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陸容與認罪了?”
方序秋點頭:“是,目前消息還沒有公布,父王說皇上大怒,已經人押入死牢。”
陸容與這些年任錦麟衛指揮使,沒少得罪人。
他倒台,明裡暗裡不知多少人想他死。
秦王就是想保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插手。
陸容與以前支持他,是因為他是太子,代表正統。
可如今秦王隻是秦王。
陸容與現在又是皇上的人,秦王求情隻會讓陸容與死得更快些。
沒想到薄情寡恩的陸容與竟這般講義氣。
謝昭昭忽然就想起他離開前的那個笑,他那時就已經決定好了。
所以,他來看裴恒,是在告彆。
“裴恒醒了嗎?”
“還沒有,”方序秋搖頭,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神色,“胡太醫說他求生欲很強,很快能醒,昭昭,你真的都想起來了?”
胡太醫說斷情蠱解法便是交換心愛之人心頭血,此前從未有過成功經驗。
二人若都能醒來,絕對是奇跡。
謝昭昭低低地嗯了一聲,“想起來了,秋娘,我以前總罵他薄恩寡情,如今看,我才是那個忘恩負義的渾蛋。”
謝昭昭抬手要擦眼淚被方序秋攔住了:“你千萬彆動,還傷著呢。”
傷在心口,可不好養。
趙明禮附和:“是呀姑奶奶,你可彆哭了,趕緊養好傷,你們夫妻倆現在都受了傷,倒是可憐沐兒了。”
沐兒說去年中秋的時候他們二人就不在家,去了豐城。
聽說也是受了一身傷。
今年又是。
他們夫妻倆是不是和中秋犯衝。
謝昭昭撇嘴,她也不想哭,可忍不住。
陸景筠死有餘辜。
卻連累裴恒和陸容與。
她心裡內疚得很。
裴恒一直到第二日快中午才醒,胡太醫和宋太醫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生怕出意外。
“裴大人,你可算醒了。”胡太醫道。
“感覺如何,可有不適?”宋太醫趕緊問道。
裴恒先環顧周圍,不見謝昭昭也不見陸容與。
胡太醫笑道:“裴夫人轉去了裡間,等二人傷情再穩定些便可回府,隻是這兩日還不能移動。”
裴恒點頭:“陸王爺回府了?”
胡太醫一直守在這裡,並不知外麵情況,便如實道:“老朽趕到的時候陸王爺已經離開了。”
裴恒蹙眉,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陸景筠死了。
這事不會那麼輕易算了。
不過,便是有事,隻怕他二人應該也不會知道。
“有勞兩位太醫,裴某傷好之後定上門拜謝。”
二人連道:“不敢,不敢!”
趙明禮和方序秋親自送了太醫離開,診金自然是不會少的。
隻是,趙明禮還有幾句話要問太醫。
“胡太醫,”趙明禮給胡太醫恭敬一禮,“舍妹的蠱毒真的解了,可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狀,要不要再吃些彆的方子?”
胡太醫摸著胡子笑道:“趙郎君放心,不會有後遺症,令妹身體不錯,會很快康複的。”
“多謝胡太醫。”
胡太醫點頭,態度良好。
這位趙郎君人真不錯,出手大方啊。
這一匣子琉璃珠夠他乾半輩子了。
宋太醫也笑眯眯的,叮囑了幾句。
心總算落肚子了,也得了實惠,沒什麼好說的。
高興。
今日之後他的醫術又上了一個新台階。
不過,很是不錯。
裴恒醒來便叫來心腹護衛聽風:“關乎陸王爺性命,不可有一絲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