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和楊水進了門，就看到主屋裡，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正背對著他們收拾東西。
楊水興奮的喊到，“爹，您回來了啊！”
臉上有一道刀疤，眼神伶俐的楊施轉過身來，看了兩人一眼點頭。
“嗯。”
“不早了，休息吧！”
楊施雖然是他們爹，卻和他們並不親近。
楊施經常在山裡打獵，回來也隻待兩天，放下他打的獵物，讓楊小自行處理後，他就又會進山。
楊水忍不住問道，“爹，這幾天都去哪裡了？”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這次楊施走了大概有兩個多月，確實比以前都要久！
楊施沒有回答她，而是自顧自的收拾一下，就上床睡覺。
還翻了個身，背對著兄妹倆。
楊水見她爹不理她，也沒覺得有什麼。
與其說是她爹養大的她，不如說是他哥養大的她。
十幾年的記憶裡，她爹總是對她們很冷淡。她已經習慣了。
楊水聳聳肩，去了另一個屋子睡覺去。
楊小把鋪蓋打開，也上了床，準備睡覺。
可是他心裡有事，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對著楊施的背影說道。
“爹，我現在歲數也不小了，我想定個親！”
楊施背對著他，沒有說話。
楊小知道他聽得見，所以繼續說道。
“我想娶柳家最小的閨女，他叫柳時七。”
楊小明顯發現，他爹有了反應。
他爹沒有回頭，隻是半晌才淡淡的說道。
“那姑娘才十二吧！”
楊小一愣，“爹你知道她？”
楊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楊小又趕緊說，“她確實剛十二，不過我可以等她三年，等十五了，我再娶她！”
“我現在就是想，爹能給我先定個親！”
楊施說，“那姑娘已經有童養夫了！”
楊小蹙眉，“那又怎樣！那個莊岩弱雞一個，根本配不上柳時七！”
楊施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聲音冷了幾分。
“換個人家的姑娘！”
“柳家的不行！”
楊小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爹？你說啥？”
“我不懂！”
楊施語氣很冷，“換個彆家姑娘，他家的不行！”
“這次聽懂了嗎？”
楊小壓抑著憤怒，問，“柳家的姑娘為什麼不行！”
“可是我隻想娶柳時七！”
楊施聲音很輕，很淡。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換一家……”
瞬間，整個屋裡變得幽暗森冷。
楊小盯著楊施的背影，半天回不過神來。
等回過神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爹不讓他娶柳家的姑娘。
莫非，兩家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仇怨？
他很想知道，但他又不敢問。
他還記得十歲左右的時候，有一次翻出他爹的一個鐵盒子，他沒有看清裡麵是什麼東西。
但卻被父親一腳踢飛了出去。他感覺那時候骨頭都快斷了。
那一次，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勉強能下床。
等他好了，他爹淡淡的盯著他的眼睛，跟他說：以後，不準他們兄妹倆，隨便碰他的東西。
否則，就去死。
他隻是一個小孩子，當時看他爹的眼神裡麵，全是冰冷，沒有一點彆人家爹看孩子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