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看著男人冷毅的麵容,麵無表情地冷笑。
“兒子雖然姓裴,但他是我拚了老命親自生的,親生和親自生的區彆裴大人總該知道吧?這次來京城,我就是想見見兒子。”
裴恒冷冷一笑,帶著幾分薄削的諷刺:“無非想用兒子拿捏我,說吧,這次要多少銀子。”
謝昭昭自問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很少有氣急敗壞的時候。
但這個裴恒。
真的是字字句句攻擊在她的弱點上。
在她心上反複蹦躂。
“裴大人如此是要恃強淩弱了?”
“是又如何,當初和離的時候你不就知道了?”裴恒哂笑一聲,嗓音淡漠又慵懶。
謝昭昭實在不能忍,抬手將手邊的茶潑了裴恒一臉。
“你簡直是人渣。”謝昭昭氣得不輕。
若是在現代,這種情況她一紙訴狀告到法院,法院會強製執行。
可這個時代是父權時代。
夫妻和離,就算母族強勢,孩子也是歸父親的。
秋娘貴為郡主,見兒子一麵也難。
更何況是她。
她本以為裴恒會比那個鄭三郎好些。
如今看,一丘之貉。
謝昭昭氣呼呼走了。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動手。
但肯定是打不過的。
這種人渣能做出這種事,打老婆的事未必做不出。
看來見兒子得另想辦法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
她就不信裴恒一天到晚地守著兒子,她總會有機會的。
謝昭昭回到坐席,對著琉璃姐妹一通輸出,把裴恒罵得不輕。
琉璃姐妹默契地看了對方一眼,一個字都不敢說,隻默默聽著。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怎麼不幫我罵那個渾蛋。”謝昭昭氣得胸口起起伏伏,胸前的山巒越發誘人。
二人彆開視線,不敢開口,更不敢多看。
謝昭昭離開後,裴恒一個人坐在那兒,久久未動。
任由臉上的水一滴滴落下,打濕了衣衫。
許久,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
終是他無能,隻會惹她生氣。
琉璃借著機會離開了一瞬,琉璃見著裴恒便要跪下,裴恒抬手阻止了。
“她可是想起了什麼?”
琉璃搖頭:“夫人還是什麼都不記得,不過,夫人常常做夢,倒是有次在夢裡喚主子和小主子的名字。”
琉璃姐妹日日為謝昭昭守夜,就是怕有突發意外。
“她想見沐兒,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帶沐兒出門,製造一次偶遇,到時你們且配合些。”
琉璃神色一喜,主子果然還是不忍夫人傷心。
“主子放心,婢子會配合好,”琉璃說完,猶豫了一瞬終是再次開口,“主子,那個沈先生便是傷了腿也不忘派人買了夫人喜歡的桂花糕,分明是居心叵測。”
男人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起伏,依舊是無波無瀾的淡然。
“照顧好她便是,旁的事不重要。”
琉璃著急了,主子也太放心了。
夫人現在可是什麼都不記得了,萬一還沒找到解藥,人就拐跑了,那可如何是好。
“還有一件事交代你,她住在王府總是不便,我這裡有處宅子,你想辦法讓她留意。”裴恒緩緩道。
惹她生氣是無奈。
他終究不能狠下心腸不理她的事。
自知道她入京他便備了這個宅子。
趙明禮愛妹心切自然不肯接受,所以,他隻能通過琉璃姐妹。
昭昭的喜好他還是知道的。
那宅子她必然是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