯,但他還是要親自打聽一番才放心。
他不會憑白冤枉他,更不能讓妹妹憑白受了委屈無人做主。
“等我處理好手頭之事便過去,放心表哥這次來是要多住些日子的。”
趙明義本打算像小時一般揉她的腦袋,但想到她現在已經成親,當需避嫌。
那隻手要落在她頭上的手便落到她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趙家如今隻有他兄妹二人,自是要確定她過得好他才能放心。
裴恒聽到那句多住些日子本就不大開心,又看到他拍謝昭昭的肩膀,醋意更深了。
他不喜歡。
非常不喜歡。
趙明義上馬車離開那一瞬,謝昭昭鼻尖一酸,眼圈也跟著紅了。
她又想到爸爸。
他們實在是太像了。
因為她對爸爸最深的印象就是送他離開,就像現在這般。
裴恒看她這般依依不舍,心裡窩著的那股邪火越發旺盛。
也不和她多說,直接抱起進了馬車。
裴姑姑一看小兩口便是有情緒,哪好在這時候拱火。
推說要去前麵鋪子選幾塊布料,讓趙叔先走。
裴恒與其說是抱,倒不如說是把人扣在自己懷裡。
像是自己鬆了力道她就會跑了一般。
謝昭昭推他也不鬆手。
揪他耳朵也不為所動。
“裴毅之,你的心眼還能再小點嗎,氣度呢,能不能收一收你這副死樣子?”謝昭昭揚起下巴嗔道。
都解釋清楚了,還這樣沒完沒了,是想怎樣。
“你要我怎麼大度,讓你和他一起離開嗎,我告訴你休想。”
裴恒語氣沒有說的話那般強硬,抱著她的手臂也絲毫未鬆。
她愛擰耳朵就給她擰。
男子漢大丈夫哪能這點疼都受不了。
謝昭昭頓時黑了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他是我表哥。”
裴恒一臉幽怨,眼神如委屈小狗:“又不是親哥,再說,他本就和你有婚約。”
當初謝昭昭和他訂親時,趙家來了位管事,說起婚約之事。
但正經主子不在,管事的話自然沒人理。
謝昭昭直接笑出聲:“說什麼渾話,他可是我舅舅的兒子,我嫡親表哥,怎麼能成婚。”
“怎麼不能。”
那個裴忱不就是他那個好爹爹和他表妹暗通款曲來的。
再說,表哥表妹成親本就是很尋常的事。
謝昭昭忽然意識到,古人是沒有血親不能成親的概念的。
謝昭昭鬆開裴恒的耳朵,一本正經地和他解釋:“我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有血緣的人成親會生出小傻子。”
裴恒非但沒被安慰到,反倒更委屈了。
“你還想和他生孩子?”
謝昭昭:“……”
男人無理取鬨起來也很難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