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挽著江曉晴就往酒店走，留下王勳在原地攥緊了拳頭。
“你怎麼做到的？”江曉晴狐疑地掐丈夫胳膊。
秦峰神秘眨眼：“天下司機一家親嘛。”惹得妻子翻了個嬌俏的白眼。
金碧輝煌的大堂裡，西裝革履的商界精英們舉著香檳穿梭。
王勳強撐著笑臉追上來介紹：“牡丹集團看中的項目在十四樓。”
手指重重戳向電梯按鈕，仿佛要把火氣都撒在金屬麵板上。
秦峰從容按下十五層按鈕——那裡正上演著龍騰與優盛兩大集團的巔峰對決。不過對他而言，這場商戰的結果早就在掌握之中。
三人乘電梯直達十四樓招商會場，王勳一路滔滔不絕介紹著會場布局。
秦峰邊聽邊觀察著水晶吊燈下往來穿梭的商界精英，江曉晴則把目光投向落地窗外新城區鱗次櫛比的高樓群。
“看到那片圍擋了嗎？”
王勳用下巴點了點遠處藍色鐵皮圍著的工地：“新城區商業中心規劃了六座雙子寫字樓，地下直通三條地鐵線。”
他邊說邊掏出手機劃出效果圖：“光是前期土方工程就能讓十家建築公司吃飽。”
江曉晴接過手機時，指尖在“牡丹集團”的LOGO上頓了頓：“聽說華通建工和萬晟地產也盯上了這塊肥肉？”
“他們算什麼東西！”
王勳突然拔高的嗓門引得周圍人側目：“牡丹去年剛拿下中東五十億美金的基建訂單，國內這些土鱉……”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壓低聲音：“總之這個標我們十拿九穩。”
秦峰突然插話：“王總剛才說‘我們’？”
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王勳胸前彆著的某地產公司工牌。
王勳頓時漲紅了臉，胸膛卻挺得老高：
“我在牡丹乾過兩年市場部，他們的人脈我門兒清！等中標消息一公布，我馬上帶江總去見招標辦主任。”
“那就先謝過王總了。”
江曉晴禮貌微笑，指尖輕點手機屏幕調出數據：“不過華通建工上個月剛完成百億融資，萬晟地產背後還有紅杉資本……”
她話說半截，突然被一陣哄笑打斷。
七八步開外的茶歇區，梳著油頭的西裝男正舉著香檳杯高談闊論：“聽說牡丹的劉總昨晚被監委帶走了？這下可有好戲看嘍！”
王勳像被針紮似的跳起來，三兩步衝過去揪住那人領帶：“你他媽放什麼狗屁！知道造謠要負法律責任嗎？”
“鬆……鬆手！”
西裝男被勒得直咳嗽：“我姐夫在住建局檔案室工作，今天上午親眼看見調取牡丹集團資質文件的通知書！”
他掙開束縛後退兩步，突然嗤笑道：“你哪位啊？牡丹的看門狗？”
“老子是牡丹集團前市場部主管！”王勳整了整歪掉的領帶，聲音卻在發顫。
西裝男聞言笑得前仰後合：“前員工裝什麼大尾巴狼？告訴你，十家地產公司已經結成聯盟，就等著分食牡丹集團這塊肥肉呢！”
江曉晴望著爭吵的兩人，悄悄打開手機裡的行業論壇。
當看到首頁飄紅的“牡丹集團高層接受調查”熱帖時，精心描繪的黛色眉尾微微顫動，塗著豆沙色唇膏的嘴角抿成直線。
“螞蟻成堆就能扳倒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