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抱起兒子道:“走了!”
裴辭禮關上院門,輕歎一口氣。
她來邊城,兄長交代,若新婦不受管教,想辦法讓毅之休了她。
如今……
她未曾受過情愛之苦,但知生死彆離之痛。
此刻毅之一定摧心傷肝,痛徹心扉。
大雪掩蓋了所有痕跡,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明月樓
明月樓自開業便生意爆火,日進鬥金。
各府中中饋皆有內宅婦人掌管打理,她們自然是最有錢的。
出手也更大方。
明月樓走的就是高逼格小資情調。
迎合了她們的品味,不愁生意不好。
半年來,附近州縣借著這股東風,開了幾家女子消遣的會館。
隻是生意都無法和明月樓相比。
不止明月樓。
謝昭昭的話本西遊記之齊天大聖被拍成小劇場在玉樓春上演後,場場爆滿,名聲大噪。
各地戲樓都重金邀請玉樓春的伶人前去表演。
“除了京城的暢音閣邀請,京城的千秋鑒還想重金買下我們的戲班子,私下來了不止一次。”
“若真要去京城,何故便宜他們。”謝昭昭唇角上揚。
方序秋眼睛一亮:“妹妹和我想到一處去了。”
京城貴人無數,許多生意背後都有他們撐腰。
可她也是堂堂大齊郡主。
論身份背景也不輸彆人。
背景有了,那剩下的便是憑本事了。
上元節時齊天大聖的燈籠和麵具供不應求,不知養活了多少商販。
方城街上許多孩子都爭相扮演齊天大聖呢。
說起這個,還真要多謝沈先生。
他筆下的師徒四人活靈活現,傳神極了。
方序秋有絕對的信心。
“都說京城富貴迷人眼,我倒也想去瞧一瞧。”謝昭昭搖著折扇。
今年春天下了好幾場雪,顯得冬天格外冷,格外長。
春天還沒過幾日,竟又是夏天了,才四月已經熱得人心煩意亂了。
“京中七夕燈會格外熱鬨,若是我們腳程夠快,說不定還能趕上,不過,趕不上也不要緊,八月便是中秋了。”
謝昭昭點了點頭:“總要收拾幾日,這邊的生意也要交代好,這才是我們的大本營,不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妹妹說得極是,那幾個掌櫃可是妹妹手把手教的,總得給她們曆練的機會。”方序秋道。
謝昭昭點頭:“我還得同我表哥商議。”
表哥待她如親妹,衣食照顧無一不周,她打算闖京城,總要和他商量一番。
謝昭昭本以為表哥一定會支持,卻不想他激烈反對。
“為何?”謝昭昭不解,“京城是最富貴的地方,肯定比方城生意好百倍,我為何不能把生意做到京城。”
趙明禮自然不能告訴她說因為裴恒在京城,在她蠱毒未解之前不能碰上。
自裴恒離開邊城之後,昭昭心口疼的毛病也許久未犯。
他不能冒險。
而且,裴恒前幾日才來的書信,尚未找到克製之法。
裴恒回京後才知那個許太醫已經病逝,大理寺密卷的確有關於斷情蠱的記載,但已經是三十多年前。
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有用線索。
昭昭若貿然進京,若兩人碰到,豈不有性命之憂。
“京城是什麼地方,天子腳下,皇親遍地,哪能容你們兩個丫頭胡鬨,總之就是不行,長兄如父,這件事你必須聽我意見。”
“表哥未免太過固執,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好好同你商量,你卻一板子拍死。表哥莫要忘了秋娘也是皇親國戚,反正無論如何我是一定要進京的。”謝昭昭一副心意已決的口吻。
趙明禮見她如此固執便道:“你想去京城也可以,去之前先把你和顯允的婚事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