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
小丫鬟們連忙跪地:“婢子們錯了,求郎君寬宥。”
小郎君雖然四歲,但他飲食起居都極有規律,不怎麼需要人伺候。
而且他讀書時也不讓人打擾。
所以,她們也都隻在外麵伺候。
實在沒想到他會出來。
裴沐看了眼身旁的聽雨:“召集府中下人,我有事要說。”
裴沐聲音拔高了幾分,但依舊奶聲奶氣。
不過,沒人敢小覷。
他是這府中唯二的主子。
大人對小主子的看重他們看在眼中。
所有人連忙聚集到一處,裴沐抬頭看向眾人,這才開口。
“今日之事,我隻說一遍,那女子是我阿娘,是我爹爹正妻,隻因爹爹惹了阿娘傷心,阿娘不肯原諒,才不回府。莫說一塊匾額,就算她要燒了這裴府,你們也得幫著。”
“我這些話,傳我口,入你們耳,你們心中知道便可,若私下議論,傳了出去,惹我阿娘傷心,我自會記到你們頭上,到時可不像今日這般輕易饒恕。”
裴沐說完,他身旁的護衛聽雨嚴厲道:“郎君的話你們可記住了。”
“奴婢等記下了,不敢再犯。”
聽雨這才揮手:“都退下吧。”
待眾人退下,裴沐再次開口:“聽雨,我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聽雨恭敬拱手:“郎君儘管吩咐。”
大人讓他照顧郎君時便交代過,凡郎君的任何命令都要執行。
“去做一百塊匾額,記得不能太厚,莫要傷了我阿娘的手。”
聽雨不敢有違:“是!”
待聽雨退下,裴沐小臉才一下變得委屈。
院裡的葡萄還沒有結果,可已經長勢喜人,可以納涼。
桂花已經開了,廚房日日都做桂花糕準備著。
可是阿娘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
謝昭昭正在給伶人指導動作,突然心口一陣疼,還沒等身旁的人反應過來,人便暈倒了過去。
趙明禮看她一直不醒,著急得團團轉,他怎麼說來著。
不讓入京,不讓入京,就是不聽,這可如何是好。
方序秋也擔憂不已:“我已經讓管家拿了牌子請胡太醫,他醫術最為高明。”
話才落管家便喪眉耷眼地回來了:“胡太醫今晚留在鳳闕殿。”
“那旁的太醫呢?”
“聽說都在鳳闕殿。”
再多他也打聽不到了。
鳳闕殿是皇後娘娘的寢殿,皇後自回宮便盛寵。
誰敢去她宮中要人,不要命了嗎?
請不到宮中太醫,京中名醫也不少。
搶不過皇後娘娘,找個京城名醫,安王府的身份還是夠的。
管家又匆匆而去。
眾人正擔憂,門口傳來一陣動靜。
裴恒一身玄色衣衫踏著夜色而來,烏沉沉的暗色錦紋襯得身上的冷寂似要和這夜色融為一體。
而他身後那個挎著藥箱的不是彆人,正是太醫院院判胡太醫。
方序秋見裴恒過來,仿若見到救星。
裴恒大步走到謝昭昭床前,她安靜的躺在床上。
一張好看的鵝蛋臉依舊嬌媚,卻沒了往日神采。
唇瓣抿著,也沒辦法說那些甜言蜜語。
“胡太醫,快看看內子病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