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上,懷特翻了翻自己的小包,裡麵有一小瓶透明的藥水,還有一枚能從其中探出尖刺的戒指,都是畫家帽交給自己的,每一樣都能置人於死地。
她把胳膊肘支出窗外看著西墜的夕陽,來之前畫家帽和她針對瑞奇商量了三個目標,最好是能神不知鬼不覺把這人做掉,不過考慮到瑞奇謹慎的行事風格以及懷特沒有接受過殺手方麵的訓練,這個目標看起來有些不切實際。
如果做不到這樣就想辦法打入瑞奇的社交圈子。
想到這裡,懷特笑著搖了搖頭,什麼打入他的社交圈子,說得好聽,不就是把他勾搭到床上去嘛,這個倒不難,懷特和畫家帽都有信心。
睡過一覺後,情報自然少不了,甚至還能直接跟著瑞奇進入博覽會接觸到核心圈子,到時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最差最差,也要在瑞奇的餐廳裡待下去,儘可能地掌握他的一舉一動。
進了金絲雀碼頭,懷特沒登上那艘塗著藍色油漆的大貨船,畫家帽另給懷特找了一處房子,這是之前他和夏洛特夫人談好的條件。
而且父神的安排可不止有懷特這一環,瑞奇不可能一直待在新紐倫特,他猜過幾天就會去諾維登,懷特沒受過專業的訓練,讓她知道了計劃,也許不經意間會露出馬腳。
懷特進了房間隨手撕掉自己身上的白色長裙,換上了一件酒紅色的絲綢睡衣,學生的身份,反反複複的糾纏把戲,這都是懷特提前計劃好的,既然想當獵人,首先要學會扮演一個好獵物。
從櫃子拿出晚飯,吃過後又好好洗了個澡,直到午夜時分畫家帽才敲開了她的房門,看見懷特,畫家帽明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之所以這麼晚才來隻因為他對懷特也抱有著僥幸心理,期待初次見麵她就能把瑞奇完全控製住。
“彆用這幅臭臉看著我,坐吧,趕緊說完趕緊走,我要睡了。”
“和瑞奇見麵了嗎?”
“見了,他今天碰巧去餐廳,我準備的其他伎倆都沒用上。”
說話時,懷特給甜酒裡倒了一點牛奶,她用詢問的眼神看著畫家帽,對方卻心不在焉地擺擺手。
“見麵後還順利嗎?”
“怎麼說呢……最開始挺順利的,他也像普通男人一樣對我神魂顛倒,哦,鄉下來的女學生還穿著姐姐穿剩下的裙子,為了一點點學費討好賣笑。”
“那今天他怎麼沒送你回家?”
“彆著急,剛要說到這,這人雖然對我很著迷,但某些方麵卻非常古怪,和其他男人不一樣,調查員都這樣嗎?”
“仔細說說,古怪在哪?”
懷特喝了口酒,把下午劉永祿那一嘴的爐灰渣滓倒出來了七七八八,劉永祿口音太怪,懷特使勁記才勉強背下來一半。
“膀大力的,額勒金德……”
畫家帽念了幾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禁忌法術?可第一次見麵怎麼會引起了他的警覺呢?莫非是走漏了消息?
“對了,他還問我,是不是騙子?”
“……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我不是。”
“那他又是什麼反應?”畫家帽把凳子往前拽了拽,在他看來,瑞奇的警惕心已經高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聽我否認後一臉冷笑。”
嘶……不得了啊,不愧是化名豆.尼瓦爾一個人解決掉一個教團的人物,第一次見麵愣看出了蹊蹺。
可根據剛才懷特所描述的,豆.尼瓦爾明明對她很癡迷啊。
哦……畫家帽懂了,豆.尼瓦爾當真了得,這算是藝高人膽大,他看出了懷特有問題但可能還不清楚底細,但又覬覦她的美色,既想把懷特搞到手玩弄又加著小心防備。
不過……這也不是壞事,自大就是你的墳墓,我會讓你為自己的托大付出代價,大不了把懷特送給你,但你以為我隻有這一張牌可打嘛。
懷特看著畫家帽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那我明天還去嗎?”
“去,不止要接觸豆.尼瓦爾,還要接觸他身邊的那個小個子,馬庫斯說,他身邊有一個搭檔,如果能挑起二人間的不和,對我們之後的計劃也有好處。
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
“嗯,我試試吧。”
……
劉永祿著急忙慌跑到調查部,米莉唐早從佩姬的房間出來了,正坐在一樓的長椅上看資料等他。
“瑞奇先生,你跑哪兒去了?”
“那嘛……去餐廳看看,這兩天也沒顧上去,這不快開業了嘛,總不露臉也不是一回事。”
“那禁忌法術呢?”
“我道兒上一直溫習來著,嘿嘿,溫故而知新嘛,彆愣著了,趕緊買菜回家做飯。”
米莉唐收好文件先和劉永祿去集市,彆說,來新紐倫特這一個月,劉永祿彆的人不認識,和賣肉的屠夫,賣菜的大姐混的倍兒熟,但買著買著米莉唐就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瑞奇先生,你今天遇到什麼高興事兒了?”