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天色剛剛放亮，何娜就醒來了。她感覺自己昨晚睡得很沉，完全沒有做夢，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郝建緊貼在她的後背上，微微打著鼾聲，一隻手臂枕在何娜的脖子下，另一隻手臂搭在何娜的身上。郝建每天晚上都要抱著何娜睡覺。他說隻有這樣，才睡得踏實。情形就仿佛一個抱慣了毛絨玩具睡覺的孩子，哪天不抱就睡不著覺。
那時，何娜又自然而然地回想起昨天發生的那些事情，一幕幕在她腦子裡宛如電影鏡頭一樣閃現，心裡很不自信的反複的問自己：“我真成單位的領導了嗎？我怎麼總感覺像做夢一樣？”但理智告訴她，昨天發生的事情都是實實在在的事實。
接下來，何娜又開始思考：“以後怎麼工作？怎麼與同事相處？怎麼與領導相處？”這些現實的問題。不知不覺間，她在心裡已經把自己的形象擺在了文藝隊副隊長的位置上。
對這些問題的思考，讓何娜感到非常高興。高興之餘，何娜也開始考慮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她這個副科級當的是不是有些太順利了？順利的就像坐在一隻順風又順水航行著的帆船上。以前聽說過的那些當官條件，何娜一樣都不具備，怎麼突然就當了官呢？何娜既沒有可以提拔她當官的親戚，也沒有可以提拔她當官的朋友。她也沒有向領導送三五萬塊錢的提拔經費。更沒有對單位的領導做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事兒。利用自己的美色投懷送抱，她也絕對沒做過！無論怎麼想，何娜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讓她總感覺有種超乎尋常的味道。
“難道領導這次提拔我，真的僅僅就是看中了我的才能？”在何娜的印象裡，她所知道的身邊的那些領導，沒有一個是僅僅因為有才能而被提拔起來的。
“我是那種有才能的人嗎？我的才能主要是跳舞！這個才能好像跟當領導也不沾邊。我在工作的第三年就因為舞蹈功底紮實，當上了舞蹈組的組長。從那時到現在，又經過了七八年。如果這是原因的話。我早就應該被提拔為藝術隊的副隊長了！還用等到現在！”
何娜想來想去，自然也想到了耿超和她說的那個事兒。馬副市長來文藝隊視察那天，對她舞蹈給予了高度的評價，並安頓耿超要重視對她這種人才的培養。這難道就是理由嗎？何娜總感覺沒有這麼簡單。因為之前，很多領導都來文藝隊視察過工作，都看過何娜跳的舞蹈。也都對何娜的舞蹈給予過很高的評價。那麼，為什麼之前沒有因為這樣的理由提拔她當文藝隊的副隊長？她隱隱感覺在她提副科級乾部這件事的背後，藏著什麼秘密。究竟是什麼秘密？又茫然不知。
“管他呢！我就當是天上掉下的一個餡餅，先吃著吧！”這樣想著，何娜睡不住了，從郝建的懷裡撤出身來，下床，走向衛生間。
那時，何娜才感覺身上有點異樣。隨即意識到，她與郝建昨晚歡娛後，忘了做最後那件事情。於是方便完，立刻站在熱水器下，打開淋浴，把自己的身體衝洗了一遍，然後才回到臥室去穿衣服。
“何隊長這麼早就起床啦？今天第一天當領導，是不是要提前上班給職工們做表率呀？”郝建望著站在床邊，準備穿衣服的何娜。
“在家裡說話就彆跟我打官腔了，我這個何隊長隻是一個虛職，跟你郝局長還差一截兒呢！你也早點兒起吧，洗漱了去送樂樂上學。”何娜裹上那件柔軟的暗紅色絲綢睡衣，手裡挽著腰帶，走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