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堇辰好毒的計。
要麼裴恒死在京外。
便是僥幸活著,拚著命來救謝昭昭,他必然不會袖手旁觀。
今晚,他二人總得死一個才能了。
“屬下等願追隨王爺。”
“屁話,你們是本王的親信,本王還有要事吩咐你們,本王一會兒自會向皇上領罪,但榮王府的王位不能騙了了那些小雜種。”
“本王若死,讓整個榮王府給本王陪葬。”
陸容與唇角勾出冰冷嘲諷的弧度。
老東西盼著他死呢,他死可以,誰都彆想活。
“是,我等謹記王爺吩咐。”
南風率先跪下,剩下人紛紛下跪。
小王爺不是好人,但王爺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
他們這條命是小王爺給的,誓死效忠。
陸容與沒有看他們,大步離開。
裴恒和謝昭昭被移到了最近的房間,太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護衛隻用了紗布給二人止血,不敢拔劍。
裴恒已經昏迷,謝昭昭卻是極其清醒。
她覺得這是老天對她最大的懲罰。
懲罰她說過那些詛咒裴恒的話。
所以,讓她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生命一點點消失卻無能為力。
她好痛。
比想不起他的時候更疼百倍。
噬心之痛。
她寧願自己死。
陸容與看著躺在床上的二人莫名想起那句生同寢死同穴。
雖然聽著有些喪氣,但這一刻他懂這句話是何意了。
“你都想起來了?”陸容與聲音有些沙啞。
謝昭昭想起來了,可對陸容與仍是不喜。
再者,她心口疼得厲害。
無暇和他爭吵。
“謝昭昭,你以後好好待毅之,否則……”陸容與話停在這裡,唇角突然勾出一抹笑。
不是諷刺的笑,更像是種無奈。
“否則如何?”謝昭昭淚眼婆娑,“殺了我嗎?”
這種事他又不是做了一次。
“你這個女人,”陸容與搖搖頭,語調溫淡,聲音也是溫淡的,“毅之不會有事,你們以後好好的!”
陸容與說完決絕轉身。
這世間他已無牽掛。
謝昭昭傷口疼,又側趟在裴恒身上,並不能完全看到他的身影。
隻覺得他這話實在多餘,她已經記起往事,怎會不好好對裴恒。
宋太醫進來看兩個人跟血葫蘆似的穿在一起,差點沒暈過去。
他的確是擅長外傷,但也沒處理過此等情況啊。
胡太醫看了眼二人傷口,迅速看出端倪,裴大人的血透過劍刃融進了裴夫人的傷口。
“裴夫人,可想起來了?”
謝昭昭輕輕點頭。
果然。
這蠱毒解了。
摯愛之人的心頭血便是這斷情蠱的解毒之法。
隻因此法過於凶險,解毒不成就會雙雙喪命,所以才從未有人嘗試。
隻是,拔劍太凶險。
尤其是裴大人,拔劍時要經過兩次的穿心蝕骨之痛。
而且有心脈俱斷的風險。
“老宋,如何拔劍,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